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惠容看着开门雅尔哈齐,眼肿鼻红哑着嗓子抽咽着喊,四阿哥都忍不住鼻酸,把惠容递到雅尔哈齐怀里。
惠容抱着阿玛脖子,抽咽着道:“阿玛,哥——哥——”
雅尔哈齐安抚地拍拍女儿背:“乖,哥哥没事儿,额娘也没事儿,宝贝儿别哭,哭坏了你额娘该心疼了。”
惠容听话地雅尔哈齐衣领上擦干净眼泪鼻涕,只是,还是止不住地打着嗝儿,看得一边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又是好笑,又是爱怜。
雅尔哈齐把太医让进仓房,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不好跟进去,又退了出来,坐厅里等着。
等了一刻钟,雅尔哈齐与太医退了出来,太医一边桌上写着药方,一边道:“孩子年纪太小,又惊又冻,现发着高烧,好一直养护得好,先天底子也好,好好养养,不会留下病根儿。夫人是受惊过度,加上耗力过巨,又有一些着凉,吃几剂药,多休息几日,就好了!”
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听了都松了口气,孩子大人都没事儿,这样就好。
雅尔哈齐起身准备送太医,四阿哥一挥手,“你回去守着他们娘儿仨吧,我和十三弟领着太医去皇阿玛那儿禀明情况,免得他老人家担心。你好好照看那娘儿几个,又是弱女子,又是孩子,你可得经心点儿,缺什么少什么赶紧差人去我们那儿取,有什么事儿也开口,咱们之间就别讲什么客气了。”
雅尔哈齐扯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嗯,知道。”
四阿哥知道他素来与玉儿情深,两个孩子又那么小,却不料今日有此一难,拍拍他肩,转身领着弟弟与太医走了。边走还边想,这雅尔哈齐肩怎么跟石块儿似。又想起他不要命地往下跃,后来下人把那帘帏收来一看,那帘帏已马上要断裂了,这得多大拉扯力,才能把合成一股帘帏也扯裂?雅尔哈齐身子得多壮才能受得了这股蛮横扯力?以前,他身体也没这么好呀!
雅尔哈齐送走几人,命下人煎好药便送来,又转身回了房。他还是去守着吧,搂着实实妻儿,他才能安心。
又行了几个时辰,船便靠岸了,皇帝之前又遣了人来问孩子怎么样,雅尔哈齐恭谨地回说孩子已服了药,无甚大碍,现只需好生养养就成。
皇帝依照原计划登岸,进入德州城。
德州位于黄河下游,是山东北大门,北依京津,南靠济南,西接石家庄,东连渤海湾,地处燕赵三邻,是京城水路南下首道关口、京杭大运河一个重要码头。自古就有“九达天衢”、“神京门户”之称,其内有回、蒙、满、壮等几十个少数民族,“控三齐之肩背,为河朔之咽喉。”
皇帝过了城,惯例召见臣工、赐宴、赐字、赐物,皇帝南巡,其中一个目就是密切与下面臣民关系,自然不会为了省事儿就少做些事儿。
雅尔哈齐知道妻儿皆无恙,放心地跟着皇帝去办差,虽说看着一直情绪不佳,不过一直按时点卯,倒招得皇帝看了他好几次,不过皇帝事儿多,不多久便把这事儿忘了,直到两天后,诸事安排完毕,才想起他来。
“雅尔哈齐,弘普与你媳妇儿可好了?”皇帝着人召了这个堂侄儿来问话。
雅尔哈齐笑道:“侄儿媳妇儿已经好了,只是弘普精神看着还差点儿,不过,想来不久就能好全了。”
皇帝看看雅尔哈齐,点点头:“弘普那孩子有福!”
雅尔哈齐笑道:“皇上说他有福。那小崽子就肯定有福。”
皇帝听了忍不住笑:“油嘴滑舌。惠容小丫头呢?”
雅尔哈齐有些无奈:“那天吓着了,之后粘她哥哥身上就不下来。这些天弘普躺床上养病,她也愣要躺床上不下来,侄儿没办法,只能让他俩呆一起。”
皇帝点点头:“孩子吓着了,领着他们出去玩玩儿吧,让他们看看京城外地界儿,小孩子,忘事儿,看着鲜东西,就把先前惊吓给抛到脑后了。”
雅尔哈齐笑着应下了,“那侄儿领着妻儿可玩儿去了,皇上可不能说侄儿偷懒,事后又寻侄儿不是。”
皇帝笑道:“今次就罢了,看两个孩子份儿上,放你出去蹦哒几天。”
雅尔哈齐喜笑颜开下去了,一家子可以出游,媳妇儿一定很高兴。
看着雅尔哈齐走远,皇帝问李德全:“那个太监死了?确实是差事办得不仔细?”
李德全躬着腰低声应了声是。
皇帝冷哼一声,“既是做事不仔细,怎么就惊惧至此?难道朕是桀纣之君,容不得下面人出错不成,怎么就自己寻了短见?弘普龙舟上出事了,朕总得给他们家一个说法,如今这太监一死……”皇帝停住话头,这真是意外?还是有人胆子大居然敢把爪子伸到了龙舟上?弘普是替自己挡了一灾?
李德全道:“弘普小阿哥养养不会留下病根儿。”
皇帝听了李德全话,摇摇头,“所幸伊拉哩丫头救得,那孩子才保住一条命,还那么小啊。”
李德全笑道:“皇上一直护着伊拉哩夫人,可是为他们一家子挡了许多暗算呢。”
皇帝终于缓了脸色,自己这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伊拉哩丫头能护着自己家人,弘普命格也能为身畔人挡灾不成,而且,此次,那孩子居然只是发发烧,别,一点儿没伤着。
作者有话要说:害怕被砸,偶熬夜码,偶真是厚道银……后一章,睡起来就……
感谢芥菜籽两位亲扔雷,它们落头上,让偶半夜不敢睡觉,赶紧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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