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认识了那个张临凡,我这店里真是热闹了起来。
他时不时的就会突然冒出来,不是提着一些奇怪的小吃,就是拿来一些古怪的乐谱,更夸张的是,他竟然还会把一些受了伤的动物带来找我医治,最最可恶的是,这些动物并不是平时大街上的猫猫狗狗,尽是些奇花异草,或者是珍禽奇兽,甚至还有猛蛇蛊虫,这真是要把我这个间“器乐店”掰成“宠物医院”的节奏啊!
这不,因为他的缘故,琳儿已经又拿着鸡毛掸子站在门外了,那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只教我这小店的生意更是寥寥了。
“琳儿,你快给我进来吧!”看着人已经站在店中的张临凡,我无奈的低头笑了笑,招呼着琳儿,“让你看家啊,不论老鼠和虫子全都放不过,估计就是这人看不住!”
一挑帘子跳了起来,琳儿的鸡毛掸子直接劈向了张临凡的后脑处:“又来了,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她牙关咬得生响,一根鸡毛掸子舞得猎猎作响,虎虎生风,一路猛打,直打到尘土乱飞,乌烟瘴气的。
“......”张临凡没有作声,只是一味的后退回防,死死的护住左手掌中合着的东西。
走过去,合指一弹我就挡住了琳儿的攻击,呵斥道:“行了,你没看到张先生手里有东西吗?”
被我拦在身后的琳儿嘴里可不会服软:“我不管,就是要把他打出去,咱家店里天天都成宠物店了,而且那些又看起来那么好吃,偏偏你又全都不让吃!”
“噗!”我和张临凡同时发出了这一声,只不过,我是笑的,而他好像脸上仍然没什么变化,只有嘴角动了动,也总算是笑了吧!
“你呀!”回手一指头戳在她头上,我摇了摇头,叹道,“怎么整天就想着吃,修行这些年,也都是没用的!”
“管他是什么鬼东西啊!”琳儿不服气的收了手,撅着小嘴道,“小姐自打认识他,就偏心得厉害!”
相视一望,我和张临凡都微微摇了摇头。
“张先生请坐吧,正好琳儿煮了些青梅酒!”舀了些倒进一只干净的杯子里,我递了过去,“这青梅可是琳儿一大早去摘来的,新鲜得很呢!”
“哼!”把小脑袋偏向一边,琳儿不说话,但是脸上却是眉眼含笑的,她就是这般小孩子气,只稍稍夸一两句,就可以笑上大半天了。
“昼小姐,你可认识这个东西吗?”坐下之后,张临凡并没有先喝酒,而是把手伸到了我面前,并摊开了手掌。
轻轻的从他掌中接过那小东西,我心疼的抚摸着:“这小家伙,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呢!”手掐回生诀,一团粉蓝带金的光就笼罩了下来。
琳儿自是见怪不怪的,那张临凡虽然也见过多次,却仍然面露些许惊讶。
很快,那小东西便恢复了光泽,并从我的掌中飞落到地上,越变越大,最后竟化成了一把犹如和田玉雕琢成的琵琶,那色泽通透,色白如雷,质厚湿润,雅而不傲,空灵遂远,逸而不浮,真真是美极了!
“天,天心!”琳儿指着它大喊着,“小姐,是,是那把天心啊!”
张临凡好奇心不由得大起:“这明明是我偶然救来的一只灵虫啊,怎么就变成这玉石琵琶了?”低头思考了半天,他又道,“难不成,这虫子不修人型,反修了个琴型?”
“你真没见识!”可算逮着机会了,琳儿一边过去把琵琶抱在了手里,一边煞有介事的扮着学究,“你听说过琴虫吗?”
摇了摇头,张临凡认真的看着她,像一个等待老师授业的三好学生。
“《山海经》中的大荒北经里记载着一个名为‘肃慎氏国’的地方,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肃慎氏之国。有蜚蛭,四翼。有虫,兽首蛇身,名曰琴虫!”摇头晃脑的把《山海经》里的内容背了出来,琳儿拍了拍怀里的琵琶,道,“这个就是那长着野兽脑袋,蛇身子的琴虫所化啦!”
又点了点头,张临凡看向了我:“我刚才听说,它名字叫天心,你们是不是以前见过呢?”
“何止见过!”琳儿今天是打定了主意抢我台词,“这天心还有一段故事呢!”
“故事?”终于把那酒喝进肚里,张临凡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那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呢?”问着,他的酒杯就又伸到了我面前。
又舀了一杓添进他的酒杯中,我看了看时间,道:“如果张先生今天不赶时间的话,我愿意讲给你听!”抿了一口酒,抽出一张面纸,轻轻的拭了拭嘴角,“这故事又纷乱又冗长,只怕你会听得无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