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你有何事要奏?”皇帝开口,将目光落在殷玖夜身上。
“回禀父皇,是关于铜锣国出兵攻打我西罗一事。”殷玖夜沉着嗓音开口,一双黑眸宛若深潭,透着无边的死寂,只是偶尔折射出一丝光亮。
皇帝的目光有些幽深,这铜锣国突然发兵,韩木将军派楚副将前来找他讨要兵权,这是不可置疑的,铜锣兵强马壮,韩木加上两个副将手中一共才有四万左右人马,如果铜锣胆敢出兵,那么最少是有要二十万铁骑,才胆敢发起进攻。
这样一来,韩木抵挡一阵之后,势必一路退败,城池也会接连失守,民不聊生,那么西罗就逐渐危在旦夕了。
可是,皇帝还是舍不得将自己手中的兵权放掉,尽管铜锣国已经打了进来,但是这兵权一旦放了出去,便很难收回,事关重大,皇帝必须要仔细考虑,本来他这皇位就坐不稳,手中的兵权本也就不多,若是再被削弱,自己这个皇位怕是要拱手让人了。
在这世道上,要知道,问鼎皇权有两样东西最重要,一样是人心,也就是声望威望这一类东西,就如同古语有言,得人心者得天下,就是这个意思,但是声望和人心这种东西,虽然厉害,能捧你上天,也能让你千夫所指,但是它毕竟是虚的,若是有人善于利用,便可主导舆论。
这另一样便是兵权,这是实打实的真东西,就好比你同人打架,两人若只是都用拳头,那么你们旗鼓相当,但若是他手中有刀,你却没有,或者你的刀不如他的锋利,你便只能惨败,而当挥刀向你的人数众多时,不管你的脑子是有多么能掐会算,也只能狼狈逃窜。
也许是潜意识不想放权作祟,皇帝甚至有些自欺欺人的以为,这打入的铜锣离自己还很遥远,至少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处,他还是看不见的,皇帝安慰自己,铜锣虽然打了进来,但是若想打入皇城,可也绝不是那么容易的。
众大臣将目光落在六皇子身上,总觉得他这次回来变化颇大,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可看着那张相似的脸庞,众人还是认为这个人就是六皇子,任是谁也没有想到,他和殷玖笙会是双生之子。
如今这六皇子无端的让人生畏,气场强悍的仿佛穿梭在无数次生死之中,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但六皇子一派的人是极其高兴的。
“皇儿。”皇帝正要开口,外面楚副将再次跑了进来,脸色惨白,步履匆匆。
“启奏陛下!”楚副将经过休整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脸上的血污也都清洗了干净,只是脸上带着震惊和慌张之色。
“又发生了何事?”皇帝再次开口,眉头隐隐蹙起,他怎么觉得今日之事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没有一件好事。
“回禀陛下,韩木将军抵挡不住,我西罗第二座城池已经失守,铜锣国士兵却开始大肆烧杀抢夺,百姓们自发聚集反抗,却惨遭屠杀,还望陛下火速发兵,予以支持!”楚副将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情绪十分激动。
“什么!已经两座城池失守!”皇帝有些震惊,不过仔细想来却是也合情理,楚副将从边境快马加鞭的赶来,最少也要三日有余。而韩木将军率领四万多人,抵挡兵力强盛的铜锣国,能够支撑这么久已经不易。
“铜锣国到底派出了多少兵马,兵力如何?”一大臣忧心的开口道。
楚副将对大臣回道:“五万骑兵加十五万步兵,还有两万水兵,选择攻入的地点是东阳城一带,来势凶猛,粮草充足,而且每到一处便是大肆收刮百姓们家的存粮,一时间怨声载道,哀鸿遍野。”
皇帝一下子跌坐在了那金龙座椅之上,这铜锣国如果发兵二十二万,那么西罗至少要拿出三十万的兵马才能取得胜利,这自己手中的兵权岂不是一下子就折损了将近一半,皇帝的眼中带着犹豫。
“陛下,依微臣之见,当务之急是要火速发兵,支援韩将军,及时应对铜锣国的入侵,否则边城百姓四处逃窜,只会逃到境内来,到时怨声载道,民心动摇,于社稷不稳啊、”一大臣言辞恳切,率先开口。
另一名大臣也立即开口道:“铜锣国虽然粮草不足,但是如今看来,铜锣选择东阳这个极为富庶的地方作为入口,便是打着一处一积粮的心思,如此一来,便不会有粮草不足之忧,反而是我西罗的百姓们一年辛苦的存粮全都进到了铜锣国畜生的腰包。”
“是啊,陛下,铜锣竟然还大肆斩杀我西罗百姓,以为我西罗无人,简直是欺人太甚,还请陛下火速派兵,给铜锣国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个教训!”大臣们纷纷附议,这强敌入侵,各派系的人基本都有一些出声讨伐的,毕竟在很多人眼里,不管自己国内怎么斗,怎么争,都不该让一个穷的不行的小国骑到自己脖子上作威作福!
不过皇帝似乎却并不简单的这样想,在他眼中,其实那些百姓远远没有他屁股下的龙椅重要,是以依旧沉吟着没有开口,深思熟虑起来。
如今若是再不出兵百姓恐怕怨声载道,可是自己手下没有几个合适的人可以统领三十万兵士,但若是就此交到了韩木手上,他又实在是不放心,他是断然不会让一个人的手中握着自己三十万大军的,因为那人一旦反叛,便直接将自己打入了地狱,皇帝对于这点可是想的清楚。
安月恒终于站起了身来,很多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启禀陛下,微臣愿率兵出战。”
不少人点头应和,议论声七嘴八舌:“不若让王爷率兵出战吧,依我之见,王爷一定会将铜锣那帮龟孙子打的片甲不留。”
“是啊!王爷英明神武,一定会战无不胜,给那帮龟孙子一个教训!”
皇帝皱着眉头,这安月恒手中倒是有不少兵权,派他出征倒是不担心自己手中要被分派出去兵权,但是他却不能真的派他去,以往安月恒出征,几乎是战无不胜,在军队中威望极高,这些年来,他努力减少他出兵的机会,即便是去也都是些不成气候的战役。
可这次战争声势浩大,也影响巨大,加上铜锣国惨无人道的行为,若是再次派他出征,岂不是人心所向,百姓都会把他视若天神?不,这是绝对不可以的,若是再这样下去,岂不是就要没有人记得自己这个皇帝了。
皇帝将目光放在了齐家身上,齐家是手中握有的兵力最多的一家,祖孙三代出了不少的将军,但是如今齐家也已经同安月恒苟合在了一起,若是自己派遣齐家出兵,齐家只会有两种做法。
一种是一路佯装溃败,保存实力,逼迫自己不得不再次派发自己的兵力前去,自己损失惨重,第二种则是则一路完胜,攻无不克,却在最后设计将这份功劳转嫁到安月恒头上,安月恒依然是民心所向,万民敬仰,可结果却是没有变化。
无论是哪种,都是不可行的,皇帝此刻深感受制于人,左右为难。
“报!”一士兵再次跑进来。
“又怎么了!”皇帝带着丝疲惫开口。
“回禀陛下,铜锣国将江王活捉了过去,扬言要将其活剥了。”那士兵焦急的开口。
大殿之上一时间议论声四起,皇帝也有些坐不住了。
江王是皇帝的弟弟,但是母亲早死,又没有强大的氏族做靠山,所以皇帝一登基,便找机会将他打发到了边疆去,给了一块土地,让其称王。
虽然皇帝并不在意这个弟弟的死活,但是对于天下来说,西罗皇族被抓,还是当朝天子的亲弟弟,可皇帝却不敢出兵,一再退让,这传了出去,一定会让西罗皇帝成为天下的笑柄!
沐寂北冷眼旁观着大殿上热闹的一幕,拿起桌子上的琉璃盏,盏中水珠莹润,沐寂北轻饮了一口百花酿,口齿留香。
“呵呵,安月恒是要把皇帝逼上绝路啊。”沐寂北轻声开口。
青瓷探过脑袋:“小姐,皇帝可以多派几名将军,分散自己手中的兵力,而后找一人统帅,这样一来,就不怕有人大权在握,又可以出兵抵御铜锣国了。”
青瓷的意思便是派遣诸多副将,每人手中分派几万兵力,一同前往边境抵抗铜锣的进攻,这样兵力不会尽数落到一人手上,皇帝所要面临的危险便会小很多。
“如今看来,这样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要知道行军打仗中主帅可是主要,皇帝派遣这么多副将前往,必然要有一个能够镇得住的主将,否则到时这些副将不听指挥,各自为政,结果只会更坏。而如今,皇帝手中最缺的便是一个可信任,又有能力的统帅。”沐寂北轻声解释道。
青瓷点了点头,这皇帝做的是真憋屈,就算是自己手中紧捏着兵权,却还是处处受制于人。
“而皇帝一旦决定选择大胆尝试启用那些有才能但是还不完全信任的人,便给了安月恒可乘之机,谁会知道那些人中有多少是他的人。”沐寂北再次开口解释道。
青瓷点了点头,这皇帝真是可悲,自己手中连可信又有能力的人都没有几个,尤其是行军作战这种极其需要真本事的人,否则一旦落败,必定骂声四起,群起讨伐,还有皇帝的这几个儿子,竟然没有几个能成气候,都被安月恒给压制的死死的,真是可悲到了极点。
不过青瓷在安月恒手下做事那么多年,却也明白,皇帝手下不是没有有才干的人,也不是没有肯尽忠的人,只是那些人都曾经被她和主子一行人一一除去,或者满门屠尽,或者陷害惨死,或者威逼利诱,甚至抓其妻女相挟。
再加上皇帝性多疑,安月恒多方设计,在朝堂之上欺上瞒下,颠倒黑白,各方势力配合,皇帝更是亲手处死了不少本是衷心的人,无数忠臣枉死,这安月恒自然是更将皇帝吃的死死的。
沐寂北冷笑着:“就算皇帝最后真的派遣的是一个对他忠心的人前去,也只能是惨淡收场。”
“为什么?”青瓷有些不解,老太妃也是再一次被沐寂北的话吸引了目光。
“因为这根本就是一场局!”沐寂北语气中带着冷意,安月恒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为了自己的权势不折手段!
“此话何解?”老太妃蹙着眉头轻声道。
“铜锣国出兵攻打是真,韩木率兵抵抗也是真,只不过却是两方早有勾结,演的一处好戏罢了,如此一来,铜锣可以趁机大肆敛财,而韩木节节退败,却是逼得皇帝不得不给韩木加派兵权,安月恒手中的兵权将骤然增大,所以这分明就是两方暗中勾结在一起做的一场戏。”沐寂北看着稳重的不露声色的安月恒。
老太妃的眉头皱起,反问道:“你是说是安月恒和铜锣国的人暗中勾结在一起,设计的这一出好戏?”
“自然,铜锣出兵,韩木故意溃败,铜锣不需要有什么损失便会得到大量粮草金银,而安月恒意在图谋兵权,两方均有不菲的利益可图,自然会达成合作!”沐寂北再次开口、
“小姐,你的意思是依照安月恒的性格,就算是皇帝真的派遣出一个对他忠心,又有才干的统帅,也只是步入陷阱?”因为多多少少了解安月恒的为人,青瓷大胆的猜测道。
“正是如此,举个简单的例子,假设大军采用诱敌深入的办法,先是佯装败退,继而将铜锣兵将引到一处,西罗的大军在此提前埋伏好,等到敌军进入包围圈,再四面围攻,一举将敌军歼灭。按照常理,这样便可以取得胜利,可是你想,若是这韩木关键时刻根本置之不理,私自撤走埋伏的军队,那么本以为有后援的一队人马,便会遭遇困境,真正的被敌军所杀。”沐寂北解释道。
多用几次这种办法,必定人心惶惶,互相猜疑,而安月恒在趁机收买能够收买的副将,除掉不能收买的副将,最后利用这些人的背叛,同铜锣国联手,利用士兵们的信任,一举将西罗那些真正浴血奋战的士兵屠杀掉!
所以,这是一场真正的屠杀!
老太妃叹了口气,这安月恒真是太狠了些,仅仅因为权势争夺,为了达到削减皇帝手中兵权的目的,却不惜借助铜锣国之手,牺牲西罗数十万无辜的士兵,以此削减皇帝手中的兵权,同时壮大自己,这权力来的实在是血腥,她自问见过无数宫闱争斗,可是同安月恒这般竟然胆敢设计数十万人命的人,却从未见过。
沐寂北的一双眼睛晶亮,安月恒如今可谓是把每条路都堵死了,皇帝派遣他去,有铜锣国的配合,他自然节节胜利,获得军心民心。皇帝派遣齐家去,齐家偷奸耍滑或者转嫁功劳,结果不是皇帝放出自己手中的兵权,壮大安月恒,就是安月恒同样被奉为天神转世。
而皇帝就算是派了人,也只会因为有韩木这个奸细同铜锣国的勾结,节节溃败,损失惨重,甚至若是不能收复这些兵马,安月恒便会制造一场惊天血案,利用铜锣国之手,将皇帝派去的人马屠杀殆尽!
“果然是他的作风,无论皇帝做怎样的选择,最后获利的也都是他,不过是利益的大小不同罢了,可声望,兵权,这两样,却都是问鼎皇权的绝对利器!”沐寂北声音带着丝空灵,目光似乎透过眼前的光景看出了很远很远。
青瓷不觉得有异也跟着点点头,是啊,如此一来,安月恒获得的最小的利益也会是削减掉了皇帝手中二十多万兵权,自己获得声望,次之则是皇帝的兵权部分折损,部分归到了安月恒的手中,最上乘的则是,这二十多万的兵权尽数成了安月恒的囊中之物。
老太妃听着沐寂北的话心一动,她说果然?难道除了今年两人才熟识之外,之前也还有过交集?
青瓷心中则是有些懊恼,开始痛恨起自己以前为什么要那么卖力,帮着安月恒把皇帝手中的人都一一除去,结果造成了现在的局面,真是作恶多端,自食恶果!
皇帝依然还在犹疑,明显也觉得此事并不简单,但是作为一国之君,却又不得不出兵,否则一方面会失了民心,一方面却是会被天下耻笑。
“陛下!”那楚副将情深意切的喊了一声西罗皇帝,神情中带着焦急。
皇帝还是犹疑不决,却也知道此事不能再拖,心急的不行。
殷玖夜仔细分析了局势,开口道:“启奏父皇,儿臣愿率兵前往。”
皇帝的眼中蓦然一亮,对啊,他怎么把他给忘了,虽然殷玖笙斗不过安月恒,但是他许是可以,不若让他试试。
“好!”皇帝一瞬间大喜。
“皇儿,朕给你十万兵马,今夜筹备粮草,明日一早,你便出发。”皇帝看似豪爽的开口。
“儿臣遵命。”殷玖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双手抱拳。
安月恒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当日他并未找到他的尸体,便觉得他没有死,总有一日会回来,只是如今看来,他不仅活着回来,反倒是长进了不少。
安月恒不知道的是,当沐寂北和这个男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中,生命便偏离了预定的轨道,他将再也不是无往不胜,将开始尝到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将失去他所拥有的一件又一件东西,直到生命终结。
沐寂北皱了皱眉头,前天夜里殷玖夜曾告诉她,铜锣国同安月恒密谋的根本不是三皇子,而是二皇子,只不过如今众多皇子也卷入了皇位之争,二皇子选择同安月恒联手,安月恒便帮助二皇子给三皇子树敌,甚至出手除掉三皇子。
只是三皇子却被一直密切注意安月恒的殷玖夜所救,如今正在秘密之处养伤,殷玖夜本来的计划是,让三皇子出现在大殿上,当面与说谎的楚副将等人对峙,进行下一步计划。
可是如今殷玖夜却改了初衷,不仅仅是要帮着皇帝拆穿安月恒的阴谋,反而要利用自己洞悉的一切,同铜锣的三皇子里应外合,利用韩木的背叛,反而趁机将韩木除掉,从而自己也伸手掌控兵权。
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这次的螳螂多少有些凶猛,这黄雀的处境极为艰险。
这皇帝实在是太过阴损,西罗的兵力本就不如铜锣国,可皇帝却只给了殷玖夜十万人,要想胜仗,是要有多大的难度?
六皇子派系的人一见殷玖夜竟然触及兵权,不由得纷纷开口:“启奏陛下,微臣认为,十万兵将,实在是难以打退铜锣国的进攻。”
“微臣附议,铜锣的骑兵天下闻名,步兵也是身强体壮,本就强于我国兵士,再加上人数是我国的二倍,我西罗实在是难以取胜,微臣恳请陛下加派人手。”另一人也开口道。
沐寂北对赵于江使了个眼色,赵于江点头应下,却是没有再次开口,而是微微侧身,看向身后的人,那人会议,立刻跟着附议。
安月恒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没有开口。
而齐家家主知晓安月恒的计划,是以也纷纷附议,请求皇帝给殷玖夜加派兵马,只不过,这目的却是不大相同。
六皇子一派的人是希望六皇子手中也能握有兵权,争夺皇位才能更有希望,而齐家的人则是想着要看好戏,去的人越多,死的便越多,到时候十余万兵士惨死,这六皇子不仅要背负天下的骂名,更会失去军队的威望,一举便能将其踢出争夺皇位的队伍。
皇帝见着满朝文武尽是如此要求,实在无法,终于再次开口:“那便再加十万,务必要将江王救下,将铜锣国的强盗赶出我西罗!”
殷玖夜开口道:“儿臣遵旨。”
殷玖夜转身归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双黝黑的眸子不动声色的落在了沐寂北的身上,清楚的感到她的不满,不由得有一丝欣喜,她的不满是不是因为他没有按照原计划进行,是不是担心他此去凶险。
他本是想按照原计划将铜锣三皇子请了出来,可是铜锣三皇子拿出的证据只能证明韩木楚副将这些人同铜锣国勾结,进而暴露安月恒安插在皇帝身边的一朝暗棋,折损他四万人马,这对安月恒的损失虽然不小,可自己却并未从中获得分毫的利益,如果想要获得滔天权势,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实在还不够。
所以,他打算将计就计,反而利用韩木和铜锣二皇子的勾结,与铜锣三皇子合作,将其一网打尽。如此一来,原本在明处的自己,转而变成了暗处,一定会将其杀的措手不及,而且自己建立了在军中的威望,同时手握二十万的兵士,这才是真正的获利!
多伦冷眼看着场面上的局势,她设计沐寂北的计划功亏一篑,倒是要看看安月恒是否能成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此事就这样定了!”皇帝再次开口,像是定下了决心!他知道,若是他什么也不给六皇子,即便他有这个本事,又怎么能斗得过的安月恒?
“陛下圣明!”众大臣齐齐跪下,一直没有做声的女眷们也都跟着自家夫君的动作一起跪下。
“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今日是母后的寿辰,却风波不断,朕作为儿子实在是心中有愧,不过国事当前,朕也只是想忠孝两全,还请母后见谅。”皇帝对太后弓起身子,表示歉意。
太后立即安抚道:“皇儿何错之有?皇儿要先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才是母后的儿子,皇儿以国事为主,母后心中十分欣慰,又怎么怪罪于你呢?”
“母后如此体谅儿臣,儿臣不剩感激…儿臣认为,明日六皇子就要出征,不如借着母后寿辰的喜气,为其践行,两宴并行,母后意下如何?”皇帝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