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饼子十两一个?”林仙草看着摸着她金饼子,喜滋滋问道,秦王喉咙里响亮‘咯咯’了两声,总算回过了气,下意识答道:“一斤一个。”
“你真好!”林仙草两眼发亮、浑身放光,‘啪’盖上匣子,回身亲了下秦王,又忙缩回去,吐了下舌尖笑道:“刚咬了金子,其实不用咬,你给,肯定不能是假,我去漱口!再把金子送回去!”说着,不等秦王答话,抱着十多斤重匣子,动作却轻巧出奇跳下炕,拖上鞋就奔了出去,留下秦王圆瞪着眼睛,傻了好半天,脑子才重开始运转,这一动转,先是一阵猛烈惊骇,这世间竟真有这等□裸财迷!紧接着就是羞愤,幸亏这屋里就他和她,这要是让别人看到……秦王满身血一齐往头上冲,这太太太太太丢人了!
林仙草来去飞,人家钱给得足,她服务就得跟上,仙草就算到这王府做了姨娘,那也是个非常讲究职业道德姨娘!
“你给我过来!”秦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林仙草被金子冲晕了头,警惕性明显下降,喜气洋洋坐过去,有那十块大金饼子垫底,不管他怎么着,她都不会跟他计较。
“你!”秦王这回真气狠了,手指点着眉开眼笑、喜气盈腮、睁着一双因无知而纯真大眼睛看着他林仙草,突然一股子无力感从头灌到脚,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还是她根本不是他这个世间人?
“我告诉你!”憋了好半天,秦王才说出话来:“我先问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让下人把那些……那东西给你送过去,而是……我亲自给你,那么重,还屏退了众人?”英明神武秦王气有点儿语无伦次。
林仙草小心翼翼掂量着秦王神情,转着小心思想着怎么答话才合适,昨天他答应给她十块金子是因为他喝醉了,男人喝醉时候特别大方,可酒醒了就心疼了,他是王爷么,讲究个一言九鼎,不得不给,可给肯定心疼,十斤呢,又是十六两大秤,嗯,肯定是这样,那自己……第一,一定要确保那十块金饼子,第二,若能给以后留条再要一回后路那是好。
“那个啥,我虽然该赏,可十块……王爷当然不乎这十块,可这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咱们府上又讲规矩,让人看到总归不好,还是王爷想周到。”林仙草斟酌了好半天,总算斟酌出合适几句话,以一记马屁结尾。
秦王眼睛发直盯着林仙草,脸上神情又象笑又象哭,突然一巴掌拍林仙草头上,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那您说,您说什么意思?您知道我笨。”林仙草聪明知道自己说岔了,急忙认错求教,她知道他好为人师。
“爷告诉你!”秦王满头青筋都暴出来了:“要是让人知道你要……爷赏,是那个东西……是生金饼子,爷丢不起这张脸!你看看,那阿堵物!爷提起来都嫌丢人!我好歹也教过你几个月,就算不清雅,你就不能少点铜臭?”
林仙草恍然明白自己会错意了,听秦王一口一个那东西,一口一个阿堵物,打心眼里鄙夷无比,阿堵物?没有阿堵物你拿什么清雅?林仙草脸上闪过那一丝鄙夷被秦王逮着正着,话立转斥问道:“你什么意思?我还说错你了?你看看,这满府上下,有你这样浑身铜臭没有?”
“那你革了大家月钱试试看。”林仙草忍不住嘀咕道。 “你说什么?”秦王满肚子斜火,林仙草胆子一向不小:“这满府丫头婆子,都盼着能一层层往上爬,为什么这么盼着?不就是为了多得几个月钱?府里若有什么事,我常听王妃说什么‘差使办好了,必有重赏’,这是不是拿钱驱动众人用心办差?大家不都是为了钱么?” “你!”秦王被林仙草堵说不出话,林仙草说开了,有点收不住:“我那话本上,两家攀亲,合了八字,那下什么草贴子、细贴子,不就是你写上能出多少聘礼,我摆明要给多少嫁妆,两家谈好钱才能再往下说?还有,就没多长时间以前事啊,两个宰相争娶一个又老又丑寡妇,官司一直打到御前,不就是看上那寡妇钱多数不清了?两个宰相哎!跟这俩宰相比,我觉得我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