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扎针那一瞬,想想都不寒而栗。
每天早晨基本上是实习生扎针。
实习生呐,她们可不是天使,而是一批带有恶魔性质精灵,她们向天使蜕变进化靠全是我等病人血肉之躯滋养哺育。
有生怕扎不进狠狠下针,有扎了拔,拔出再扎。
为离谱是,九月十三日,那名实习生将我手腕扎紧后,让我握拳,然后,然后她居然指点着我手背上暴起血管问一边主管护师:“我能不能扎这条血管?”天!我简直忍不住要哀嚎出声,大小姐,临阵磨枪也不至于夸张到这种地步吧,要知道您纤纤素手下是俺血管,不是鞋底子。
可是,我忍,因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刀把子人手里,只有任人摆布份,哪敢多嘴多舌。
细腰蜂青虫身上下针,麻痹其神经,以为幼蜂之食料养分,实习生我等身上下针,以完成自身从菜青虫到蝴蝶蜕变——白衣天使就是这么练成。
于是,每次遇上实习生,我皆怀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大无畏牺牲精神,以自身血脉为她们熟手养分。
而且,实习生生气,后果是很严重。
隔壁加床一老头,偌大岁数愣不知这简单道理,活该他老人家倒霉,那天偷溜回家睡觉,来晚了些,逢上两个实习生为他扎针点滴,不知怎么三搞两搞,老头忍不住嘟囔了几句,一名实习生眼镜片后并不美丽眼睛圆睁,断喝一声:“实习生怎么啦?”老头哑然,立刻哑然。
真是何苦来哉。
其实,自九月十三日起,我早好得七七八八了。
时至今日,已活蹦乱跳得都能上房揭瓦了。
但是,主治医生一口一句“疗程要完成”,“要彻底治愈”,好容易才答应九月二十一日再作一次T检查,以决定能否出院。
唉!再这么住下去,只怕我迟早得转入呼吸内科对面神经内科了。
如无意外,九月二十二日即能凯旋荣归,继续恢复了。
今晚,偷溜出院回家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一早,还得狼狈赶回医院,应付医生查房,然后又是,点滴#183;#183;#183;#183;#183;#1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