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
床上,赫然睡着一个女人。
玉溪来势猛顿,脸上笑骤然凝固,不过转瞬,僵硬肌肉平抚了许多,回头,看见男人倚门站着,表情很波澜不惊,一点也没有金屋藏娇被逮到自觉。如果换作暴脾气女人早被他这气定神闲气炸了,可这玉溪也是了不得女人,竟然嘴角勾了个拿你没办法无奈笑。转过身,勾住他脖子,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嘴对嘴沟通,眼睛直盯着男人,问:“允许我打她吗?”
长青大人大大方方耸了耸肩,还做了个请便手势。
于是,玉溪松开手,转身,朝床走过来。
这时看看长青表情,绝对玩味。
玉溪举动有点出乎他意料,她竟然掀开被子□女人玉盆样小屁股上拍了拍,“嗨,起来。”
床上那个却像小虾米似地缩了缩,背对玉溪,根本就是装死。
“小姐,我不管你是谁,但请给我听好,接下来你有三个选择。一、立刻起床离开,对了,走时请把床单以及属于你东西统统抱走;二、你可以赖床不动,如果不介意我请两个男人把您抬出去话;三、你可以申请一笔陪床费,这要看我男人满意度。”回头,一本正经地问门口男人,“有没有兴趣给这位小姐打分?三还是六?”
人分三六九等,对于床上女人她给出了三六选择,就是没九,这种轻蔑蛮委婉。
这时,让玉溪始料未及事生了——
床上女人怪叫起来,“啊,你们是谁?为什么这里?这是什么地方?他呢?他哪里?”
玉溪被她怪叫怪嚷吸引,回头看过去,女人已经坐了起来,拿薄被裹住自己,一双茫然惶恐眼直盯着门口男人。这双眼……似曾相识啊,玉溪眯起精光闪烁眼,哪里见过?她搜肠刮肚地回想有关床上女孩资料,可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回头问男人:“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来及男人开口,床上那个又嚷嚷开了,“平原呢?我要找他。”
长青看她这样,心里闷笑不已,还说没演过戏,这鬼东西还挺有天分。
确,一喜可不就演戏嘛,刚才她是下意识地想跳楼,可一瞅那高度她就腿软了,别墅二楼比普通住宅楼还高,这东西平常怕疼得要死。如果是被动承受疼痛,她特能忍,但要她主动去受疼,她可狠不下心,这就是个小孬种!于是,怕摔伤致残小鬼头,歪主意动到了平原身上。
她打算把□赖到平原身上,死活不承认睡是长青,只要长青能随机应变配合演一出好戏,应该能化险为夷。
然而,一喜这个戏精彩之处,她是没预料到。
只听玉溪轻呼:“怎么是你?”她是听到平原名字,恍然忆起于乐生日聚会那天,平原女伴就是床上这个女孩。
可她怎么会出现我男人床上?
正当玉溪疑惑不解地看向长青时,长青不失客气地朝女孩笑道:“你别急,昨天你醉了,他就把你带到我家,刚才可能有急事先离开了。”
一喜无辜惶惑地眨了眨眼,小样级无助地看着面前男女,“那我怎么办?”
她是把球踢给长青,接下来看他怎么搞定自己女人,再处理掉自己。
玉溪认出一喜是平原曾带身边女伴后,对一喜和长青疑心锐减许多。对于平原,玉溪不是特别了解,但记得长青曾提到过那个男人,说他是万花丛中过片片不沾身主,出席任何场合都是孑然一身。可那天他把女孩带身边,而且她曾注意到过,离开时,平原抱着女孩上车,从那次聚会种种来推断,床上这女孩对平原蛮重要。既然是平原重视女人,那么依她了解长青,绝对不会招惹这种女孩,遑论跟她上床。
越琢磨越是这么个回事,于是玉溪放心了,于是玉溪自责了。今天捉奸行为实太莽撞,可是当听到长青卧室电话被女人接听后,那一瞬间感觉难以言表,仿佛一块玄冰贴到了心窝上。她不是不知道,长青偶尔也会玩,而且玩得挺出格,但他玩癖好很独特。他那是纯粹玩并娱乐,他很少碰女人身体,别说把女人带到家里,向来谨慎长青,如果把一个女人带到了自家床上,那么这就意味着……
玉溪不敢想太多,只是想一探究竟。路上,稍稍平息了一下,才又想起一大早闯过来太露痕迹了,感觉就是兴师问罪婆娘似,所以她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个合情合理理由来一探究竟,否则她心里会结个疙瘩,永无宁日,对长青信任也会随之土崩瓦解。
还好,还好,看来是场误会。
可让这女人待长青床上很碍眼,于是,干练玉溪转过身来到长青跟前,提议:“要不给平原打个电话,看他是什么意思。”
长青双手放到玉溪肩上,对她笑了下,这笑,让玉溪感到晃眼。平常他笑很淡然收敛,像水墨画里山水风韵,此刻笑得如此玩味,反而有种牡丹盛放错觉。长青偏了偏头,绕开玉溪波浪型披肩,目光落床上小女人,“请问小姐,要给他电话吗?”
这时,一喜静静地望着他,缓缓地、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场意外风波能够如此顺利收尾,对一喜而言,甚感欣慰。先她是知恩图报女孩,不想搅乱杜先生感情世界,看着眼前人淡如菊男人,她想,大概这一辈子永远也不能忘记这个有恩于自己男人。无论他们*交易将维持多久,她都会竭力避免,不让他受到任何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