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天没课,林微微赖床上,正打算睡个昏天暗地。谁知,一个灼热、湿润东西爬上了自己脸,轻轻地舔舐着她颈子,然后一路向下,钻入她衣领间。
林微微睡眼朦胧地掀了掀眼帘,只瞧见弗里茨那头浓密棕发,肆无忌惮地眼前飞舞。他埋首她胸口,仔细地品尝着那里香甜,又亲又咬又啃……显然,一大清早,这位卖力实干家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被人打扰清梦,林微微很是光火,一点也不打算配合他,伸手拍开他脸,像赶苍蝇似将他赶走。讨厌啊,昨晚被他折腾了一夜,好不容易入睡,这天刚亮,他又来了。
“走开,走开!”
见她挣扎,弗里茨这一次破天荒地没强求,一个翻身,动作潇洒地坐了起来。没了他捣乱,耳根又恢复了清净,林微微没多想,转个身继续睡觉。
五秒钟后,有人走了过来,遮住前方阳光。随后床垫一沉,多了一个人重量,显然是弗里茨躺了上来。耳边毫无征兆地传来一下咔嚓声,林微微皱了皱眉,不安地蠕动了□体,却没睁眼。
他嘴唇贴着自己额头,随即咔嚓声再度响起,林微微终于发现不对劲了,猛地睁眼一看……
弗里茨手里捏着她手机,将她赖床模样全拍下来了!这么一惊,她顿时清醒了,坐起身体,尖叫着扑过去想抢回手机。
“弗里茨,你混蛋!”
弗里茨哪会让她得逞啊,将手机举得半天高,林微微人矮手短,怎么也勾不到,被气个半死。
弗里茨不疾不徐地打开后那张照片,展示给她看。屏幕上,女人沉静地枕男人臂弯里,而男人深情地吻着自己心爱女人,这是非常带感一个镜头……无意间抓拍,却将这一瞬温馨和浪漫完美地演绎了出来。
只可惜,林微微匆匆一眼,除了看见衣衫不整自己,和男人暧昧不清地躺床上,压根儿就没瞧出它艺术价值。
她红着脸,气急败坏地叫道,“把手机还我,还我,我要删了这张伤风败俗照片!!!”
弗里茨皱了皱鼻子,对她措辞相当不满,这是他拍平面广告到现,满意一张照片了,怎么可能让她删掉?
手机是她,迟早得还给她,弗里茨灵机一动,立即想出个好主意。对于科技产品,他虽然不熟,但群发短信这种简单操作,还是会。
她认识人人手一份,备份那么多次,绝对安全了。而且,这样一来,也算是间接确定了两人关系,就跟贴上标签猪肉,非他莫属了。这简直是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一直到消息发送完毕,弗里茨才把手机扔给她,林微微一看到那个确认窗口,差点没气晕过去。
这下,就算把照片短信全部删除也无济于事了,弗里茨见她目瞪口呆地坐床上,便拍了拍她脸,凑他耳边,道,“木已成舟,你节哀。”
节哀个毛线,林微微真想揪住他耳朵,一顿暴打。可看见他手臂上坚实肌肉有弹性地跳动了下,立马意识到敌我力量悬殊,顿时像个漏气皮球,瘪了。
一分钟之后,亲朋好友信息蜂拥而至,各种八卦,各种好奇,林微微翻了一条短信,就不敢再看了。她用手遮住脸,叫道,“天哪,没脸见人了。”
弗里茨拉下她手,一根根手指地亲吻着,不满地纠正她话,“有我这样一个男人陪你,她们会妒忌到发狂。”
林微微抽回手,用力啐了口,道,“你皮再厚点,冬天都可以裸奔了!”
他哈哈一笑,接嘴,“你荣幸。”
说不过她,林微微干脆闭嘴,直接拿脚丫子去踹他脸。弗里茨轻松躲过,一把扣住她脚,死皮赖脸地凑嘴过去亲了亲。
谁要被他这张臭嘴亲?林微微缩了下脚,想蹬开他手,可她就这么点小蛮力,又踢又踹,也没能摆脱他。两人床上闹成了一团,床架子咯吱咯吱地直响,都要塌了。
闹得太厉害,一不小心脚趾撞到床背,掀翻了指甲,林微微哀叫一声,抱腿坐了起来。光荣负伤,于是,两人之间暂时休战。
见她弓着身体,查看自己脚趾甲。弗里茨心一动,起身去厕所取来了指甲剪,掰开她手,一把拉过她脚。
他动作突然,林微微吓了一跳,道,“你要干嘛?”
见她眼底带着防范,弗里茨唇角一掀,露出个魅力十足笑容,道,“我帮你修……趾甲。”
额!
他这么粗犷人,竟会做这么煽情事情,林微微不由一怔。弗里茨低着头,拇指抚过她脚背肌肤,一脸认真。阳光下,他淡棕色睫毛晕开一层淡淡金色,就像两把扇子似,呈现出漂亮半圆形,脸上投下阴影,让他面庞轮廓变得加立体。
林微微抿着嘴看他,不由心里一阵感叹,这男人真帅!载他手里,也认了。
他手摸着她脚底,有股痒痒躁动,她不安地移了下脚,却不舍得打破这一刻美好。
不想被人打扰,可偏偏有人不知趣地横□来,手机响了,林微微接起来一听,是李小贱。
“干吗呢?”
“享受特殊服务。”林微微向后靠了靠,舒舒服服地倚床背上讲电话。
“特殊服务啊!”李小贱吹了一声口哨,道,“嘿,话说弗里茨服务周到吗,把你伺候得爽不爽?”
“你能不能再猥琐点?”林微微翻了白眼,没好气地打断她道,“我们啥也没做,他只给我剪脚趾甲而已!”
李小贱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我想歪了呀,不过,你那张照片……可真是让人浮现连篇呀。”
“都是弗里茨做好事,和我无关。”
“怎么会和你无关呢?照片上女人可是你啊,”小贱低低地笑,话锋一转,问,“你这是打算和他确定关系了?”
林微微低头看了眼弗里茨,否认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得不到回答,小贱接着道,“其实,他很棒,对你又好。你现犹豫不决,将来像杨森那样被人抢走,你又要哭鼻子。”
她胡乱地嗯了声,心头有点乱。小贱说对,可她总有一个顾忌,那就是弗里茨身份。要真是身无分文吊丝男,那倒好了,就怕将来有一天,吊丝突然变王子,到时悬殊身份是否还能让他们相处甚欢呢?其实,林微微会有这样顾忌,也不是空穴来风。一个能让里宾特洛普这类德高望重大牛,纡尊降贵为自己办事人,他出身应该也不会差去哪里。而她林微微,不过是普通小老百姓一个,撑死了也就认识杨森这级别。什么名字里带个贵族封号‘冯’,那都是电视杂志上传说,她世界里是碰不上。
怀疑过弗里茨身份,也曾追着问过,可他从未正面回答过她。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即便他毫不吝啬地表达出对她感情,但缺乏知根究底坦诚,让她始终觉得这份感情不够坚实。就像是走云端,一不小心就摔下来,然后,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