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临凡这番话说得我心里不禁一震,惊诧的话脱口而出,道:“竟然有这种事!”
哎,每每提及与宿阳有关的事,我这心里仍旧有些隐隐作痛。
轻轻点了点头,张临凡又说道:“我总感觉师父有很多话隐瞒我, 自小到大我也曾经无数次打听,只可惜他老人家总是对这件事三缄其口,后来,我把遇到那个说我与故人长得十分相似的事情告诉他,他更是在第二天便消失不见了!”
听他说到这里,我不禁对他口中的那个师父产生了深厚兴趣。
我们两个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的竟然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后来,林双双和李嘉恒因为重修旧好而回了一趟家乡。期间林双双给我打来电话哭诉她父亲仍旧不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好像说是已经替林双双物色了一个市里高级领导的儿子。
她问我应该怎么办?
我告诉她,如果你选择了,那就不要后悔,既然不后悔,那就照着心里想的去做,一定不会有错的。
她似懂非懂地挂断了电话。
再后来,听洱居就被光荣结业,挂上了转租启事。而它原来的主人林双双,和她心爱的男人李嘉恒则一起飞去了异国他乡。
一个月之后,我的“琴乐声嚣”收到了一封挂号信,才拆开封口之后,就有一张照片和一张明信片。
“呦!”苌菁仙君正倚在美人榻上微敞衣襟,披散着那头柔顺乌黑的长发,眯缝着一对狭长的凤眼,任凭太阳晒着他白花花的细腻胸膛,看到这两张纸片落到地上,便赶紧弯下身去捡了起来,道,“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正端着一盘新鲜水果从后堂出来的张临凡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将手中的水果盘放在桌上,跟着拿过了苌菁仙君递向自己的两张纸片。
“原来,外国婚礼看上去这么神圣!”望着那张婚礼现场的教堂照片,他的嘴角牵出一丝好看的弧度来,跟着道,“这是双双他们夫妇俩写给你的,我想,你还是自己看看比较好!”
正倚在柜台上整理着账本儿,我臊眉耷拉眼儿地伸过手去,将了过来,先是看了看那张圣洁的婚礼现场照片,满眼粉蓝金三色相间的气球,感觉就像我的大地之气被具象化了一般。
那张明信片的画面是一片漫山遍野的夹竹桃,很多颜色红的白的粉的黄的,还有一些稀少的蓝色、紫色,看上去美不胜收。
轻轻将它翻了过来,后面果然是几行娟秀的字迹,不难想像,肯定出自林双双的手笔——
(惟惟:展信佳,我如愿的为嘉恒披上了婚纱,而他也如愿的为我套上了戒指,婚 礼现场的气球我们选择了粉蓝金三种颜色的气球,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属于你的颜色,我希望在我最幸福的时刻,能有你陪在我身边一同鉴证。
再次谢谢你为我和嘉恒做的一切,也愿你能和他早日终成眷属,无论那个他是哪个他,只要你能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双双上!)
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将照片和明信片都塞回了信封中,并随手扔在了柜台上。
“人家祝福你,你怎么连笑都不笑一下?”张临凡刚才一直站在我身后,见我如此冷漠地对待他人的祝福,似乎是有些疑惑,将嘴唇附在了我耳边,柔声地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喜怒哀乐都藏在心里的,我不许你这样!”
不知道他是不是重新倚回榻上晒胸膛的苌菁仙君听到,总之,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如同与热气一起呼出来一般,小到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回答的话还没说出口,我店门上的风铃再次响了起来,将我的话硬生生地截了回去,摆出一副老板娘的样子,我招呼道,“欢迎光临,请问您......刘涛?”
“昼老板!”刘涛笑眯眯地对我打了个招呼,他不是客人,他是熟人,所以,不需要那些客套话。
“呦!”苌菁仙君见了他,那一双眯缝着的眼睛再次睁开,坐直身体的瞬间,那头长发也顺着肩膀没落了下来,样子着实迷人妖冶,拍了拍身边的位子,道,“今儿是哪股儿风儿把你个大忙人给吹来了?怎么不带你那个小朋友一起来,他可是对我家老板娘的酒,喜欢得很呐!”说着,他还拿眼角睨了睨我。
听到这句话,我和张临凡互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起来。
他口中刘涛的那个小朋友叫许翎羽,跟他一样是个派出所的小警察,去年年底新分配到他们所里的。年初的时候,有一次我在街上遇到了小毛贼,刚刚好碰到刘涛在那条街上巡逻,不光替我寻回了失物,还将那个小毛贼给捉了回去。
当时,我去派出所录口供的时候,刘涛把一个个子高高瘦瘦的男孩带到了我面前,让他给我录的口供。
这个男孩年纪不大,看模样也就才二十出头,干净阳光的脸上带着一股子涉世未深的青涩。
后来,刘涛带他来到了我的“琴乐声嚣”,说他的名字叫许翎羽,是才毕业的大学生,分到了他们所里时间不长,不过,因为为人谦逊勤快,很受同事们的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