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出了林仙草院子,没走多远就呵欠连天,连打了几个长长呵欠,秦王挥着手吩咐道:“让无明给爷告个假,爷累坏了,回去歇着。”说着,又打了个呵欠,转身往自己院子回去了。
午饭后,秦王撮着嘴,神清气爽站廊下逗着画眉儿,昨晚上痛抵散了前天晚上郁气,去趟户部?算了,没什么大事,明儿再去,还是……挑几本书给那根草送去,她那箱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书,从千字文,女戒到不堪入目春宫图本,秦王挑着嘴角笑起来,她竟然还有春宫本,怪不得那么知情知趣,就是那本子印也太过粗劣了,真成了妖精打架,要不他见多识广,还真认不出来,王氏虽说活儿比她好太多,可到底少了那份活灵灵天然情趣,嗯,就是那股子天然情趣,这仙草,病了一场,病出味儿来了,这身上鲜灵灵透着无限生气,这回倒人如其名了,真象根活力十足、绿生生仙草,透着鲜活,透着灵气,摇曳生姿,就这么根草,还自以为聪明,时不常跟他耍点滑头,喜怒全脸上,眼珠比心思转,就这道行,还敢跟他耍滑头!有意思。
秦王背着手晃出垂花门,晃进外院书房,亲自挑了十来本书,命小丫头抱着,施施然往林仙草院子过去。
出了院子没走多远,远远,周夫人屋里大丫头捧云迎面过来,看到秦王,忙小步紧趋迎过来曲膝禀报道:“回爷,奴婢奉了夫人话,正要去寻爷,夫人说,大姐儿昨天一直念爷给大姐儿那本书,今天背了好几首诗,还依着诗意画了幅画,从早上就念叨着,说父亲下朝回来,一定要给父亲看看,夫人遣奴婢过来看看,夫人说,爷若有空,能过去看看大姐儿好,若不得闲,就让人把大姐儿画画,背诗拿过来给爷瞧瞧,免得大姐儿失望难过。”
秦王脚步渐止,长长吐了口气,皱了皱眉头,抬着折扇道:“过去看看。”捧云喜不自禁,忙侧着身子让过秦王,紧跟后头往周夫人院子过去,离院门口还有很远,就看到小丫头正站院门口掂脚探头张望着,见秦王过来,急忙奔进去传信去了。
王妃靠着只大靠枕,似躺非躺,手里端着杯茶,慢慢抿着听秋菊回话:“……昨晚上本来传了话要去小赵姨娘院里,谁知道走到半路上,竟拐进了林姨娘院子里,一早上我就细问了小桔和小荔,说林姨娘真不知道爷要去,她们统不知道,爷刚进院子时脸色不好,林姨娘也不知道正看什么书,被爷训斥厉害,后来,爷说林姨娘那一箱子都是乱七八糟书,吩咐院子里烧了,小荔识几个字,说有一本千字文,一本女经,还有几本没看清楚,有一本画都是鬼怪,她也没敢细看,也不知道爷说哪一本书不当看。”
“哼,”王妃冷笑了几声道:“哪有什么当看不当看,他心里有邪气,自然看什么都不痛,瞧谁都不顺眼,这林仙草也是赶上了,你接着说。”
“是,后来,说是书烧完了,爷气倒象是平了,夜里是小荔和小桃外间当值,小荔说,爷和林姨娘……折腾了差不多一夜。”秋菊口舌粘连着,有些说不出口似,王妃目光冷冷看着窗外,半晌才‘嗤’笑出声道:“怪不得连早朝也不去了,看样子昨晚上是玩痛了,那个仙草,倒也有几分能耐,小桔、小荔一人赏五两银子,往后件件要盯紧了!”
“是,”秋菊答应了,接着说道:“午后,爷也不知道要去哪一处,刚出院子没走多远,就被捧云截去了,到现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