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抬头看了一眼任嘉惠,之前在苏府苏雪莹和苏雪玫给她的影响太大了,以至于对大宅里的姐妹的感情有些偏见。虽说早就知道任嘉惠心慈却不知对庶妹也是这样的诚心。
任嘉惠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眼光,叹了口气又喂了一勺汤药,“其实三妹妹也是不易,虽说母亲待她极好,但是府上的下人还是会有些言语,而且弟弟他……”
此话自然是不言而喻,任嘉惠自己可以好好对待庶妹,但是她又不能让任白也同样对待她。
这些她也是早就想过的,也许这些可以让任嘉絮感到同情,但是却不能让她因为这个就原谅她,她有比别的庶女更善良的主母和嫡姐却不知满足。
听不到如故的回应,任嘉惠又送了几勺汤药,“我知道这么说你一定不以为然,他是国公府的三小姐,就算是庶女又如何是不是这般想的?”
被猜中了心事如故有些不好意思的移了移位置,“嘉惠姐姐我知道没人都有不易,但是为了自己的不易就去做些不该做的事又当如何呢。”
任嘉惠抬头看了一眼如故,像是头一回认识她似得,“原先是我看低你了,你与三妹妹的事我不会再过问了,来喝药吧。”
如故偷偷的瞄了任嘉惠一眼,心里有些涨涨的,上回任白和魏熙瑞说的话是她心上的一根刺。
她曾经和魏熙瑞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感情,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是管太宽了,他们之间有什么管自己什么事。
不对,她明明是对自家的呆头哥哥有兴趣的,这样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张了张嘴想要问,又有些问不出口,到底还是吞着口里的汤药苦涩的进了肚子。
喝完药任嘉惠收了茶碗给扶着如故躺下,给她盖好被褥这才准备出去,喝了药喉咙也舒服了很多,这才想起这可是别人的屋子。
“嘉惠姐姐之前的事都是意外,是我不小心失足怪不得他人。还有谢谢姐姐的床,好舒服。”
瞧着如故笑弯的眼睛,也是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许是之前睡得太多一时睡不去。若是她没有记错任嘉惠早就及笄了吧,今年应是十六了,怎么还未许人家,对了之前任白说过若不是因为魏王爷……
想到这里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她许人家没有只管自己哥哥的事,管自己什么事啊,强逼着自己才又睡了过去。
大概是汤药的关系,这一觉睡得是极沉的,半梦半醒间总感觉有什么人在自己的床前看着自己。
想要睁开眼睛去看,却因为眼皮太沉怎么都睁不开眼睛,突地她感觉到那个人抱住了自己。
她感觉到了一个很熟悉很温暖的胸膛,她很想要开口问问他是谁,又怎么都张不开嘴巴,她感觉到那人在她床头坐下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然后自己又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等到第二日醒来,居然已经在自己的房中了,大概昨天还有夜里的都是一场梦罢。
何妈妈从外头进来,瞧着如故坐起来,忙放了手里的瓷碗跑过来,“哎哟,我的小祖宗哎,出趟门可是要把老奴给吓死。”
听到何妈妈的声音荷云和辛好几人也是窜了进来,一个个都眼睛红红的围在床前,倒是把如故搞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们这一个个的是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外头冷快些把门关上了,瞧你们一个个冻的眼睛都红了。”不想让气氛太尴尬,故意岔开了话题。
荷云知道如故的脾气忙拿袖子蹭了蹭脸,“小姐也是总爱捉弄咱们,这么大冷天的可是想吃鱼了不成。”
如故还没反应,笼子里的黑芝麻一听到鱼就乐呵的蹦跶起来,“小姐吃鱼小姐吃鱼!!”
把屋里众人乐做了一团,它自己还不知道娱乐了众人歪着小脑袋特别天真的探出笼子,“不吃鱼?”
刚好听到这句的苏文筠一进屋子就笑出了声,“这可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鸟,一天到晚就知道学你们家小姐吃吃吃。”
见苏文筠进来,围着的丫头忙散了开,“给少爷请安。”
苏文筠抬了抬手,“在这还和我客气什么,你们忙去吧,我给如儿喂鸡汤吧。”
众人应和了一声忙退了出去,苏文筠这才端了鸡汤坐到了床边,“这可是何妈妈亲事煮的,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来张嘴。”
如故听话的张了嘴巴,吃了几口才想起来自己之前的疑惑,“哥哥我们不是在国公府吗,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你睡的跟小猪似的又怎么会知道,来张嘴,你病情好些了自然不能住在国公府了,爹爹一早就带我们回来了。对了,你落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知道一定会问这个,如故冲着苏文筠讨好的笑了笑,她是不想父兄知道这事的。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要为自己讨个公道,但是对于任家她又不想要闹僵关系,毕竟那可能是自己的大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