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春光的天很明媚,有喜欢的人的场景同样明丽得不着边。
如果诚诚怀中不是靠着那个她,我会觉得这样的天,这样的氛围,全世界都是绚烂灿亮的美好。
只是现在,我没那个心思。
两组的同学还凑在一起热烈讨论,我跟对面两人大眼瞪小眼又是在做什么,很无聊哎。
我把视线扭转,看向附近踏春游行的人群,玩闹嬉笑的小学初中生,一队队一组组跟在敬业的老师后面玩得真是高兴。我也想这么高兴,此刻却因为面前的事而抿起了唇,耷拉了眼睑。
“你怎么走得那么快?手机还关机?”
咦?谁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也有了那人的味道,是我的幻想太过,出现了错觉吗?怎么薄铭诚丢下他家小青梅,这么快速握住了我的一只手。
我迷惑地回过头,头都撞上了那人的下巴,有点疼,我很快挣脱开他的手,去摸头。
我看着薄铭诚,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说出口的声音因激动而泛着颤音:“为什么?”
薄铭诚很平淡地开口说:“你是我女朋友,她不是。”
是吗?薄铭诚做你女朋友福利还真好。
“那她呢?”我很不适应薄铭诚这么突然的反应。
“小宛她同学可以照顾她的。她就不能玩这么刺激的项目。我叫她别逞强,她还要……”这回还真不是我错觉,薄铭诚在说到他家小青梅时的表情分明是轻快愉悦的,带着似有若无的宠溺,让我刚刚燃起的丁点希望就这么扑灭在萌芽中。我说嘛,薄铭诚还是喜欢他家小青梅,他抛下她过来牵我的手,我真的理解无能这种事。
说完这些,诚诚倒是没忘了我还站在这,又对我表示关心地说:“跟我一组,别再一个人跑开。”
“薄铭诚,你在车上……”说一半,其他的我没有都说下去,我相信薄铭诚能听懂我说的。等了一会,薄铭诚没说话,我孜孜不倦继续问:“这样还用找我,管我跟你是不是一个组?”
说着这话的同时,我根本紧张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就怕面对薄铭诚忽然出口的残忍词,可是憋不住心中疯长的痴念,我避得了一时不说,难保我以后也不说,所以这话要说还是趁早吧。
有句话叫长痛不如短痛,不知薄铭诚会说什么样的答案。
我忐忑得腿都有些发软,考卷发下来的紧张都不过尔尔。
岂料,异于我的担心多感,薄铭诚突然俯下身来靠到我肩侧低低笑,他这一笑后,调侃的口气都出来了,他说:“谁叫你不让我碰,给你点教训。”
这突如其来的调侃风,我实在不能很快接受,于是淡淡接口:“是吗?”
“不然你以为什么?”薄铭诚的口气再轻松不过,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多想。
我摇摇头,说不出为什么,但是还是知道事情肯定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在旅游车上,薄铭诚是下去接了个电话,然后上来的时候就这样了,那就是说那个电话有鬼。
我看不下去薄铭诚夸张地笑,打断他刻意营造的温馨假象,泼冷水道:“那个电话……”
果然,我这话一出,薄铭诚的脸色立马变了,不让我再继续问下去,还凶我:“是你想多了。”
那口气叫一个僵硬,跟之前的调侃风根本像是两个人说出来的话。
我这回识趣了,说了声:“哦。”就不再多问。
但是我们两个人的气氛又开始僵化。我本来不在乎的,只是踏出去跟那组的同学汇合的一脚,被薄铭诚硬生生拦住了,这下要跟他在一起继续冷冻视线,我想说我尴尬到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因为我为之前一时逞强问的那些打破宁静的话后悔了。
薄铭诚脸色一直不咋好,还死活要拖着我一起活受罪。坐观览车、豪华波浪这些,又不怕,两个人始终一个板着脸,一个低头不说话。特别是我可怜的,只能低着头,不敢再触逆鳞。到了空中飞人那边的场地,我就激动了,看别人一个个叫的哭爹喊娘的惨劲,我骨子里的野蛮都跑出来了,头也抬起来了,嘴角弯啊弯,很想试,又有点怕,我都怕安全带绑不老,把我弄水里,我就完了。
我看得很兴致,薄铭诚冷不丁地窜出来问:“你想玩?”
看到他,我的兴致都缺了点,这个时候这个情况,我可不愿意在他面前尖叫。
想玩是一回事,面子更是不得了的另外一回事。于是我摇摇头说:“我们去坐那边的小火车吧。”
“你一路低着头,都没玩什么,看起来好像我欺负你一样。现在让你玩你又不玩。”薄铭诚似有哀怨地拨弄着我的头发。
“好啊,那你去玩,我在底下看着你叫。”我兴奋地提议。
听我这话,薄铭诚的脸色又坏了点,于是我底气不足地又说,“不是看你笑话,我在底下帮你打气。”
“不是你想玩吗?”
“不,我就想看你玩。”听你尖叫,弥补我一路来郁闷的损失。我心里打着小九九。
“我不想。”薄铭诚很迅速地拒绝。
我想也不想地取笑他:“你害怕?”
最好吓死你活该,谁叫你对我那么凶。对着别人,我还没那种恶劣心思。很奇怪地,对着薄铭诚,我每时每秒都有恶劣的念头。
不过我还是会担心他的身体状况的,所以在他这么经不起我激要玩的时候,我很好心地说:“你没有什么恐高症、心脏病,不能剧烈运动的历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