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菁仙君用一种心疼至极的眼神望着我,嘴角噏动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跟着手中团起了一丝灵力,握住了酒壶斟了杯清泉饮,递到了我面前。
“那,喝了它会好一些!”
张临凡应该是没有看到他之前的“小动作”,于是,伸手一把钳住了他的腕子,脸上的仍旧是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很复杂,他的修行还是不够的,所以,那明显的流淌着的黑色带着白色粉末状光点的气,他都没有察觉到。
“小破孩儿,抓着你家仙君,可是担心害了惟儿不成么?”
哎,又是这种古里古气的说话方式,每每看着苌菁仙君穿着现代利索干净的休闲套装,用着这种方式说话,我都会觉得好笑异常。
张临凡不说话,一双眼睛仿佛肯定了他刚才的问题,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似乎是一步也不肯让。
伸手拂开他,我微笑着摇了摇头,把苌菁仙君手中的酒杯拿了过来。
“临凡,放心吧,苌菁兄是不会害我的!”
说完之后,又对苌菁仙君微微点了点头之后,便一扬头把杯中加了灵力的酒一饮而尽。果然,清泉饮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冷冽沁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醇厚与温和,非常的顺口不说,还一瞬间安抚了刚才有些干痒的喉咙。
见我喝了酒之后,气色和声音都变得好一些了,张临凡才放松了警惕,可能在他心中,始终是不太信任苌菁仙君的,这一点似乎跟那个人也很像。
琳儿左看看张临凡,右看看苌菁仙君,又看了看我,一双眼睛骨碌骨碌转来转去,不用窥都知道,她现在的内心世界是有多复杂。
没有给她什么机会再开口,我摇了摇头,放下酒杯之后,看了苌菁仙君一眼,他很会意的就把酒再帮我满上了一杯,嘴角还是那种有些玩世不恭的笑意,我却总是能从他这种表情中读出些黯然。
把酒杯拿起来之后,并没有急着送到唇边,我把玩着它,沉思了片刻之后,才再幽幽开口继续讲着那一年的那一个故事......
......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夏笑即便是从来未对舒怀动过情的,却也敌不过这终日里无限投来的示好,更何况她本就是个美人,又有着殷实的家境和深厚的权势,若是攀上她,以后便是荣华富贵,之前琴堂所欠的那些债便也能还得清了。
这样一来,时间久了,再把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纳进府中作个妾室,岂不是两全齐美的一桩美事么?
有了如此想法,一日里趁着自己出门闲逛的工夫,他便偷偷幽会了自己曾经的未婚妻,心头爱着的女人——秦歌。
“这真的可行么,那个女人如何肯依?”
秦歌倒是不介意做大做小,于她心中,只要能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纵是做个七房八房,也是不在乎的。然,她只是担心,担心那个生性傲慢,又占有欲极强的舒怀。
其实,她所担心的,夏笑何尝不曾想过,只是,他愿意赌一把。
这种鱼与熊掌皆要双赢的想法许是极为自私的,但,爱情如何能放得下,权利又是如何能放得下。
“歌儿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说服她,到时候,我们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心中虽无万全把握,又对那舒怀的性格和家世多少有些忌惮,但,只要有希望,总是可以一试的,万一要是成功了呢!
秦歌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夏笑硬生生的扯入怀中紧紧拥住,本想说出口的话也咽了回去。是啊,女人总是这样的,男人画了一张饼,告诉她是美的,她便一头撞在墙上,相信那个饼是真的!
其实,这就像催眠一般,被这张“饼”迷了心窃的,不止是她而已,还有夏笑自己,他就是这样一面说服着爱人,一面说服着自己,相信这条路是可行的。
这厢里才把差一点儿就因着自己的与他人订了亲,而险些做了傻事的秦歌劝说将好。那一厢又要赶回去,在街上买了些小玩意儿和胭脂,带去舒府给舒怀。
一天未见着他,舒怀的心可谓是七个上八个下,跳得好生凌乱。毕竟,这世上最怕贼盗的莫过于贼盗自己,只因人和情都是自己偷来抢来的,所以就最怕又让旁的人偷了抢了去,于是,往往最恨贼盗之徒的,便真真是这贼盗之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