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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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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卿渃,够了。”身体被白沫澄用力推开,耳边是对方充满责备与疑惑的训斥。即便那声音不大,可其中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冰冷。见白沫澄站在距离自己几米远的位置,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这样的她就好像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全身都充满了冷漠与疏离。

席卿渃和白沫澄的相识是一场误会,也是一场必然会发生的事。在白沫澄离开池清之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极度消沉的状态。失语症让她没办法开口说话,在白军身边所承担的压力更是让白沫澄日夜无法安眠。

席卿渃时常会想,如果自己当初不与白氏合作,也就不会遇到白沫澄,认识到这样一个让人心疼却又坚强的女人。那一年,白沫澄18岁,席卿渃也才24岁。作为白氏的副经理,白沫澄赴约去塞维利亚家族进行生意洽谈。表面上是光明正大的生意来往,实则,是白军想要借此讨好塞维利亚家族,借此拉得一个新的靠山。

所以,在两家所处的位置上,其实白沫澄是极其被动的,当年的席卿渃也没有现在的沉稳,而是全身都带着张扬与耀眼。如果那时的席卿渃是晨光,那么此刻的她便是晚霞。这并不是从辉煌到落没的退化,而是一种从浮夸到沉稳的转变。如今的席卿渃不再是曾经那个自恃过高,拥有一身本领却不知掩饰的大小姐,而是逐渐成为一个有担当的女人,这是白沫澄乐于看到的。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并不特殊,就像是两方合作人最普通的会面一样,匆匆谈过详情,在一起吃顿饭,便算是打成了共识。所以,当席卿渃告知白沫澄,她喜欢自己的时候,白沫澄心里是没有当回事的。

席卿渃太过自信,而这份自信并不盲目到自负,而是她拥有自信的资本。席卿渃的家世不需要再提,光是她本身就是一个优秀到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女人。席卿渃喜欢谁并不会刻意的讨好追求,而是会告知那个人,开始无条件的为对方付出。直到被她喜欢的人发现她的好,并爱上她。

可以说,这样的追人方式是霸道的,却又是极其特殊而华丽的。然而,白沫澄却是席卿渃活过这么多年以来,遇到的最为棘手的人。不论席卿渃送她什么,她都不会接受。哪怕是对她极其有利的文档资料,白沫澄也会无功不受禄的拒绝掉。

渐渐的,席卿渃对白沫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继而开始靠近她,了解她。在长时间的相处中,席卿渃得知白沫澄已经有了一个深爱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改变。面对如此不留余地的拒绝,席卿渃只笑了笑,并没有生气,依旧对白沫澄好。只是,最开始想要成为恋人的初衷已经转变为朋友之间的情谊,乃至是更为亲密的姐妹,家人。

一直以来,想杀席卿渃的人很多,不仅有冲着塞维利亚这个姓氏来的,也有冲着席卿渃这个名字去的。那天,席卿渃和白沫澄一同去到某处度假村。却在酒店里被突然袭击的杀手偷袭,情况紧急。

眼见一把尖锐的军刀直逼自己的喉咙,席卿渃来不及思考,更无法挪动身体。下一刻,她却被人扑倒在一旁,而那个欲要杀害自己的人也被赶过来的保镖用枪射杀掉。在这场战斗中受伤的,就只有救了自己的白沫澄一人。

池清知道白沫澄的后背上有许多伤,却并不知道,那道最为狰狞,距离心口最近的伤,便是白沫澄为了救席卿渃而留下的。那个伤口很深,位置极其危险,再加上白沫澄的身体不好,几乎是第一时间,保镖就确定了白沫澄没办法再活下来。即便他们已经努力把车开到最快,却仍然赶超不过白沫澄生命的流逝速度。

坐在后座上,席卿渃把满身是血白沫澄抱在怀里,问她为什么要救自己。可惜,白沫澄的回答,却是她最不想听到的那个。即便双眸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涣散不堪,白沫澄依旧保持着平稳淡然的说话声。

她说,她想向自己讨要一个人情。她需要塞维利亚家族保护一个人,并帮那个人完成心愿。面对这样的要求,席卿渃说不震惊,不犹豫,是假的。她看着白沫澄平静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疼惜和无奈。

哪怕受了如此重伤,白沫澄依旧不肯失态于人前。明明身体正止不住的抽搐着,她却还像是没事人一样用那双毫无焦距的黑眸凝视自己。席卿渃想,白沫澄口中的那个人,想必就是她的爱人吧?最终,席卿渃还是答应了白沫澄的请求,即便她十分嫉妒那个让白沫澄爱到如此地步的女人,却不忍心拒绝对方。

正如心中所料,白沫澄的伤很重,在抢救过程中甚至出现了心脏停止的情况。然而,席卿渃才刚刚签署过病危通知书,那个人却奇迹般的恢复了心跳。在抢救整整一个晚上之后,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自此以后,席卿渃和白沫澄变得更加亲密,五年过去,两个人从未断过联系。白沫澄把席卿渃看做姐姐那般对待,席卿渃也把白沫澄当妹妹一样疼。如今,妹妹想要追女朋友,她这个当姐姐的,也该帮忙才是。

“澄,对不起喽,我只是孤独寂寞冷了嘛。一个吻而已,你原谅人家好不好?”席卿渃故意嗲声嗲气的说着,末了还不忘扯扯白沫澄的手。看她那副讨好的样子,白沫澄不再说什么,只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只是,才走出几步,白沫澄便重新停下步子。看到她回头瞅自己,席卿渃赶紧把脸上的笑容收好,继续装可怜。“我走了,你自己小心些。”其实,白沫澄早就知道席卿渃是在故作委屈,却也不揭穿她。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开,顺便抽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擦嘴。

没错,白沫澄不是什么大善人,更不是随便就可以亲的人。即便席卿渃和她的关系再好,她也不会容忍自己背着池清和其他人做这种事。想到刚才那个吻,白沫澄皱起眉头,快步朝大厅走去,所以,她并没有看到躲在草丛后面的身影。

见白沫澄那么着急的离开,席卿渃笑了笑,满眼都是无奈。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触碰到对方的底线。一般情况下,白沫澄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叫自己全名,可见她刚才是真的动了火气。只是,即便自己惹她生气,她还是不忘嘱咐自己小心。

白沫澄的心根本就不像她冷漠的外表一样坚硬,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如果白沫澄能在面对感情的问题上不要这么被动,说不定早就和她心里的那个人走到了一起。毕竟,有些人,就是需要刺激才会卸下伪装。

“呵呵,我当是谁偷偷摸摸的躲在草丛里不敢出来见人,原来是池清池小姐。不好意思,刚才在拍卖会上没有和你打招呼。”送走了白沫澄,席卿渃站在原地,看着从草丛里出来,慢慢朝自己靠近的池清,笑着向对方打招呼。

只是,比起她的笑脸相迎,池清此刻的表情却如冰块一般冷凝。那黑色的眸子泛着疏远与打量,好似尖锐的刀锋架在脖子上,让人不寒而栗。若是一般人看到这样的池清,只怕早就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席卿渃却好似无所察觉那般,依旧泰然自若的整理着自己被风吹散的头发。

“席小姐,你好。”池清并不奇怪席卿渃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而是向她友好的伸出手,脸上的阴霾没有减少一丝一毫。见池清凶狠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唇瓣上,席卿渃觉得这种眼神就好比是看到骨头的小狗狗,好像随时都会冲上来把自己给啃了一样。只是,若让池清知道席卿渃在心里把她比喻成狗,那就不只是啃那么简单了。

“池小姐,你我之间就不需要用这么官方的对话。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席卿渃一向喜欢有话直说,打太极那种事她很擅长,却懒得去做。尤其是面对着池清这张不苟言笑的脸,她就更是没什么耐心。谁知道这人会不会一个冲动把自己推到山下去,到头来自己红线没拉成,倒是把命给玩没了。

“好,既然席小姐这么着急,我就有话直说会说了。我希望你别再靠近她,离她远一点。”池清说话的速度很慢,好像是为了咬字而去咬字,还特意把离她远一点这几个字说的特别重。

她刚才过来,本是想找白沫澄回去,却没想到会看到她和席卿渃相拥而吻的场面。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不舒服,却没有想象中的诧异。事实上,早在席卿渃出现在会馆的那一刻,池清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刚才,白沫澄说她有事要离开一下,池清明白,所谓的有事不过是去找席卿渃。她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希望白沫澄和席卿渃接触,却找不出一个理由阻碍两人见面。无奈之下,她沉默表示赞同,而白沫澄也真的毫不留恋的扔下她,去找了席卿渃。

池清承认,她会紧跟着过来,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她想知道白沫澄和席卿渃见面会做什么,也想知道两个人是如何认识的。然而,当看到两个人亲密的接吻拥抱时,她心里本来想着的计划便被彻底打乱。如丢进火炉中的纸张,无法保持原样,只能化作一缕尘灰。

说池清自私也好,说她霸道也罢,在她心里,白沫澄就是属于她的人。即便她不愿承认两个人的关系,但她们早就有了肌肤之亲,甚至是更为亲密的接触。而现在,白沫澄前脚刚从自己身边离开,又马上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这让池清无法理解,然而,更让她觉得不舒服的,便是席卿渃此刻的态度。

“哦?离开?离开谁?我不太明白池小姐的意思。”听了池清的话,席卿渃笑着反问道,明明是一张尤为精致的脸,却让池清觉得无比厌恶。

“席小姐,你是聪明人,我想你应该明白,她是指谁。白沫澄和你并不适合,我也不会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

“呵呵...”池清话音刚落,席卿渃便笑出声来,待到笑声停止,那双好看的红眸已是布满嘲讽与不屑。“池清,我问你,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对我说这样的话?是白沫澄的母亲,还是她的恋人?”席卿渃说话的声音很低,和她平日里温柔的嗓音完全不同。见她缓步朝自己走来,池清伫立在原地,眉宇间隐隐多了几分疑惑。

“席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怎么?到这种时候你还要装傻?池清,你把她当做什么?又把她对你的心当做什么?”席卿渃说完,整个人已经来到池清面前。因为净高的差距,席卿渃比池清高了几公分。然而,面对着比她高的席卿渃。池清并没有显现出丁点劣势,无畏的和她对视。

“席小姐,如果你是问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对你说这句话。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是白沫澄的母亲,更是她的管制人。她的任何行为,包括衣食住行,每天要做什么,去哪里,执行什么任务,都必须要听从我的指示。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她,否则我会...”

“你真可笑。”池清话没说完,便被席卿渃打断。她不喜欢这种话没说完的感觉,更加讨厌席卿渃咄咄逼人的气势。“请你注意你的措辞,席小姐。”池清冷声警告道,即便席卿渃的身份背景很强大,但池清并没有丝毫畏惧。

“我不认为我的措辞有任何失误,因为,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个得到宝物却不懂得珍惜的胆小鬼。你不需要用这样的眼神来看我,你们之间的事,她对我说过了。”见池清眼里满是防备和诧异,席卿渃索性把她知道的一切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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