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扶爷进去!”秦王指着林仙草命令道,林仙草烦恼指挥小桃道:“你来扶他,我脚伤了筋,痛很,一个人扶不了。”小桃又是兴奋又是小心凑上前,却被秦王一巴掌拍到了一边:“滚!”拍滚了小桃,秦王摇晃跌撞着,一路冲进了西厢,往林仙草刚才那个舒服窝里一头跌了进去。
林仙草跟进来,仔细打量他,看样子这回是真醉了,嗯,真醉了也就好打发了,让他就这炕上睡一夜算了。林仙草招手叫过小桃小杏,自己先上炕,抱着秦王往上拖了拖躺好,小桃忙上前给秦王去了鞋子,小杏帮林仙草往下拉着秦王斗篷,三个人折腾差点出汗,总算把秦王安置妥当了,秦王两只手胡乱划拉了几下,嘴里也不知道说什么,醉眼睛也睁不开了,林仙草示意小桃抱了床被子过来,两人拉着给秦王盖好,秦王舒服长舒了口气,醉睡过去,林仙草和小桃小杏拿着灯盏,小心翼翼出了西厢。
林仙草站外间发一会儿呆,要数金子兴致也没了,叹了口气,踏踏沓沓懒散往净房沐浴去了。
半夜里正睡香甜,林仙草突然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直打林仙草一声尖叫,直挺挺跳了起来,秦王倒被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训斥道:“叫什么叫?”林仙草已经跳下了床,光着脚站床前,惊魂未定指着秦王叫道:“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这府里已经死了两个了,你想把我吓死当第三个?”
“混帐东西,你这是跟爷说话?!”秦王曲起手指重重敲着林仙草头训斥道,林仙草歪着头往后躲过,看样子是酒醒了,林仙草吸了口气,忍着气问道:“你昨晚上喝醉就睡了,这会儿要不要沐浴洗漱?”
“这还象句人话,当然要,去!”秦王横着眼睛,极其不善答道,林仙草低头穿了鞋,从衣架上拿了件厚长袄胡乱穿了,打着呵欠叫小桃小杏她们去了。
院子里灯火通明忙了一大通,才算把秦王上上下下洗干净,打发他再次睡下。
林仙草呵欠连天蜷床边上,裹了裹被子正要闭眼睛再睡,秦王伸手揪着她耳朵道:“陪爷说说话!”
“求您啦,大半夜,说什么话啊?再说就是鬼话了,睡吧睡吧,您明天得起来早朝,我得起来侍候您早朝,都有事,睡吧,啊?”林仙草又是求又是哄道,秦王哪里理会她这个,用力往上揪着林仙草耳垂道:“让你陪爷说话,你废话倒不少,明儿不用你起来侍候,爷明儿也不去早朝。”
“好吧,说什么?您说吧,我听着。”林仙草两只手并用,从秦王手里夺回耳朵,两只手一边一个紧护耳朵上说道,秦王头枕胳膊上,另一只手又揪了缕头发,用力拉了拉道:“你说说,爷哪点对不起你们?一个个锦衣玉食,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没有?还想要什么?要爷这院子里上吊?爷哪点对不起她?”
林仙草伸手往回拉着头发道:“您先松了我头发行不?痛没法说话。”秦王手下松了松,胳膊落到林仙草身上追问道:“你说,爷哪点对不起她?”
“您哪一点都对得起她。”林仙草沉默了半晌,隐隐透着些冷淡答道,秦王又捏起林仙草胳膊来:“她吊死了自己!”
“那是她事,跟您有什么关系?那是她自己想不开,锦衣玉食,吃喝不愁日子她还不满意,一根绳子吊上了,谁也管不着不是?是她没福!”林仙草语气里透着掩不住讥讽,秦王皱了皱眉头,伸手抬起林仙草下巴,目光凌利审视着她问道:“你有怨气?阮氏敢残害哥儿,打也打过了,还要怎样?!”
“阮姨娘怎么会害哥儿呢?”林仙草伤感看着秦王道:“阮姨娘那个人,浑身上下就一个心眼,那个心眼里就装着你,她一门心思就想着你能多去她院里一趟,旁,她不会有别心思了。”
秦王怔了怔,松开林仙草低声道:“你不知道,她把钻天雷扔进了哥儿院子里,这不是存心……”林仙草微微抬头看着秦王,犹豫了一会儿道:“您这么精明人……我笨,我就是觉得,阮姨娘没这个心眼,她也……不犯着。”秦王失神呆了好一会儿,垂着眼皮低声道:“阮氏已经埋了,回头让人给她做几天水陆道场吧。”
林仙草惊愕半张着嘴,几乎要失声尖叫出来,忙用手堵嘴上,恐惧看着秦王,秦王忙伸手搂住林仙草连声安慰道:“吓着你了?别怕,没事儿,别信那些鬼神之说,没事。”他不说还好,这两句话说林仙草只觉得脑后阴风习习,阮姨娘……也死了……
秦王紧搂着浑身冰冷林仙草,扬声叫人进来点了灯烛,轻轻拍了拍林仙草柔声安慰道:“别怕,咱们点上灯,你看,没什么好怕。”林仙草打着寒噤低低道:“我不怕鬼,怕人,怕哪天,我也就这么死了。”
“怎么会!你这是中什么邪了?谁敢怎么着你?你放心,有爷护着,绝不让你吃了半分亏去,谁也不敢动你一根指头,你是爷心尖上人,爷怎么会让人伤了你?好了,别怕,有爷,有什么好怕?”秦王一边笑一边安慰着林仙草,林仙草挪了挪,又挪了挪,低低道:“我累了,要睡了。”
“累了就睡吧,”秦王示意小桃熄了灯,林仙草又挪了挪,转身面朝外,蜷成一团,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秦王手支着头,探过去看了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挪了挪,伸手将林仙草搂怀里,下巴她头发上蹭了蹭,低声笑道:“你也有胆小时候?有爷护着你,别怕。”
林仙草遍身寒意中,终于迷糊迷糊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孩子发烧,今天还烧,闲默累不行,唉,宁可自己病,不愿意看着孩子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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