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焕翻身下马,走向被沧雪控制住的李佛。
杨婷看他走了过去,下马快步跟在他身后,而右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上。
“大王,你不是要我留下钱财吗?还要留下我的女人,诺,我女人在这,你留一个我看看。”
王焕蹲下身抱开沧雪,低着头嘲讽道。
李佛这时候哪还有心思去欣赏杨婷绝美的容颜,只看到王焕手中那把环刀就惊得一身冷汗,连忙求饶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是小的冲撞了您老人家,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行不?”
王焕站起身拍拍手道:“你要钱财我可以留给你啊,现在怎么又不要了?”
李佛眼泪都出来了,想爬起来磕头认错又怕6锋手一滑,自己小命就交代在这了,当即苦苦哀求道:“爷爷,小的这也是逼不得已,朝廷这些狗官连年来剥削我们这些农民,这日子没法过了,逼不得已我才带着兄弟们落了草,求爷爷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哦?”王焕听了他的说辞好奇的问道:“朝廷的狗官怎么剥削你们了?”
听到王焕语气似乎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硬,感觉自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李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开始控诉:“朝廷的狗官强征粮食,二八分,您想想,一家老小辛辛苦苦种一些粮食到最后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也就算了,连耕牛也被强征,只靠人力,谁吃得消啊!?”
看着一个大老爷们泪流满面,杨婷嫌弃的斜视他一眼,问道:“太守王焕不是已经建造了许多安置房,还在许多地方定点施粥了吗?就算没有耕牛,你们也可以去找当地官府租用耕牛,租牛收成和官府五五分,你们也不至于靠打家劫舍为生。”
“呸!”李佛啐了一口,恶狠狠的说道:“这太守王焕也他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位夫人你刚刚说的这些都是有些关系的农民才能享受得到的,想要进安置房住想要租用耕牛,有多少人是贿赂了那些狗官才得到那些好处,甚至有的人不惜把自己的老婆……哎……反正我是做不出这种事!”
听完他的话王焕脸上变得极其难看,连6锋都不敢抬头看他,倒是杨婷一脸忧色。
王焕咬着牙说道:“把身上的钱和药拿来。”
6锋抬头看向王焕,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我?”
“不然你以为呢?”王焕反问道。
6锋尴尬的挠挠头说道:“师……老爷,我没带钱出门的习惯啊……”
王焕一头黑线,对周围的战士说道:“所有人,把你们身上带的钱财、口粮、拿出来交到我这,顺便为那些受伤的……受伤的义士疗伤。”
杨婷无奈的摇摇头小声在王焕耳边说道:“小焕焕人心隔肚皮,你不能因为他一面之词就完全相信他。”
王焕点点头回答道:“我知道,只是有些事我宁愿我做错也不愿意不做。”
知道他的倔脾气,杨婷没有再阻拦他的意思。
几分钟后,在王焕的帮助下6锋将李佛的箭伤包扎好。
王焕把收集来的口粮和几十两银子交到李佛手中并说道:“这些东西你先拿着,这是我欠你们的。”
李佛一把推开,执拗的说道:“老爷,我们打家劫舍本就天理不容,只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打劫您老人家,您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仅不赶尽杀绝,还为我还有我手下的兄弟疗伤,就这份恩情,我断断不能收下这些东西。”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此时的王焕心情十分不爽,他不想废话,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李佛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木讷的接过王焕递来的东西。
看到他收下了东西,王焕心中的愧疚感稍稍平复了一些,把他扶起来后说道:“三天之后你去博昌城的悦来酒楼找我,去那你说你找军刺就行了,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顺便也让你给你的兄弟们一个交代,记住一定要去!”
其实从王焕腰间那柄雕龙环刀以及他带来的骑兵来看,李佛就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这样的人要么就是朝廷官员,要么就是拥有强大私人武装的富商。
先前自己还骂过官员,骂完后王焕明显脸色一变,搞他不好真就是哪路高官,听到王焕的话他连忙小鸡啄米的点头道:“老爷,只要您能放我兄弟们一条生路,三日后我必定去找您!”
有了生的希望,管他什么条件,先答应下来再说,更何况对方并没有强迫自己非要按照他说的来做,离开了这里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傻子才去博昌呢!
王焕抓住他的双臂,目光坚定的看着他说道:“答应我一定要去!”
李佛被看得后背直冒冷汗,点着头故作镇定的回答道:“老爷,我一定会去的!”
“好了!带着你的兄弟们走吧……”王焕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众盗匪不可思议的看着军刺战士退走,在老大被放开之后,一步三回头,战战兢兢的离开了山丫口。
杨婷刚要问王焕是不是就这么放走他们时看到一名军刺战士已经翻身下马,钻进林子里,不用问都知道,他是去跟踪的“你啊,当面一套背地一套!”
王焕搂着她的***说道:“不是你说的,不能全听他一面之词吗?”
“德性!”
杨婷拉开他的大手,转身朝自己的坐骑白雪走去。
6锋看到王焕向他微微招手,急忙赶过来小声问道:“师长还有什么事?”
王焕冷冷的问道:“博昌县令是谁?!”
6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博昌黄巾之乱后人数锐减虽然您安置大量流民,但现在依旧只是一个县丞在掌管博昌,这个县丞是赵诚留下来的人,不是我们派出去的人。”
“狗改不了吃屎!”
王焕怒骂一声,下令道:“所有人!全前进,傍晚务必赶到博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