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阳,你留一下,其他三人先出去!”凌夙掌门没有回过头来,却发号施令了起来。
“但,掌门,那个潋水石,能......”我还没有放弃希望,故,再次开了口。
“出去!”
声音严厉的清尹宿阳给了我们一个退下的眼神,而他脸上的悲伤仍旧未减分毫,看来那子河村一事令他相当在意。
听话的退出了宫门,我们三个却并未离开。
“这个掌门怎的如此冷漠对待他人的不幸啊!”云螭不解的靠在了梵阳仙宫的大门上。
“我就想知道,他把小宿阳留下到底是要干什么!”苌菁的声音不难听出有些担心在里面。
其实不光是他在担心,便是我亦在担心着清尹宿阳,若是掌门先把我们轰出来,再想法子惩罚他那该怎么办?
偷偷的将一颗“窥蛊”顺着门缝放进了梵阳仙宫,我把意志力全部集中起来,毕竟,我之前亦有学艺不精,稍不小心便看不真切了......
凌夙掌门转过身来,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表情,问道:“宿阳,以你观察,这他们三人资质如何?”
清尹宿阳赶紧拱手回答,道:“禀掌门,他们三人入门之前都曾略涉仙术,亦有些灵力修为,触类旁通,对这行云之术与基本心法领悟极快,以弟子之鉴,资质皆列中上游,只是,昼惟虽看似驽钝,却略有些深浅不明!”
“嗯?”凌夙掌门听了他的话,疑惑了起来,追问道,“此话怎讲?”
“回掌门,仙书有云‘剑术亦如琴曲,心无旁念,亦如川流,若天地,可随万物而生,故,修习剑术亦如抚琴弄曲,顺应四时,吞饮日月,此间之功,非朝夕而不可得!”清尹宿阳认真的回答着,脸上的神情亦有些疑惑,“昼惟虽为女子,几乎不懂剑术,亦无高深修为,然,行止间内自清丽不俗,气韵精纯自敛,,举手投足所露的灵力收放自如,似是多年静心修行才可登达的境界,然,以她的年龄亦不该如此,此事令弟子大为不解!”
凌夙掌门的凤目轻挑,嘴角亦勾起一丝蔑视的笑意,道:“哼,照你说来,假以时日,以她如此突飞猛进的修行,甚至更胜于你亦不无可能么?”
清尹宿阳先是一怔,跟着再次垂下头去,拱手道:“弟子,弟子不知,弟子之见难及掌门分毫,适才浅见还望掌门见识!”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快小进尘埃里了。
甩了甩衣袖,凌夙掌门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道:“不妨是,若是还有何想法,你直言便是,我很想听听!”
沉思了片刻,清尹宿阳终是抬起头来,认真的继续说道:“禀掌门,弟子学识尚浅,本门铸剑亦是凡间翘楚,然,昼惟竹杖所化之剑无论铸造技术,亦是其赋力量都令弟子叹为观止!”
见凌夙掌门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虽对那剑未曾细观!”清尹宿阳的声音中有些犹豫和探索,亦有些垂问之意耶隐在其中,“但,那剑的质地绝对乌金或是玄铁之类的俗铁,要做到那般艳红剔透又冰冷入骨,试问世间凡铁亦不可成,若非东海之沟的炎波寒石,或天山池底烈焰冰魄,辅以北方极地之中的上古神兽之筋制成握手,再以至阳灵力淬炼方可能得,然,莫要说那至阳灵力需要多强,单单这几件东西,亦不是一人或几人之力能得的!虽说那剑纤细软刃,却较之凡铁更固若玄冰,弟子实难想像,这铸剑之人乃何许神也!”
怔怔的盯着他,凌夙掌门仍旧没有说话。
清尹宿阳继续道:“昼惟年纪轻轻亦能拥有此等神兵,且可驾驭自如,定来历不凡!”
许是无心再隐瞒下去,凌夙掌门点了点头,道:“不错,那剑确实非比寻常,不过......”
见她仍有顾虑,清尹宿阳追问道:“掌门此言,莫非是知晓此剑出处?若是如此,弟子恳请您告之一二,若有机缘定要拜访拜访!”
“此人我确实知晓,只可惜,早在数年前他便去世了,昼惟对此剑来历亦是一无所知的!”凌夙掌门的脸上略带遗憾,“你须谨记,教授他们三人简单气息吐纳即可,其他精深之术亦无奈涉及,且,门中秘事更要谨慎,若无必要,切记莫要提及!”
清尹宿阳大惑不解,道:“掌门,弟子不懂!”
“你无须多问!”凌夙掌门转过身去,只是侧过脸来,冰冰的说道,“我引他们入门,定有我的道理,我嘱咐你办的事,你办好便是,其他事宜日后你自会知晓!”
噏合了几下薄唇,清尹宿阳垂下了眼帘,道:“弟子,遵命!”
“好了,你亦退下罢!”连侧脸都收了回去,凌夙掌门甩了甩袍袖道,见他仍旧不动,复问道,“你若还有其他事,禀报便是!”
再一次单膝跪地,清尹宿阳的声音无比诚恳:“掌门,弟子斗胆一问,那潋水石之事是否尚有商榷余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