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好久不见了。”
“竟然……是你?!”
皇后讶异地看着这个不之客。
她方才已无数次地想象她与永昌王再会,可如今,这来人却出乎意料。
“正是。”
屹之看着皇后,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你那个大逆不道父亲呢?”
仁孝皇后气势犹。
屹之仍旧能看见她脸上笑,是这样得从容自如。
“想他了?!呵呵呵呵,不用着急,”屹之突然脸色一暗,“你们马上……就能相见了。”
“什么意思?”
仁孝皇后瞳孔突然变得极大,呼吸也变得急促,她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人,竟就是允业口中屹之兄?!!
允业,你真正是太天真了!仁孝皇后自嘲着,她想到前几日生出恻隐之心,暗自可笑。自己竟然还为屹之和允业暗自可怜,真权当是多余。
“本宫还真是小看你了,竟然如此狼子野心,杀君弑父!”
仁孝皇后对着屹之,狠狠地笑了。
她已经输掉了手中一切,却不能输了自己气势。
屹之一阵狂笑,他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皇后。她是允业母亲,却与允业如此得不同。就是这个人,害死了自己亲姐姐。
允业怎会有这样母亲呢?这样心如蛇蝎,这样心狠手辣!
就凭她,也敢说自己狠毒?
屹之脸上笑意,慢慢地收敛了。
“若不是你们逼人太甚!我又怎会做出这样事呢!我不过但求活命罢了!”他已将自己剑拔出,明晃晃地,照着皇后脸。
“你……你怎么那样狠毒!”
皇后声音有一丝颤抖。
屹之大笑。
他想起了他死去姐姐。
狠毒?毒莫过眼前这个毒妇!这个女人,死到临头,却仍不知悔改。
她莫不是忘了自己姐姐?
屹之心突然燃烧了起来。
“我姐姐……她死状如此凄惨,你该不会忘了吧……”
皇后突然笑了,她突然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恨从何来。
若是屹之不说,她真早已忘了那个女人。
她还记得那个人,虽是纯良,却与她争宠——自己又怎能容下这样女人呢?
“是她狐媚惑主!”仁孝皇后脸上浮出了一丝轻蔑笑容,“区区贱妇,还敢跟本宫斗!”
“啪”一声,屹之挥手就给仁孝皇后一记耳光。
当真是不知悔改!屹之心已经被愤怒吞噬了。他攥着仁孝皇后衣襟,大吼着,
“你说谁是贱妇?!”
仁孝皇后觉着自己左耳嗡嗡作响,刚才那记耳光打得那样重,竟叫她没有立稳,直直地倒下了。她伏地上,咳嗽了两声。
地上已溅上了血渍,殷红殷红,那是从她嘴角流出来。
看到皇后仿佛突然换了个人,已然没有了刚才气势,屹之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爽。
仁孝皇后,你也有今天!
屹之总算等到了,他心中恨,好似一股洪流,突然找到了出口,宣泄而出。
“你大概以为你现还是皇后?”屹之站起身来,冷笑着,“死你手下无辜之人,你这小小寝殿,怕是早已填不下了吧!”
皇后狠狠地盯着屹之,那双眼里充满了愤怒与屈辱。方才耳光叫她一时半会抬不起头来,可也叫她愈明白了自己现今处境。如今她虽身着凤袍,却已不再是尊贵身份。
她已是砧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你……”她声音带着颤抖,“本宫再狠毒,也不会杀了自己亲生父亲。”
又是一记耳光。
“永昌王?他是我父亲么?!”屹之猛得抓起皇后后领,“你睁眼看看我,我额头上疤痕,就是叫他给留下!”
皇后这才注意到屹之脸上那道疤痕。那疤痕有一半是埋丝里,却着实不浅。
她笑了。
活该!谁叫你是永昌王儿子呢!
皇后打量着屹之脸,那是一张刚毅面孔,如今却被暴戾充斥着。这张脸,却与那永昌王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