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进千牛卫,父祖自然是贵胄高官,背景无需多说,但妍冰为防错点鸳鸯谱,也本着一点良心,并未直接帮妍清做主,而是先向兴益详细询问对方情形。
略作思索后她张口便是一串问题抛向胞兄:“此人年岁身形如何,你见过吗?是初婚?家中可有姬妾?”
“见过,年十八,普通文人模样,没病没灾,性子应当还好,”说完他又有些羞窘的一笑,像是难以启齿似的顿了顿才回答道,“没前妻,正经姬妾听说也是没有的。”
突然和妹妹一本正经讨论姬妾问题,他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妍冰却自动带入了大龄妇人好说媒的八卦模式,不仅没察觉未婚兄长的窘迫,还特意追问道:“他的贴身侍婢、童仆你见过吗?模样如何?”
这是担心此人和郑恭旭一样贪花好色?兴益愣了一下,而后认认真真答道:“同僚说他弟弟身为幼子家中长辈比较娇宠。伺候人我见过,想来都是精挑细选的,模样均为上等,但言行举止看起来并不妖娆。”
文渊坐在一旁听那兄妹俩认认真真讨论伺候人的问题,瞧着妍冰脸庞肉乎乎的似乎还稚气未脱,这才刚刚圆房,她却像老妈子似的研究未来妹婿是否正经,不由觉得好笑。
正当他瞧着爱妻那桃粉的红唇遐想走神时,忽然又听兴益语带不屑的说了一句话。
“不似方才那寇娘,说话行事总有点不自知的勾人意思。”他说完就抬眼瞟向妹夫,眼神暗含警告之意。
这一番举动晴天霹雳似的砸在了文渊心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之前他为了让妻子吃吃醋促进夫妻和谐,刻意与豆蔻有了些私下往来,如今大功告成她本该功成身退继续当个透明人,可傀儡偏偏想要蹦出自己掌心多些登台机会!
文渊不由想起方才豆蔻的软糯言语以及妍冰掐自己的那一把——她其实心里一直都不舒坦吧?是否一直当豆蔻是个威胁而寝食难安?
思及此处文渊有些坐不住了,趁着两兄妹商量之际他借口自己还有一篇文章要写,匆匆赶去了内院。
随后直接让雅香去西厢把豆蔻喊出来,两人立在院中说话。
豆蔻听闻荣评事有请,连忙整理了衣裙走出来,原以为他要说去江南一事,所以满怀期待的递上了一抹含羞带怯的笑容。
文渊顿时被这笑容恶心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张嘴便是冷冰冰的喝问:“你不可能当真喜欢上我,方才在刻意恶心阿冰对不对?我之前竟没能瞧出你对她怀有恶意,真是看走了眼!”
妍冰本就不喜豆蔻,她却故意日日粘在身边,每每寻到自己回家的时候窜上来故意说几句话,这纯属恶心人吧?
“荣评事怎会这样想?是不是五娘子与您说了些什么?”豆蔻虽心里惊讶,却因嫉妒还想装装傻再抹黑一下妍冰。
“行了,别演了!”文渊却不吃这套,快刀斩乱麻似的说道,“我们夫妻之所以收留你,仅仅是挚友因你沉冤得雪且定越郡王妃不幸逝世,想还个恩情罢了。这收留藏匿搁家里是藏,送去庵堂、道观也是藏,端看你识趣与否。或者,你还想回定越郡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