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赵颖那厮还比她强吗?
苏雅兰说话向来是阴阳怪气的,苏芷晴自来不与她理会,便道,“因了你身价最高,是为压轴大戏,自然要到最后才上的。”
苏雅兰被她逗笑了,算是把这一页揭了过去道,“后面叶昭如何打算,你可知道?”
“自是位高权重,以军威立身。”苏芷晴道,心里却不是这般想的。只如今以苏之合的一贯作风,她是不信若叶昭有什么异动,苏之合会忘记那骨子里的忠君爱国之想。
苏雅兰笑,“如此,与上一世又有什么两样?不过是苏芷晴换成了苏如絮。秦怀瑾并非庸俗之辈,你们想一山容下二虎,委实做梦!”
苏芷晴淡笑,“雅兰莫要想多了,眼下南方还未收复。秦怀瑾不敢轻举妄动,待南方事了结了,此事再议吧。”
“狡兔死,走狗烹啊。”苏雅兰仍是不死心,继续劝道。
“我明白。”苏芷晴淡淡回答。
与家里人一一见过,苏芷晴却是未去瞧萧焕水的。听闻白先生自沧州一役受了点伤,如今临近夏天的染了风寒,被萧焕水按在房间里,伍得严严实实的,谁也不准见。
便是苏之合都多日不曾见过他了。
离了苏家,苏芷晴带着素月回叶家时,正巧围观了一场闹剧。
自黄殊死后,叶望北为妻子报了仇,便一蹶不振。军营了告了病假,在家里终日酗酒,连亲儿子叶邵栾都没看过一眼。
这名字还是黄妍生前起的,一个男孩儿名字,一个女孩儿名字。
即便如此,叶望北的大名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还是很火的。毕竟也是一身军功在身,又是年少有为,英俊潇洒,纵然是新丧了妻子,也有不少夫人给自家的庶女或者不受宠的嫡女打听亲事。
叶望北素来浑浑噩噩,不知晓这些的。
只叶家二夫人还盼着叶望北再娶一房妻子,联络京中贵族,好给自家那剩下的几朵金花求亲,是以格外热衷。
这一日,她瞅着叶望北似乎心情不错,也不曾喝什么酒,便跑来与他说道说道,自是免不了被哄了出来。
“滚!都他妈给我滚!”叶望北声嘶力竭的大吼从屋里传来,伴随着东西乒乒乓乓被摔碎的东西。苏芷晴知道,最初听得丧妻的消息,叶望北尚在征战中,为了战事,将这份伤痛强压下来,如今四海靖平,叶家又有叶昭和叶楚撑着,他才是彻彻底底颓废了下来。
“这种时候,平白招惹他做什么?”素月听苏芷晴说了原委,不禁有些同情起叶昭来,与苏芷晴嘀咕着。
“黄妍嫁入叶家不过一年,与叶二夫人又不合。叶望北更非叶家二房所出,他们的关系不过比陌生人亲近些罢了。二夫人为了自家女儿的婚事,纵然知道机会甚小也是要招惹的。”
“照我说啊,招惹叶望北,倒不如来招惹小姐你呢。京城里各种后起之秀,哪个不是姑爷和老爷手里带过的兵?”素月嘟着嘴笑道。
苏芷晴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大夫人强势,她与我素来不合,二夫人又哪敢来贴我们?”罢了横竖是不该她的事的,她并不操心。
及至回了屋,苏芷晴等叶昭回来,将白天在苏家发生的事说了,叶昭不禁笑起来,“你是想叫夫君我配合苏朔南的计划,把你那个姑姑和姑父撵到乡下去?”
苏芷晴冷笑,“敢编排我的事,便要做好心理准备。”
叶昭听完,不禁摇了摇头,“那些个闲言碎语,不去听了便是。何况,咱们也未必能在京城住多久了。”
这话说的话里有话,苏芷晴心头一紧,“可是又有什么变动?”
叶昭道,“皇上命我南下讨逆。”
如此淡淡一句,苏芷晴不禁一怔。
“沈静虚虽败走南方,但其主力并未受损,南方六郡都是富庶之地,兵强马壮,如今又是刚刚平定的时候,若是出兵南下,只怕又是一场硬仗要打。秦怀瑾此番将兵马交我全权处置,却把叶楚扣在了京城。苏将军总领京中防务,便是要叫我动弹不得。”叶昭蹙着眉,颇有些为难。
这种事,素来难两全。
苏芷晴心知,若是叶昭但凡有丝毫反意,叶家苏家定是满门抄斩的命。以叶昭的一贯作风,他应该无法不顾及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