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日清晨顾小月便顶着两只熊猫眼起了床;还在纠结着等会见面了该如何自处时,便突兀的听见一声冷哼,来源是————神识。
顾小月惊奇道:“你居然醒啦?”
一个都快被她遗忘的人物——重黎;那日从鲛人手中得救后,这家伙留下只言片语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下,一月有余都不见着声响;为此,顾小月甚至都没来得及问他,那天到底是如何回事。
重黎冷冷道:“怎么?很不想见着我醒来?”
“哪的话,”顾小月傻笑两声道:“你醒不来,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便也没什么坏处,”重黎冷冷接话道,语气中满是不耐,“我那具身体丢了,你速去给本尊再找具回来。”
那话的语气,便宜的便如同去菜地里拔个萝卜,而不是去寻具活人身躯一般;顾小月愕然道:“去哪找啊?”她挠头想了想:“你那具身体掉哪了?不如我帮你再找回来?”
“便是找到也无用,”重黎不屑冷哼道:“掉入海中这些日子,恐怕早就被海中鱼类啃烂了。”
顾小月深呼一口气,重黎这人就是不爱好好说话,说出来的语气总是如同别人欠他亿万家财似的;做的事情也不那么地道,找具身体这种事情谈何容易啊……
顾小月敷衍的应了几声,答应说过了这典礼便去想办法,接着便一头坐在铜镜前失了神;唔,要不要打扮好看些?待会若是遇到许家该如何应付?要是宋靖仇再说些什么呢?唉,着实让人烦心啊……
“你做了什么?”重黎的声音再次在识海中响起,依旧是j□j裸的不屑语气,冷声道:“居然一副思春模样……”那语气,除了不屑居然还有嫌弃!
顾小月难得忧郁了好半会,在心中想了想,决定要向身边唯一在的这个人倾诉倾诉,顺便倒倒苦水,于是唉声叹气道:“你觉得,我是不是该成亲了?”
重黎似乎愣了愣,半晌后才回答道:“为何……会这么想?”
门在此时被敲响,门外的人代替顾小月回答了重黎的疑问。
许慈不过刚刚结丹,于许家眼中不过是刚成年的少年,但凡他的事j□j无巨细,总有些人要为之操心;昨日被顾小月大吼让叫师叔,少年几欲是泪奔回去的;族中长老一听,心中顺便便有了判断。顾世兄的女人自然不会这么没有修养,必然是为人所迫;若是这样,做长辈的,总要是给她撑撑腰的。
恰逢着许慈被家中长老带着朝顾小月卧房门外走去,同样一夜未睡的宋靖仇在侧边就瞧见了;他心中满是诡异情绪,一边安慰自己或是女子易害羞,便是感受到自己满腔情意,却羞于回应而已;另一方面,却隐隐觉着自己不过是被人玩弄了,对方倚仗着他一腔情意有持无恐,这些年任凭他如何大献殷勤都不屑回应,便是自己已然敞开天窗说亮话了,那人还要推推挡挡。
心中想着愈发苦闷;突然瞧见有替罪羊撞到了面前,宋靖仇不由怒意冲心。
宋靖仇抱剑在前,冷言冷色看向前方二人,道:“这可不是许家的院子,谁让你们肆意进出的?”
这话说得无理,明显便是挑衅意味。
“你……”许慈一愣,随即便怒了起来;好在身边还有个经事的长辈在,那白胡子修士伸手一挡就要冲上去的许慈,面上笑容丝毫未减。
宋靖仇眯了眯眼,目中有精锐之光,直盯着眼前之人。
白胡子修士拱手道:“贫道木须子,乃顾家姑娘的长辈,长辈前来探望,总算得上合情合理吧?”
顾小月听到门外嘈杂之声,心神便有些不宁了,勉强平复了一番,调动全力推开房门,脸上堆笑,正准备与自家门前聚集的一堆人打个招呼,话未出口,却被人抢了先。
木须子慈笑道:“世侄女,昨夜歇息的可好?”
许慈与木须子似是同时发声,说得却是:“小月,这人到底是谁,怎么这般讨厌?”
剑在瞬间就架在了许慈的脖子上,宋靖仇扭头看向顾小月所在方向,冷声道:“给我个交代!”
顾小月顿时全身汗如雨下,她甚至不敢责怪宋靖仇所作所为之幼稚与无理;谁遇上这般情况都要胡思乱想的吧?带着口称是“未婚夫”的男人到明知是仰慕自己之人的面前晃动,随后还态度不明,寓想拖延。便是知情人,也要怀疑是她在玩什么幺儿子,这下真是花生酱掉进裤裆里——不是X也是X了。
她又不蠢,甚至还有些小聪明,知道有些东西挑衅不得,列如男人的自尊;若他还对你青眼有加,便是你走在路上摔一跤,他都觉得你妖娆可爱;若是触了底线……
顾小月抹了抹额上的冷汗,一把拉过宋靖仇来,苦笑道:“那个,这个,他是我未婚夫……”
作者有话要说:赶鸭子上架了。
毕竟人是魔修,毕竟人家杀人不眨眼,不能占着人喜欢你就去玩弄人感情,不给交代,会被贴上胶带的。
此事,女主蠢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