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说到底是个势力的,一见情况不好,立即改了口,以为这样沐寂北就会饶她一次。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都是奴婢胡说,小姐当时背对着奴婢,奴婢想,浣纱姐姐总不会自己扯坏耳朵的,这才以为是五小姐所为,没想到竟然冤枉了五小姐,真是天大的过错,夫人饶命,请夫人念在奴婢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了奴婢。”织锦慌忙给柳芝兰磕起头来。
浣纱则是在一边悄悄打量着沐寂北的神情,看她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悦,这才稍稍安心,她是真的怕自己这张脸就这么完了,也不知那毒是不是真的有五小姐说的那样厉害,可是不管怎样,她不能冒这个险。
沐寂北勾起嘴角,一片忠心?是啊,真是难为了织锦的这一片‘忠心’!遂即开口道“母亲,织锦毕竟年纪还小,就不要按照府中的规矩打了五十大板了,依北北看,打个三十大板,以儆效尤也就足够了。”
柳芝兰的脸色不是很好,这沐寂北今日是怎么了,她怎么感觉自己今日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可是如今话到这个份上,她想为织锦推脱都是不能的。
织锦头上流下滴滴冷汗,吃惊的望着沐寂北,而后在柳芝兰的吩咐下,织锦被人拖了出去。
“夫人,饶命啊,夫人,奴婢对您可是忠心耿耿的,夫人您就饶了我吧。”织锦这是真的怕了,今天这事本就同她没有多大关系,可是为什么挨打的却是她?对,五小姐,五小姐可以帮她。
“五小姐,五小姐,您帮帮我吧,求求您帮帮我吧,奴婢以后一定对您忠心不二,求求您…。”织锦是十分的惧怕。
想来也是,到底都是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见着那十足粗的棍子打在自己身上,怎么也是会怕的。
“织锦,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丞相府里自有她的规矩,母亲总不能因为你破了例,不过你放心,我会跟母亲求情让她为你找个好的大夫。”沐寂北缓缓开口道,似乎十分的为难。
沐寂晗始终以探寻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妹妹,仿佛不认识一般,最终,长长的叹了口气。
织锦的求饶声在屋外此起彼伏,屋内一时寂静的有些诡异,沐寂北旁若无人的笑了笑,而后开口道“母亲,今日的事情既然已经查清,北北就不叨扰母亲休息了。”
柳芝兰面色不好的点了点头“那你便先回去吧。”
沐寂北刚刚走出几步,就被浣纱拽住了裙角,哀求的看着沐寂北“五小姐…。”
沐寂北看了看浣纱,极有深意的笑了笑,拿回自己的衣角,转身离去。
浣纱愣愣的看着那勾起的红唇,像是失了魂一般。
随后,沐寂晗也告辞了,主母的院子中剩下的便都是自己的心腹了,不等柳芝兰开口,周嬷嬷上去一个巴掌“你怎么临阵反口,你知不知道这让夫人多难做,你知不知道你给夫人惹了多大的麻烦。”
周嬷嬷一面叫嚣着扇了浣纱一个巴掌,一面微微抬眼看了看柳芝兰的脸色,见着柳芝兰面无表情的,只好再次轮出一巴掌“问你话呢,说话啊!”
柳芝兰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周嬷嬷只好再次动作,又一巴掌下去,柳芝兰也终于开口了“周嬷嬷,你这是做什么,浣纱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这么做必然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只是不知道沐寂北那个丫头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一下子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都是老奴管教不周,才会丢了夫人的脸面。”周嬷嬷继续低垂着眼,十分恭顺。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跟在柳芝兰身边,可谓是最清楚自家夫人的性子了,所以今日若是不给上浣纱几个嘴巴,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浣纱捂着火辣辣的脸,满脸泪水,好不委屈“是五小姐那个贱人,她说在我的耳朵上下了马钱子的毒,若是没有解药,我的耳朵就会萎缩,最后整张脸也都会如此,我是真的害怕…呜呜…”
柳芝兰听后盯着浣纱的耳朵看了一会,随后向身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丫头跑了出去,不多时带着个大夫回来。
屋内一时十分静谧,等待着大夫的检查结果,半响,大夫终于捋了捋白色的胡子,背着个药箱开口道“回夫人,依老夫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这位小姐的耳上并没有中毒,所以也就更没有中了马钱子一说。”
大夫的话落,柳芝兰一把将手中的茶盏摔了出去,杯子的碎片溅的到处都是,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