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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没有风景的房间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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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没有风景房间

郗屹湘古董店混日子没有超过三天,又奔了大都会美术馆。

每日早出晚归。

可当陈太得知她每天不是去参观或者临摹,而是美术馆前面数鸽子,正儿八经盯了她半天。今早出门时候,特意嘱咐她晚上还是早点儿回来。

此时屹湘坐大都会门前台阶上,观察着经过身边人。她手指还不灵便,幸好随身带着卡片机,她看到感兴趣东西,就按一下门。

她当然并不是真来数鸽子。数鸽子时候她盘算自己还有多少存款,不出去工作话,够撑多少时间——她住处租金并不便宜。这几年她付出租金差不多可以买下位置稍差一点儿小型公寓了。也要盘算一下,与L正式解约之后,她要怎么再找一份工作。像L那样,让她喜欢,又让她觉得自。

这样离职,让她业内要有相当一段时间受到质疑了吧。崇碧说,不要担心那些,大不了你去做独立设计师;你若创业我参与投资;纽约不成就北京,有什么呀?

北京么?

她看着一只慢慢走走近了她肥鸽。雪白羽毛,黑色眼睛。步态优雅,气度雍容。她手边半只没吃完面包,拿起来搓碎了,洒面前空地上。不料白鸽扑扑翅膀,飞走了。

她出神看着地上面包屑,抓抓头发。

生计啊,生计。

忽然觉得肚饿,将手里剩下面包角子塞进嘴里,手中咖啡也早冷了。她晃了晃剩下那点儿咖啡,站起来喝掉,把杯子扔进了垃圾箱。过了马路就有一间咖啡馆。店虽小却很著名。咖啡和甜甜圈是汇聚这里艺术家们爱。

不出所料店里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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