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夫人,奴婢到了锦西苑一切照常,三小姐屋内歇着,听说夫人和小姐派奴婢去送东西,感激不行,让碧草给了奴婢这只步摇。说是她戴着埋汰了好东西,咱们小姐戴了必定极合适,就让奴婢带与小姐。”说着把袖子里珍珠步摇递了上去。
刘氏还未说话,苏雪玫却是眼睛一亮,“母亲还有什么好疑虑,这支步摇可是三妹妹心爱之物,早些时候我常看着,三妹妹放着多有可惜。你瞧瞧,三妹妹就是会说话,这可不就是我戴着比她戴着好看百倍。腊梅啊,还愣着做什么,把我后头那支步摇取了换上这支,可不能浪费了三妹妹一片好意啊。”
刘氏想着也是,不过一个黄毛小丫头,就算让他出来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便也放下了心,“行了,既然三小姐不用你伺候那就去二小姐那吧,那小贱人今儿可是得好好看着,我先头还想着慧喜是个老实丫头保不齐就被她钻了空子,现你回来了便也去二小姐那看着,决不许二小姐踏出闺房半步,要是让我知道,这回事还办不好,以后大小姐就不需得你伺候了。”
丁儿这才傻愣住,刚以为自己是得了好运,谁想到会是这般结果,想来也是,刘氏怎么会放几个比苏雪玫生好看丫头她身边伺候着,这不是要抢她风头么。
恨恨心里把这刘氏母女一通好骂面上却是恭敬应了下来。
申时刚过,便听到二门传来小厮回报声,说是大老爷带着钱大人,以及三位大人往秋霁堂来了,刘氏忙整了整衣服,安抚了苏雪玫,才从内屋带着几个丫鬟风风火火迎了出来。
“几位大人,这次来咱们苏州,押送粮草实乃是劳苦功高啊,等会一定要荣下官多敬几位大人几杯才是。”走前头,却是前几日苏州边境上,驾马赶路那位华衣男子,不想偏偏就是此次押送粮草督运魏王世子魏熙瑞。
当今圣上生有十子,而能活下来却只有五位,分别为当今太子,魏王,汉王,秦王与南王,早年间圣上偏爱魏王,又以国号封之,所有人都猜想圣上会立二子魏王为太子,却不想魏王却年纪轻轻战死沙场。
魏王妃忧思成疾也随之而去,只留下了一儿一女,长女封为冷柔郡主,嫡子便是这魏熙瑞才三岁就封为魏王世子。虽是万般圣宠,可到底只是没有爹娘一对可怜姐弟,这冷柔郡主也是争气决不外嫁,年芳二十。圣上赐婚科状元,高长钦为郡马爷。
而这魏王世子一向以冷面心狠闻名,年纪虽小却早已上战场,领兵杀敌为报父仇。所以此次一是押送粮草前往前线再任大将军一职,二是奉圣上私谕查江浙两省贪污案。
“苏大人言过了,为圣上办事何有辛劳一说。”魏熙瑞一开口,本还融洽气氛突地一僵。
后头跟着那位,上回苏州边境领头,正是上回何妈妈提到都司姜容,见气氛不对,忙上前打马哈,“爷是忧心国事,苏大人切莫记怀,早就听说这苏州城内,美食美酒都是数得上,今日,可一定不醉不归啊哈哈。”
苏仲逸却是,战战兢兢擦了一袖冷汗,听说这魏王世子难相处很,又是圣上为得宠皇孙,他可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得罪啊。“是是是,是下官考虑不周说错了话,姜大人客气了,客气了。”一脸小心谨慎赔笑着。
那边刘氏,却是没有听着这一茬,她本是四品京官之女,早年京城也是常常会去一些宴席,倒是自以为自己这回,一定能张脸落了西苑一层。一见苏仲逸带着人过来,便笑得一脸得体迎了上去,“众位大人安好,妾身以备薄酒还请众位大人这边请。”
魏熙瑞倒是难得给了些面子,客气回了一句,“苏夫人客气。”
刘氏自是不知此人来头,还只当是个普通官员,虽是长得俊美,但是到底感觉自己有些脸面下不来,刚想摆谱,却被苏仲逸狠狠一蹬,才又客客气气,回一句哪里哪里,再不敢吭声带着众人往萃香厅去。
到了萃香厅气氛倒是好了起来,主要就于世子大人,不屑再开口多说一句,而众人也没有那般没有脸色,不会去给自己找不痛,一时厅内气氛大好,众人也就顾忌少了话也说得开了。
酒过三巡,却是除了魏熙瑞外都喝得有些高了,刘氏眼睛一亮忙让人喊了苏雪玫出来。
待苏雪玫堆了满心欢喜,娇羞进了萃香厅要给众人行礼时,魏熙瑞倒是还没反应,姜容却是脸色大变,这别人不知魏熙瑞脾气,他是早年就跟魏熙瑞身边人,这魏熙瑞为人讨厌就是,贿赂贪污和不守规矩事。
酒马上醒了一半,心下想来这苏大人也甚是糊涂,怎容自己妻女做出这等事来,可少不得一会爷要翻了脸,忙出口阻拦。“苏小姐还是请起吧,这男女有别,咱们都是武大粗性子可莫惊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