何这景知道她的不怀好意,下意识地掩上自己的耳朵,“你不要说,我不会听的,我也不会相信你说的。”
犀利姐倒是很满意她这样的反应,“怎么,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真相?真是不孝,连知道真相的勇气都没有,想你的妈妈死也不能瞑目。”
她竭斯底里的冲着她嘶吼:“你到底是想要怎样?你已经把我们何家害得家破人亡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难道你觉得这一点小惩小罚够了吗?你们能换回我死去的男朋友的命吗?你们又能换回我失去的八年韶华青春吗?既然我的人生彻底被你们毁了,那我就拿你们的人生为他陪葬。何安景,我告诉你,这只是一个开始,故事才刚刚开幕呢,又怎么会这么快结束。”
何安景的眼眸里染上了惧意,“你是个疯子,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女人。”
犀利姐不怒反笑,红焰烈唇的笑意怎么看都带着些阴寒,“对啊,我是一个疯女人,一个被你们何家逼疯了的女人。不但是我,你的妈妈也是一个疯女人,被你们何家逼疯的女人。”
她冷冷地大笑,“也是的,一个豪门出生的女人为了家族的利益与门当户对的名门子弟联姻,被逼着与自己心爱的人分开,捧打鸳鸯这事搁在谁的身上也不好受。可既然反抗不了,她也只能认命了,可是命运却再次跟她开了一个玩笑,让她遇上何竣峰这种禽兽不如的渣男。”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的爸爸。”她怒目以视,却不敢对她动手动脚。
“何竣峰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浑蛋。结婚不久,他就发现你的妈妈已经怀孕了几个月,当然也知道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居然丧心病狂对她拳打脚踢,以致于腹中的胎儿流产,后来几经小产后终于是保住了你。何竣峰一生都渴望得到一个儿子来继承香火,可惜你的妈妈却不能再怀孕了,他知道以后,你妈妈的日子也再也没有好过。你的妈妈一直知道我的存在,两个同样可怜的女人惺惺相惜,我看见她的背上、腿上、胳膊上全都是新旧交错着的伤痕,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何竣峰这个杀千刀的,不但在身体上折磨她,还里时刻在精神上羞辱她。幸好老天还是有眼的,他渴求了一生,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最终还是没能求得一个儿子来继承香火,报应真是报应!”
何安景双眼瞪得老大的,这些事情的真相来得太突然,她突然发现自己脑袋的容存量不够大,一时间接收不了那么多的信息。
何安景没有由来的想起她的妈妈来,就在前几年去世了。在她的记忆中,她的妈妈一直是一个沉默话不多的人,往往有的时候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来,很多时候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书,一看就是一整天。
她记忆中的妈妈,她的眼睛从来都是黯淡无光的,面无表情,用她朋友的话来说,怎么你的妈妈看起来像女言小说里说的一双眼睛哀凉如水,整个人如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妈妈对所有的人都是冷冷的,甚至对她也是一样,可至少她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终究还是会上心一点。她以前一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大热天的还要穿着长衣长裤,整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她曾经好奇的问过她原因,可却招来她的圆目怒瞪,寒意逼人,她吓得再也不敢问了。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其中的原因,震惊不已。
以前她一直都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活得这么积郁,明明生活待她很优厚,可她却活得像生活欠了她几千万似的。
虽然她知道她的父母早就已经貌合神离,但是富贵人家有多少的夫妻不是表面上看着恩爱,可事实上早已貌合神离,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维系着体面而已。她没有唯独没想过原因竟是这样。
何安景死盯着她的脸看,“你不也是怀了几次他的孩子吗?怎么又可能会三番四次地流掉了。你给他的报应就是当着他的面一次又一次地扼杀了他的亲生骨肉,因为你知道生生掐断一个人的希望就好比凌迟处死一个人,更让人痛不欲生。”这也许就是何竣峰对她又爱又恨的原因。
“你没有我想像中笨嘛,你说的对,孩子是我故意弄没的,因为我不可能生下他的孩子,就算被逼生下来了,我也会掐死他,我不是你的母亲,为了你可以忍辱苟且,而我绝无可能对着一个身上流淌着他的血的孩子,我只会掐死他,眼不干为净。”
何安景仰天大笑,红肿的脸看起来特别的触目惊心,就算是大笑会牵扯着脸火辣辣的疼,她还是止不住大笑,“老天爷还是有眼的,你这么恶毒的女人,还真的没有资格配做一个母亲。”
“做不做母亲都无妨,我心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我不会想着再为谁生下孩子来,除了他的,谁的我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