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明琪忽然笑道:“小七呀,这绣样可真鲜,桃子,盘子,小蚂蚁,太可爱了。”
那没有看出绣是什么东东便拿起袜子再看看:嗯,是鲜。
司茶司水笑直抽抽。明玫嚅嚅无声。这大姐,眼神一贯地不好,太“不”可爱了。
贺大太太倒火眼金晴,一眼瞧见司茶司水不对劲儿,一声询问,司茶就给她兜了底儿:“小姐绣,这是鱼戏莲间图。”
众女默了默,各自再拿回袜子细看:有莲嘛?有鱼嘛?再瞅瞅。
然后嘛,然后全场笑了。
明玫撅了会儿嘴,鼓了会儿腮,然后直楞起脖子,把男士们送上去。还好她对自己重练过竹子很有信心。上次嘛,不过是绣竹杆细了些,这次可粗壮了。
就听贺老爷问道:“小七,绣这甘蔗是个什么说道?”看众眼神,就知道男士们同问。
司茶司水这次收敛了,个个低头挠鼻子。明玫咬了咬唇艰难道:“那是,那是那是小七祝父亲和兄长们,吃甘蔗行大道,步步高升节节甘甜”
司茶肩膀抖得太消魂,又被大太太点了名,后又给她拆台:“小姐说她绣,是修竹来着”
然后嘛,然后全场又笑了。
明玫干脆脖子仰高高:“绣这个呀,打眼一看是甘蔗,仔细一品是修竹,甘蔗之形,修竹之韵,能绣出这样双重意味儿来天下独此一家。”附送谄媚笑脸,“爹爹呀,女儿厉害吧,红包可也要给双份才行噢。”
贺老爷大笑着,食指小烤肠似她脑门前一阵点,一副瞧不上她表情,后却豪爽道:“好,给双份!”
有这么一份风头垫底儿,到正月十五上元节,嗯哼,场面便全被明玫hld住了。
一整场晚会由明玫蹿场主持。大家先是一起猜了灯谜,然后明玫就开始讲笑话,七七八八讲了一堆,引得贺老太太喷了两次茶后,然后英明地整晚都不碰茶了。
后来笑话暂停,宵夜上来,贺老太太吃着汤元,不知怎么忽然自个儿发笑起来,囫囵吞了一只汤元去,咳嗽着被拍抚了好一阵儿。等气顺时,眼泪都憋出来好几滴。
明玫问道:“要不要孙女儿再讲个笑话,让您老好把呛进去汤元喷出来呀?”
一语了,就被贺老太太用那尚有些粗声气直骂猴儿,一边催着她管讲来,喷不出汤元来可要重罚。还被旁边好几只猪手胡乱啪了。
明玫笑道:“那您老可不能耍赖,得保证那汤元还原封不动喉咙里。若肠肚消化得太,如今已经跑去下三路了,那您老就只能去茅房里喷了。”
语不尊老,又粗俗不雅,这次被众连斥带啪,明玫抱头鼠蹿。
然后便改玩保险点,免得笑死老家,因此后半场全是“请听题”。
比如盘子里共十个桔子,们兄妹各得了一个,为什么盘子里还有一个?答案:因为后拿是连盘端。
比如您知道鹤为什么常用一只脚站立?答案:因为它跟您一样,两只脚都抬起来是会跌倒。
比如格格有名什么东西头顶天脚踩地塞得乾坤不透气,答案:什么东西头朝西尾朝东塞得乾坤不通风?——把前面那个放躺下了就是。
比如大叔有名树上骑个猴地上一个猴
还好搞这些娱乐明玫完全无压力,这玩艺儿,现代都被浸淫着。
只是,为什么满屋孝子贤孙只有她彩衣娱亲呢?要搁现代,她这种撑全场腕儿得收多少出场费呀呀。
明烛高挑过夜半,外面催了几次该放烟花了,众才移架屋外
当然,明玫得了贺老爷难能可贵夸赞,明玫便毫不犹豫地表示:夸赞不要形式主义啊,得真金白银落到实处啊,台柱子她强烈要求收取点润喉费呀。
然后,又被啪了……
过了十五到十六,是吧没说错噢?
学堂正式开课,明玫一看,嗬哟,多了两枚同学。
同学还是老相识,一个唐玉琦,一个霍辰烨。
唐玉琦穿一件大红色百蝶穿花暗纹飘金线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雨过天青色绣素色团纹倭缎交领长衫,整个飒爽风流。他头上戴着束发嵌玉紫金冠,齐眉勒着条镶椭圆状绿翡翠抹额,显得面如冠玉,英挺俊美。
霍辰烨穿着件墨绿色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腰系一条镶白玉素色腰带,一头乌发用嵌宝石青玉冠松松束住,齐眉勒着一指宽金抹额,上面一块水滴形红宝石熠熠有光。也是越发面如桃瓣,狐媚风流。
这两个货,老大不小了,混进贺家女儿堆里合适么?
明玫瞧着这两个公子哥儿,皆通身华服,腰挂美玉,手带扳指。很好,过年穿衣,尼妈还戴抹额,抹额唉,这俩货到底是来读书还是来卖弄风骚啊。
唐玉琦看明玫打量着他们不说话,上来就拍她脑袋:“丫头,是不是看到哥哥欢喜傻了,话都不会说了。”
霍辰烨倒规矩上来见礼:“七妹妹好,和琦哥儿来贺家就学,望妹妹多多关照。”
明玫还没挤出个笑来寒喧一下,那边唐玉琦已经单脚离地站好,笑着问明玫:“妹妹猜,为什么要一只脚站着。”
明玫:尼玛谁那么多嘴呀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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