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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又胡闹什么了?”恰福走进来,刚好听到妻子方佳氏话,眼睛越过妹妹,看到红着眼抱着个花瓶小孩子,当即明白这个就是妻子所说赫舍里氏儿子岳柱。
钮钴禄恬儿见哥哥也来了,又听哥哥什么都不知道便说她胡闹,心中委屈,气愤直道:“哥哥,我没有胡闹!这小家伙不是我继子吗,我带他回来怎么不行?”
岳柱听到她这话,双手一松,花瓶哐啷地跌到地上,砰地一声碎了,他也气着说道:“你是强抢我过来!还把伯爵府丫鬟给打晕了!你还有理!”
钮钴禄恬儿被岳柱拆了台,刚要反驳,就见恰福已有生气样子,只能气哼哼地不说话。恰福听到妹妹原来是从伯爵府里抢人,还把人往成国公府里带,脸色怎么能好看?
“你要是喜欢孩子就自己生一个!何苦抢别人孩子?”恰福有些气急败坏,佟府和伯爵府中间插着个岳柱,这桩公案到现还撕扯不清,妹妹好端端自己惹事做什么?“你闲你现太闲了是吧?要是这个孩子有一丁点损失,不说伯爵府,怕佟家也是不答应,你怎么就不想想清楚。”
方佳氏一旁也劝道,“妹妹,你还是把孩子送回伯爵府,不然闹出去也不好听。没得让人传成国公府去抢人赫舍里氏孩子。”说着,她又忍不住问道:“伯爵府人看到你将人带来咱们府上没?”
钮钴禄恬儿摇头,“这我倒不知道。不过好就是让伯爵府和佟家去闹。”
她这话一出,恰福脸色又不好看了,钮钴禄恬儿不想和哥哥吵架,只能将心中压着事一股脑说出来。“哥哥,你不知道佟府那个老夫人,简直就是成心要跟我过不去!我虽然上次讨回了公道,可是我佟家日子一点都不好过。”
说着,钮钴禄恬儿越想越难过,淳园被佟府孤立,她只能自力生,主动为自己争取一切,可是淳园毕竟是佟府里边,她丫鬟再强悍也比不上佟府里人多啊。每日采买等事麻烦至极,闹开来,佟府里几房人家大家都推拒,而那老夫人也学聪明了,仗着佟国维安排守院那些人她动不了,躲上院里使坏,让她想出气都找不到人来出。
“你佟家里怎么不好过了?”恰福就听不明白,当初他和阿玛为了她,费了好大功夫才让佟国维栽了跟头,让她佟府里立了威,今儿就听到妹妹说还是过得不好。“可就算你过得不好,这关人赫舍里氏什么事?你若是真不想待佟家,哥哥替你请旨和离还不行?”
“哥哥,就关赫舍里氏事!”钮钴禄恬儿却道,“你不知道,就算我不去抢这个小家伙,到时候赫舍里氏也保不住他。”
恰福听到她这么说,疑惑地望向岳柱,又看向钮钴禄恬儿,问道:“难道你府上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了?”
钮钴禄恬儿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才不想当佟家人。我跟你说,上次我应邀去西平郡王见过赫舍里氏之后,回到佟府第二日,那老东西就假借我名头想去把岳柱接回佟府。她可没安什么好心,不过是想把这个小家伙接回去好与我打擂台。佟相是不会让我养他,必定会放那个老东西出来,让她养着。如今她被禁足上院还能不停地折腾,要是放出来,恶心是我!”
“如果是这样,那你怎么还去伯爵府抢人?你帮着伯爵府不让人把孩子接回佟府去不就行么?”恰福感觉虽然是一母同胞,可他实理解不了妹妹。只是看妹妹对佟府老夫人怨气如此之大,只怕是真又吃了些亏,心里膈应。因此他也没有用过重语气指责。
钮钴禄恬儿闻言,突然看着岳柱嘿嘿一笑,“我也不是和赫舍里氏过不去。说实话我会抢人,说到底得怪这小家伙额娘。”
“她得罪你了?”恰福皱了皱眉,问道。
“我额娘和气得很,你怎么不说是她得罪了我额娘?”岳柱不平地说道。
“她什么她?她是你继母。”恰福见岳柱这般说,纠正岳柱称呼。岳柱闻言转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恰福继续皱眉,这孩子一看都养不熟,妹妹简直瞎了眼想抢别人孩子养,还不如自己生一个。
钮钴禄恬儿心想孟芝对她那么不客气确让她觉得很不爽,可是究其原因也有些是她自己做得不对,这且不提。让她想抢孩子原因还是因为佟府老夫人。“哥哥,那赫舍里氏还年轻,以后必定会再嫁,要是再嫁了,难道还会带着他?”钮钴禄恬儿往岳柱抬抬下巴,继续说道:“我可不觉得八旗里有哪个年轻人有这样心胸,给隆科多养儿子。”
岳柱闻言,嘴角撇了下来,他忍不住想到了那个想娶他额娘巴哈多,巴哈多想娶他额娘可是一个劲地讨好他呢。谁说他没人要?
“然后你就想当个好人,帮人家赫舍里养孩子?”恰福好笑地说道,“妹妹,你什么时候这么高尚过?”
钮钴禄恬儿忙摇头否认她有这个好心,说道:“哥哥,佟府老夫人从一个官媒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有一家人家想求娶赫舍里氏呢。她准备让人威胁赫舍里氏,若是想再嫁,就将岳柱送回佟府,不然就害赫舍里氏嫁不成。”
“这人都已经上了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积德?”方佳氏闻言一惊,这赫舍里氏都已经离了佟府,老夫人还不准备放过人家?和离若想要嫁好,那是很难事情。不说想求娶赫舍里氏是哪一家,可是若亲还没说成,就让老夫人给坏了事,以后赫舍里氏就别想再嫁人了。所以老夫人这威胁恐怕真会逼得伯爵府让步。
“嫂子,你才知道呢。要是伯爵府受了威胁让了步,到时候吃亏人就是我了。”钮钴禄恬儿继续说道:“我一让人打听到老夫人这打算,就过去伯爵府了。结果正事还没说上,那赫舍里氏一听我想要养她儿子,脸色就不好了。我也气啊,就将人给掳来了。”
恰福和方佳氏闻言,气得恨不得敲钮钴禄恬儿几下脑袋,恰福忍不住说道:“妹妹,你到底是想帮人还是想办坏事?”他深深地为自己妹妹脾性脑子感到悲伤,望天喊道:“额娘啊,您为什么走得这么早啊!您生个妹子就是来收我!”
“妹妹,把这孩子送回伯爵府,再将事情和人家说一遍,别让伯爵府误会了。”方佳氏说道,“如今毓庆宫正得意呢,太子留京守国,太子妃又有孕,好端端正该与伯爵府结交,而不是去结仇。你不会说话,嫂子与你一同去伯爵府说。”
恰福不能敲打妹妹,对大珠就不客气了,骂道:“你也是个胡闹,小姐办蠢事,你不说劝着,还帮着她一起办,待会自己去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