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丽娘点了点头,这她倒是省得。
“而且,镖局这几个月来生意也太多了。”
生意多不好吗?顾丽娘细细一想,确不正常,镖局生意好,说明世道乱,难道坊间小道传闻是真?广安王拥兵自重,皇上果然要对广安王用兵了么?强哥他想说是这个吗?
“据京城那边传来消息,有好些世家开始陆续入驻京城。”这些世家京城多少都搭得上些关系,消息来源也极为通达。或许他们知道一些内幕也未可知。
“强哥,你是说,那个广安王要反了?”虽然只有他们夫妻俩人房间,但顾丽娘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她心跳得很厉害,她从没经历过战争,突然间发现,战争离她那么近,让她有种无所适从感觉。若真是这样,那间铺子就不能要了,好能折合成现银,携带方便。
“这只是我猜测而已。”
“强哥,我觉得不管这猜测是真是假,咱们都该早做打算了。广安离咱们这那么近,真等它打起来后,咱们想全身而退就难了。”他们镇上不少贩子是广安那边,顾丽娘知道两个地方离得还算近。
想到广安距离他们这儿只有几百里路,许强心里就一阵发寒。
“强哥,咱们举家迁往京城吧?毕竟京城是天子脚下,防御定然是强。即便朝廷不济,京城也会是后沦陷。”虽然前路未知,至少小命有保障多了。若他们把手上银钱田地等归拢起来,京城城郊置上一些田地也是使得。
“这主意不错,我倒没什么,只是爹年纪大了,你肚子又那么大,还有个把两个月就要生了,哪受得了长途颠簸之苦?”他也想赶紧办妥这事,就是担心他们受不了这苦。
受点苦总比小命丢了强,她惜命,“没事,去安排吧。不是有水路么?咱们走水路吧,这样省点时间,也少受点罪。”
“我还是找爹商量商量,看看他怎么说。”
对举家迁往京城事,许老爹没什么抵触。,许老爹本就是江南那边人,来凤台村这边定居也不过是二十年左右事,不存什么故土难离问题。再者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就算为了子孙后辈,许老爹也是赞成前往京城。且那里皇城根上,去沾点天子贵气也不错。
顾丽娘迟疑地问,“这事,要不要和钱叔他们打声招呼。”
“先别急知会他们,等我把铺子事处理好先,钱家就是田产比较麻烦,其他都便宜。而我们那铺子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办好,花老弟他能做到威远镖局二把手位子,自有其能力,恐怕他手上难占到什么便宜。”虽然坊间小道消息满天飞,有人信有人不信,但见了别人大规模搬离,难保不会引起恐慌。现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他们手里田地才能卖个好价钱。
“咱们现重要是拿到现银,吃点亏倒也罢了。”没办法,虽然铺子各占一半,若不退让话,闹到县太爷那里虽然能拿回应得银了,但这却是极为费时之事,而他们目前缺就是时间了。
“嗯。”
“花老弟,铺子问题想必你也知道了。旁我也不多说,当初铺子是你提议开,自然归你,我也不会硬抢,只是这铺子开始时候我也投进去一半银子,你总得给我章程不是?”花炎彬他看出来是他本事,看不出也怨不得他。
花炎彬眼神一闪,许强啥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老哥哥,为了这么点事,咱们至于闹到这地步吗?我家婆娘那做法是不对,我这替她给你道歉了。”
口头上道歉有什么用?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既然花老弟你都说到这份上了,哥哥我也不瞒你,咱们这铺子确实红火,哥哥我也想到开一间,给女儿赚些嫁妆。我想过年前就盘下个铺子,现正急钱呢。为了这事,我准备把家里地卖几亩。花老弟,你就爽点,把银子分了给俺做本钱吧。”
花炎彬眼睛微微一眯,“这样啊,镇上我认识人不少,有什么需要帮忙,招呼一声。”
“哪能镇上开同样铺子来抢你生意啊,我准备到城里开间铺子。已经相好一处了,只等银钱到账便可,其他就不麻烦花老弟了。”
花炎彬松了口气,不和他抢生意就好,虽然他们这间铺子经营时间长,也不怕他。但若他真开了间同样铺子,生意还是会受到一定冲击。一直以来,许强给他印象便是有勇无谋型,此时见他一脸焦急,料想他真是银子不凑手。
“那成,我也不耽误老哥哥你事了,咱们现就清算一下账目吧。”
许强自然是巴不得。
两人并着掌柜,算了一下账,“如今咱们这间铺子有三条数目,先说这间铺子,从我们盘下那会一百二十两涨到了一百八十两,堆积货物大概价值一百二十两,现银有八十两。老哥哥要不要看一下账本?”
“不用了,咱们都多少年交情了,俺还能不信你?”看账本?看了又如何?不说别,单这铺子价值,难道就仅仅只是这屋子价格吗?那人家百年老字号那些个商铺,值钱就不是屋子,而是那个名号。虽然他们这铺子不能和人家百年老字号比,但好歹也经营了一年,他们镇上以及方圆百里都小有名气。而花炎彬对此只字不提,哼,罢了,他且忍一忍。
“那份契约书,你带了吗?”
“带了。”
“那咱们就结算吧,一会再到县衙走个过场。”
半个时辰左右,两清了。两人从县衙出来,说了几句客套话,许强便揣着怀里一百九十两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