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这就去。”赵嬷嬷行礼,满脸笑容的下去,赏赐宫人,内侍。
在殿内侍奉的宫人,内侍,齐齐跪倒在地,“谢皇后娘娘赏,谢皇贵妃娘娘赏。”
皇贵妃微笑的脸上,眼中露出担忧之色,皇后拍拍她的手,对着她笑笑。
不管这些嫔妃们心里怎么想的,但是脸上都带着笑容,恭维着皇后和皇贵妃,聊了一会之后,齐齐告退。
走出寿安宫,嫔妃们三三两两的开始窃窃私语。
“皇上是怎么想的,有皇子,怎么让皇女继承储君之位?”
“就是,而且这皇女还是出嫁的,皇上这不是把楚国的江山送给人家吗?”
“可是,现有的三位皇子有哪一样能抵得上皇太女呢?我倒觉得,册封皇太女没有什么不好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以后楚家的祖宗,由谁供奉?”
“可惜了大皇子,那么仁厚的一个人,竟然没有被封为储君。”
“贤妃娘娘和德妃娘娘都没有说什么,你们操的什么心?”
“现在看来,生皇子和公主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看看咱们楚国,不就是弃皇子而立皇女吗?”
“怎么,难道你想生个公主,跟皇太女殿下挣一挣?”
“去你的,我就是现在生,也来不及啊,还是人家皇贵妃娘娘有福气,生了一个好女儿。”
“别说了,别说了,贤妃娘娘和德妃娘娘走过来了。”
德妃看着一脸平静的贤妃,对着给她行礼的人,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自己的儿子,不是那块料,可是大皇子不同,这贤妃还真的一点都不嫉妒皇贵妃?
皇上潜龙在第之时,就钟情皇贵妃,如果不是当年皇贵妃年纪不够,皇上刚刚登基,根基不稳,百官们又接连上奏,请求皇上立中宫,这皇后那轮得到他赵家的女儿。皇贵妃入宫之后,就皇后和皇贵妃两人,每月皇上就有二十天在这两人的宫里,剩下的十天,还得看皇上心情,说不定一个月,皇上就能给皇后和皇贵妃平分了。
皇贵妃‘死’的这十几年里,皇上这才算是雨露均沾,但是大多时候不是在皇后宫里,就是在御书房。现在皇贵妃‘活’了,这宫里,又要多出许多的怨妇了。
“娘娘。”德妃身边的大宫女春兰,担忧的看着德妃。
德妃看着春兰一脸担忧的样子,伸出食指点了一下春兰的额头,笑着说:“你担心什么呢?就三皇子那德性,他不是那块料,你家娘娘别的不求,只求他封个王,娶个王妃,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成。”
“最好再多给您生个几个大胖孙子。”春兰听了德妃的话,不由笑着说。
“没错。”德妃好爽的笑着说:“走了,回了。”
夏雨跟在良妃的身后,看着停在原地不动的良妃,疑惑的问:“娘娘怎么了?”
良妃笑了笑说:“没事,我们回去。”
本来想进宫请安之后,带上两个儿子,就回辅政公主府处理事情的楚靖瑶,被皇太后给留了下来。跟楚靖瑶一起进宫的成君宸,则是去了楚皇的御书房。
看着两个睁着眼睛,咿咿呀呀的儿子,楚靖瑶恨得牙痒痒,两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亏得昨晚自己担心了整整一晚上,一大早,早朝都不去上,直接来了永寿宫。可是这两个小家伙,除了饿了,尿了,哭几声,吃饱了,玩一会就睡。
“呵呵,瑶儿你这两个儿子,可真是乖得不得了,除了饿了,尿了,就没见他们哭。”皇太后笑呵呵的说。
“应该是随了殿下了,您还记得不,殿下刚生下来那会也是,乖得不得了,把您给喜欢的不行了。”苏嬷嬷也笑着附和太后。
太后看着楚靖瑶,招招手,让楚靖瑶坐到她的身边,拉着楚靖瑶的手,怜惜的说:“是啊,可惜没有将你养在身边,错过了你长大的日子。”
当初要是早点将这些害人的人给揪出来,瑶儿也不至于,一出生就去了别院,这一去就是十六年啊。比起在宫里长大的皇子和公主,皇家亏欠瑶儿的太多了。
在皇太后拉着楚靖瑶聊天的时候,在皇后寿安宫里的皇贵妃出来了,跟着皇贵妃的宫女,太监们,看着皇贵妃不是往长乐宫的方向走,心里都挺奇怪的。皇贵妃娘娘不是要回长乐宫,取东西吗?这是往哪去呢?
“你们都呆在这吧,本宫去前面走走,一会回来。”皇贵妃满脸微笑,柔声说。
这?宫女,太监们面面相觑,齐齐躬身应了一声是。
宫里的景色依旧,时令的鲜花,名贵的草木,随处可见,十几年了,都没有什么变化。皇贵妃沿着鹅卵石铺就的道路,慢慢的向前走着,这条路有十几年没有走过了,可是自己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陌生,看来这宫里的每一处,都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鹅卵石的尽头,呈现在眼帘的是一处,葱郁的竹林,微风吹过,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竹叶不时的从半空中,起舞飘落,阵阵竹香,吹进鼻端。皇贵妃走进竹林,步履轻盈,熟络的穿过竹林,哗哗的流水声响起,一座竹屋建在水潭旁。
看着那座竹屋,皇贵妃的脸上露出暖暖的笑容,脚步没有丝毫停顿,隐隐的还有一丝急迫,奔着竹楼走去。推开竹门,清香的气味,让人闻之精神一振,原来是竹屋中央燃着的香炉。左右还有两间,这个竹屋只有三间。
皇贵妃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这里还是如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四张竹椅,一张竹子做成的桌子,上面摆着竹子制成的茶具,四周的墙上挂着山水画,这些山水画一看就是笔法稚嫩,靠近窗户的地方是一张竹子做成的书桌,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镇纸,书桌上的一角摆放着插着时令鲜花的花瓶。
皇贵妃走进左边的一间,一张竹床,一张竹子雕刻的梳妆台,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坐在竹床上好一会,皇贵妃才起身,穿过正间,走向右边的一间,这间摆满了架子,上面摆放的不是什么珍贵的物件,都是一些竹子雕刻的小玩意,还有一些孩童时期的玩具。
没变,一切都没有变,就如十几年前一样,仿佛自己就没有离开过,皇贵妃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切,眼圈红了。看着竹屋的洁净程度,还有燃的香,表哥定是派人每天都来打扫吧?皇贵妃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这里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就连太后姑母,皇后姐姐都不知道,看似安静的地方,其实周围布置了不少的暗卫。一旦有人靠近,他们就会阻止,确保这里不被别人发现。
“属下参见主子。”
一位身着宫女服饰的女子,走进竹屋,看到站在竹屋中的皇贵妃,激动的跪地行礼。
“起来吧,昨晚宫宴之后,各宫都有什么动静?”皇贵妃轻声细语的问。
“回主子,昨晚主子出现之后,各宫的人都很安分,没有往外传递消息的。”
皇贵妃转身看着跪地的宫女,眉头轻挑,眼中露出了冰冷的神色,语气平静的问:“本宫这十几年不在宫里,你们凤卫,懈怠了不少。”
没错,这就是楚国皇室的另一支力量,凤卫,只听从历代皇后的命令,而这代凤卫的主子,不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而是温婉的皇贵妃娘娘。太后因为皇贵妃性情柔弱,太过善良,不顾祖宗家法,将凤卫传给了自己的侄女。而太后从来没有想过,再柔弱,善良的人,在碰触了她的底线之后,她的心都会变得硬起来。
自从楚靖瑶三岁的时候,差点中毒身亡,皇贵妃就变了,不再是一味的软心肠,为了她的女儿,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心狠起来,因为她明白,及时她一再的退让,换来的还是女儿差点命丧黄泉。从那一次之后,皇贵妃开始动用凤卫,暗地里截获了不少送往别院加了料的东西,也暗中处置了不少欲出宫杀自己女儿的人。
“一别十四年,凤卫都忘记自己的主子是谁了。”皇贵妃看着跪地的宫女,冷冷的说。
“属下不敢,凤卫誓死效忠主子。”宫女满头大汗,惶恐的连连叩首。
“哼。”皇贵妃冷冷的哼了一声,“当年本宫离宫之时,给你们留下命令,一旦二公主回宫,凤卫上下要保证她的安全。可是你们都做了什么?二公主几次都差点丧命,你们就是这么效忠的?”
“主子。”宫女抬头,急急地辩解,“不是属下不遵命,实在是,皇太女殿下身边的人太厉害了,当初皇太女殿下刚刚回宫,头凤亲自去长乐宫,可是没等靠近,就被皇太女殿下身边的人给发现了,差点被杀,幸好有宫女的身份做掩护,头凤这才躲过一劫。主子,皇太女殿下不是您想的那么弱,她手上握有武林中最为神秘的两个势力之一的冥域,凤卫远远不是冥域的那些人的对手,因此只能远远的守护。”
听着宫女言辞诚恳,脸上神情不似说谎,皇贵妃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柔声说:“罢了,你起来吧,跟头凤说一声,严密监视各宫的动向,本宫不希望再有人对本宫的女儿不利。去吧。”
“是,属下告退。”宫女叩首,起身,退出竹屋。
皇贵妃悠悠的叹了口气,自己还是不喜欢用这些手段,可是又不能不防备。自己当初不就是心性单纯,不相信人会坏到那种程度,才差点失去女儿,还有自己后来中毒的那些年。自己不是个称职的母亲,所以这次,任何人也别想伤害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哪怕拼上自己这条命,自己也决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