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被火烧伤的药,便是你从药王谷得来的?”青瓷抬头反问道。
初一点点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可是你不是已经离开了么?怎么会拿到药王谷的药?”
“当时年少,在药王谷也呆了许久,虽然那里处处透着阴寒,可是却也交下了我年少时的朋友,离开后,便曾想着回去看他,想要试试能否将他救出,可谁曾想,他却已经不在。”初一的语气生出几分少见的伤感。
青瓷也没有说话,恰是相逢年少,风华正茂,怎奈转眼便已白骨荣枯。
“不过,最初有主子等人掩护,加上熟悉路径,我倒是也在药王谷转了一圈,顺出了不少药物,后来久而久之,我便对那里轻车熟路,总是时不时的能偷到些东西,只不过路途甚远,加上我不懂医术,即便是去也往往不知哪些是解药,哪些是毒药,便也就起不了多大作用了。”初一道。
青瓷点点头:“所以,这次,主子的毒还能等,你便打算带他前往药王谷?”
初一点点头:“正是,只是一来主子不愿意我再与那肮脏的地方扯上什么关系,二来药王条件苛刻,他怕我们有所损伤。”
青瓷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她相信,这件事殷玖夜和小姐自然会有决断,她只要等待消息就好。
沐寂北回去后,果然将这件事了解了清楚,一时间沉默不语。
“殷玖夜,我想我们还是该去试试。”沐寂北最终道。
殷玖夜蹙起眉头,将她揽在怀里。
“如果你是担心初一,大可不必,我想,他离开已经这么多年,而那药王经手无数药人,想来已经不会记得他了,若是你担心药王提出苛责的条件,即便是难以完成,却也是有可能实现的,总比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等死强。”
看着那殷切的目光,殷玖夜终究说不出拒绝的话,点头道:“好。”
沐寂北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便立刻迫不及待的让沐正德开始准备船只等物。
三日后,就在众人准备出行的时候,白竹也突然赶至,殷玖夜的脸色不由得黑了几分。
“你怎么来了?”男人声音低沉。
而白竹还来不及开口,便有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自然是等着某人死去,好趁虚而入,取而代之。”
这说话的人,正是云启,一脸阴柔的小受模样,一身宽长袖白衣,手拿着一壶酒,斜倚着栏杆,时不时的举壶饮上几口,当真是要多阴柔有多阴柔,靠在那栏杆上的妖娆身段,简直比女子来的还要魅惑。
白竹也不反驳,挑挑眉头,带着几分挑衅看向殷玖夜,成功的让殷玖夜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不等殷玖夜再开口,白竹便热切的向沐寂北走去:“北北,许久不见,有没有想白哥哥。”
沐寂北额头留下三道黑线,不知该说些什么。
殷玖夜直接挡在了沐寂北面前,拉着沐寂北便上了船。
一行人不多,因着傅以蓝如今大着肚子,海上颠簸,怕对胎儿不好,便让她和初二留了下来养胎,而老太妃和北燕王虽然一致想要跟来,可是却被沐寂北以照顾两个孩子为由拒绝了,同时不忘劝着他们再要个孩子,惹得老太妃和北燕王一阵嗔骂。
至于沐正德更是走不开,身为一国之君便是这点不好,有了最大的自由,却也没了自由,楚凉留在了他身边,分隔将近二十于年,如今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格外珍惜。
所以,这一行人,便就只有她和殷玖夜,初一,青瓷,还有云启和赶来的白竹。
一行人整装待发,若是卸去前往药王谷这个包袱,倒是显得惬意许多,颇有一种天大地大,任我逍遥的快活和惬意。
船只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漂泊,清爽的海风吹走了夏日的燥热,几人倒是也没了最初的沉重,殷玖夜除了偶尔吐几次血,整个人变得越发虚弱之外,倒是也没有什么旁的痛楚,一行人便忍不住在船上找起了乐子。
白竹时不时的捞出几条金光闪闪的鱼烤起来,船上飘起一阵阵诱人的香气,初一则是和青瓷你侬我侬起来,一时间甜蜜不已。
云启偶尔阴风习习的道出两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更多的时候则是喜欢躺在甲板上,枕着胳膊,翘着腿,喝着小酒晒着太阳。
“殷玖夜,你说宝宝和贝贝现在在干什么?”沐寂北有些想孩子了,尤其看着这广阔的海域,不由得回想起当初逃命的艰辛。
殷玖夜不满道:“想来是在祸害谁呢。”
沐寂北也勾起嘴角,静静的靠在男人怀里不再说话。
被海水打碎的阳光,折射出碎金般的光芒,将两人笼罩在一起,温暖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