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两大酒楼,吟风楼与十里香。后者无论规模档次还是生意,都比前者略胜一筹。但近日,前者却以一往无前的气势赶超了后者,风头一时无两。原因无他,解东风的婚宴要在吟风楼举办,而届时不仅朝中高官权贵,据说帝后都会出席。
“唉……”
跑堂趴在桌上,长吁短叹。
掌柜的见到,敲了敲他的脑袋,“还偷懒!”
跑堂捂着头夸张地叫道:“掌柜的,是我想偷懒么?实在是店里连苍蝇都不来了!我看啊,吟风楼对面那个面摊子生意都比我们好上几倍!”
掌柜皱眉,显然也是想到近日生意惨淡之事,虽然知道婚宴一事过后客人便会回流,偏偏大少爷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从江南来京城巡铺子,正好住在店里,撞上这局面着实让他有些烦躁,“不知这解大人怎么想的,平日里他也没少喝我们的酒,怎么把婚宴交给吟风楼办去了呢。”
跑堂一下子来了精神,坐直起来道:“这个我知道我知道!”
“我有个朋友在吟风楼厨房做事,他跟我说,解大人他现在也算他们小半个老板了。”跑堂的凑到掌柜身边,神神秘秘地咬耳朵,“说是解大人这次办婚宴非但分文未出,还白占了半成的吟风楼。”
掌柜的咋舌,这吟风楼居然下这样的血本,解东风这个抢钱鬼投胎的不咬钩吞饵才怪。
“我不饿也不渴可不可以不进去?”
“不可以。”
“可我想逛其他地方……”
“嗯?”
“……那我们只进去一下下好不好?”
门口传来一男一女的争执声,跑堂与掌柜俱是双眼一亮,未等掌柜示意,跑堂已然蹿到来人跟前,殷勤笑着拉人进来:“客官里边请,里边请!”
咦?
跑堂的还未碰到那少年的衣袖就感到手上一痛,被弹开了。
正困惑间,察觉到一道令人发毛的视线一直在打量他,抬起头,却看见随行的那个少女盯着他笑得惊奇又有趣,她开口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店小二?”
哎?他什么时候成了传说了?
还没等他回答,只见那个少年一脸不耐地拖起少女的手往里走,“跟不相干的人说那么多做什么。”
少女又回头冲他笑了下,他不知为何,脸热了起来。
“别让我后悔带你出来。”少年,也就是微服的凤皇凉凉地提醒。
“诶?什么?”清鸣收回打量跑堂掌柜的视线,一脸迷茫地问。
凤皇突然靠近她,近得几乎要蹭到鼻子,直盯着她的眼睛说:“管好你的眼睛,别给我到处招蜂引蝶。”
清鸣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手忙脚乱地推开他的脸,低头嘟囔了一句:“都看你十三年了,还不许看别人。”
语气埋怨中却夹杂着一丝甜蜜。
可惜凤皇不是情场老手,琢磨不出这句话的余味,直觉是老婆喜新厌旧要造反了,决定要借这次机会好好振振夫纲。
“小拙,你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吗?”
“不知道。”
清鸣回答得相当干脆。她的确不知道,她连诗词都看不进去了,更何况这种听起来就枯燥乏味的东西?
凤皇不气馁,再接再厉。
“那你总知道红杏出墙是要浸猪笼的吧?”
“这个我知道!”
凤皇松了一口气,正要接着循循善诱,却听她继续说道:“□□出轨要浸猪笼,人夫出轨要去势。凤皇,去势是什么?”
凤皇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言情小说误人!对上她求知的眼神,无奈道:“就是做太监。”
清鸣倏地瞪大双眼,奇道:“原来宫里的太监都是这样来的?喜公公就算了,召南那么小的孩子,居然也出轨过?”
凤皇噎住,打心眼里想抓住她肩膀狂摇:小拙你醒醒!你能有一次抓住重点么!
最后还是沉住气,他闭了闭眼,决定将错就错,这么好的机会不骗白不骗。
“是啊你看,人不可貌相,外面的坏人太多了,什么人都有可能出轨背叛你,像我这样一叶障目,咳不对,从一而终的人简直是绝无仅有——”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不是呀,圣手南无药对九姑娘也是从一而终的。”
“他有私生子好不好!你忘了他跟名妓有一腿么!”
振夫纲之路屡屡受阻的某人濒临抓狂边缘。
“最新一期的报道里惊鸿剑客子玉少年已经认祖归宗了,证实圣手与名妓无奸/情。”清鸣顿了下,斜眼睨他,“你的信息都不更新的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