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bsp;&bsp;&bsp;蒋华宽早留意到蒋华安向贺圆打了一个手势,然后两人就溜到一边去了,不由暗喜,看来这个未来大嫂已是大哥囊中之物了。、、大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果然、准、狠,一击即中。
&bsp;&bsp;&bsp;&bsp;因大家喝了果子酒,倒比平日放松,过一会儿就站起来凑一处说话,陈珠第一次喝果子酒,又兼今日生辰,一时高兴就又猛喝了几口,却听蒋华宽对面道:“珠姐儿,这是酒,不是水,你小孩子怎么灌这么多?”
&bsp;&bsp;&bsp;&bsp;陈珠端了酒杯又喝一口,瞪一眼蒋华宽道:“你说我哪个地方像小孩子了?”说着因不见了贺圆,忙站起来张望。却听蒋华宽那边道:“珠姐儿过来!”
&bsp;&bsp;&bsp;&bsp;陈珠不敢不过去,心里却悄悄嘀咕,说是贺我生辰,什么礼物也没有,就用嘴巴祝了一句,然后就白吃白喝了,这会儿恐怕又要指挥我做什么事了。
&bsp;&bsp;&bsp;&bsp;蒋华宽见陈珠略略迟疑才拖着步子过来,心里不是滋味,扬声道:“珠姐儿,我很可怕吗?”
&bsp;&bsp;&bsp;&bsp;“不可怕,不可怕!”陈珠哪敢当面说蒋华宽可怕,只瞄瞄他,长虎背熊腰,又喜欢虎着一张脸,不可怕才怪呢!
&bsp;&bsp;&bsp;&bsp;分明一副怕我神情,还强嘴说不怕。蒋华宽想了想,跟小孩子说话还是放温柔些,吓她道三不着两也不好。一边想着,脸色倒缓和下来,调低自己声音道:“我不过要告诉你,圆姐儿往那边去了,你别凑过去。”
&bsp;&bsp;&bsp;&bsp;听得蒋华宽说话声音柔和了一些,陈珠不由往他脸上一瞧,脸上不再凶巴巴,月色下看着比平时顺眼许多。心里放松了一些,点点头道:“知道了!”一边说着话,一边却觉得脖子有些痒,连带后背也痒痒,一时抓了抓脖子。
&bsp;&bsp;&bsp;&bsp;“别抓!”蒋华宽见陈珠脸色不对,凑近瞧了瞧,脸色一变道:“你平素可有喝过果子酒?”
&bsp;&bsp;&bsp;&bsp;“家里不让我们喝。这是第一次喝酒。”陈珠又抓了抓手臂,这会觉得全身都痒起来,哭丧着脸说:“我回去了!”呜,突然痒成这样,得赶回舱房叫嬷嬷提热水洗澡才行。
&bsp;&bsp;&bsp;&bsp;“等等!”蒋华宽摇摇头道:“有些人一喝酒就会起红块,上回还见着一个也起了红块,抓血淋淋,不好看相。”说着瞧瞧陈珠,见她小脸通红,不敢再抓手臂,却用手按压着,明显痒不行,正跺着脚往舱房冲,想一想追上去道:“你不要抓,赶紧多喝点水,待会洗冷水澡,不能洗热水。我去船长那儿看看有没有痱子粉,有话给你拿一点过来洒身上,能止一下痒。”说着往船长舱房跑。
&bsp;&bsp;&bsp;&bsp;因水手们吹着江风,有时身上也会长些红块,用痱子粉倒能止痒,船上确备了几盒子痱子粉,蒋华宽从船长那儿要了一盒,忙忙就跑到陈珠舱房外敲门。陈珠正跺脚忍着痒,见蒋华宽来了,忙让他进去。
&bsp;&bsp;&bsp;&bsp;“你赶紧洒上去,再多喝一点水,过一个晚上就不痒了。”蒋华宽把痱子粉递给陈珠,见其它人还没回舱房,点头道:“今晚月色好,都甲板上不回来了。”说着站起来道:“我出去叫一个嬷嬷进来帮你洒痱子粉。”
&bsp;&bsp;&bsp;&bsp;“谢谢宽哥哥!”宽哥哥平日虽然凶恶,可是有时候也挺细心。我决定了,下次不背后说他坏话了。陈珠抬眼瞧瞧蒋华宽,道了谢,站起来送他出去。
&bsp;&bsp;&bsp;&bsp;“行了,这长了红块也不能吹风,一吹痒。你进去吧!”蒋华安见陈珠忍着痒,这会显可怜兮兮,没了平日活泼,又摇摇头道:“都说了小孩子不要喝太多酒,偏不听。”说着门口站定了让陈珠进去,自己打开舱房门,关好了才走。
&bsp;&bsp;&bsp;&bsp;“华宽,有话跟你说。”蒋华安站甲板上见着蒋华宽过来了,忙忙叫住,笑道:“怎么不前头陪着他们喝酒了?刚刚词哥儿找过来,说不见了你。”
&bsp;&bsp;&bsp;&bsp;“珠姐儿喝了酒,身上痒,我船长那儿要了一盒痱子粉给她送去了。”蒋华宽随口答了一句,笑嘻嘻道:“未来大嫂呢,怎么不见了?”
&bsp;&bsp;&bsp;&bsp;“她往前头去了!”蒋华安不动声色道:“圆姐儿脸皮薄,你们别当面叫她大嫂啊,臊走了她,我以后汗巾子什么,就没着落了。”
&bsp;&bsp;&bsp;&bsp;蒋华宽瞧瞧蒋华安身上佩香包,啧啧道:“有未来大嫂,就是与人不同,身上佩个香包,走路都带一股香风。”
&bsp;&bsp;&bsp;&bsp;“你要羡慕,也可以找一个姑娘给你绣。”蒋华安见蒋华宽待要说话,用手压了一压,不让他说,抬头看天道:“叫你未来大嫂给你绣这种话就不要说,我不舍得她太劳累。”
&bsp;&bsp;&bsp;&bsp;“什么?多绣一个香包就累着了?”蒋华宽摊摊手道:“回家叫娘给我绣,稀罕么?”
&bsp;&bsp;&bsp;&bsp;蒋华安哈哈一笑道:“十位绣女个个会织能绣,你偏没本事叫人家小姑娘给你绣一个,这也没办法。”
&bsp;&bsp;&bsp;&bsp;蒋华宽这个大哥面前倒不再扮成熟稳重,这会翻白眼道:“听说你也是今年才有一个香包佩着,得意什么?再说了,我真想要香包,早收了不知道多少个。收个香包没关系,就怕收出麻烦来。”
&bsp;&bsp;&bsp;&bsp;“待我订了亲,娘就会全力叨叨你事了,你避不了多久。”蒋华安待蒋华宽并肩站过来,笑道:“我瞧着啊,你不如定下珠姐儿算了。一来,珠姐儿跟圆姐儿要好,两个一起过门有伴,她们小女孩自去嘀咕小女孩事,也不会来烦我们。二来她们还小,不懂什么,我们也不用烦,照旧练我们武就是。三来娘完了心事,也不会见天叨叨我们,耳根清静。”蒋华安拍拍蒋华宽肩,又道:“珠姐儿看着不错,你要是不定下她,以后娘硬给你定一个不知道来路,可得后悔。虽说咱们蒋家男人成亲晚,可是也没谁不成亲。你是跑不了。好好想想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