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该你了。”
“哦,三筒。”
“碰!哎呀妹妹你真可爱!”
房间正中,四四方方的桌子,四人各占一角。
被一口一声妹妹地叫着、不断无意识放炮的自然是第一次打马吊的清鸣。她的对面是子玉,上家是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圣手南无药,而下家——也就是那个爽朗地喊着妹妹妹妹的——自然就是天下闻名的九姑娘。
“不好意思,清一色对对碰,我糊了~”
在清鸣不知第几次放炮之后,九姑娘将牌一推,糊了。一双眼笑得弯弯的,“跟不会打牌的人打牌什么的,最开心了!”
九姑娘一笑,圣手也跟着捏住胡子笑,平日没表情的子玉也是满脸无奈。
而一直在旁边玩的小乖趁机抱着毒蛇跑了过来,拉住清鸣的衣角。
“漂亮姐姐,你还是跟我玩吧!”
又转向自家爹娘:“羞羞脸,你们为老不尊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
“喂喂!谁为老不尊了谁是老了?你娘我风华正茂好不好?”
未满三十的九姑娘大声抗议,顺便一脸惊恐地退离毒蛇几步。
“爹是老头子,你是老头子的老婆子,不是老是什么?”小乖偏着头望自家怒火攻心的娘亲,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娘,你就服老吧,所谓儿不嫌母丑,我不会介意的。”
九姑娘大怒,一口气提至喉头,又生生压了下去,瞬间化作一抹慈祥的笑。
“今晚加菜,多谢南小乖同志的倾情奉献。”
小乖闻言大惊失色,低头一看,果然刚抓的毒蛇死在她的怀里。
愤怒地转向南无药,“爹!你为虎作伥!”
南无药一身懒骨,几乎瘫在九姑娘身上,听到女儿的指控,才抬起眼随意地一笑。
“爹!你太没骨气了!要振夫纲呀振夫纲!”
面对这样的义正词严,圣手的回应是他独有的软绵绵懒洋洋的叹气。
“诶——”
九姑娘得意地笑,在南无药脸上亲了一口,“乖了,回头给你酒喝。”
小乖气得浑身发抖,一下子坐到地上,又开始嚷嚷着家庭没温暖要离家出走,要拉子玉私奔云云。
虽然这两个月来对此情形已是司空见惯,清鸣还是不知该作何表情。
两个多月前,宫中淑妃怀孕的事,或多或少打击到了她。以往听到再多传言,甚至亲手撰稿编造都没感觉,因为没有真实感,总觉得隔了一个世界般。但再见到凤皇之后,仿佛断层了三年的一切知觉都一一修复了回来。
她自然相信凤皇没有背叛她,以他的洁癖,还不至于有了新欢还啃得下她。但是,三年帝妃恩爱的传说,两人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接触?以前刻意忽略的东西全部蜂拥而至,她忍不住去想他与其他女人如何相处?如何交谈?如何亲密?想得越细,心中越有无名火,气自己给别人可趁之机,也气凤皇为什么是皇帝。
至此,终于明白凤皇为什么提到子玉就咬牙切齿,甚至连大哥二哥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