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一闪而过记忆，让盯着镜子玲珑眉头微皱，心中哀叹：这姑娘命，可真是苦啊，王爷夫君不待见、侧妃娘娘半月来日日寻衅滋事，处处刁难。

这不，今天头疼啦，让丫鬟带着发了霉糕点“请”正妃娘娘过去给瞧一下这脑袋为何如此疼，是不是有人看不惯她受宠而给她下了药、下了诅咒啦。

这明天又腿疼啦，再让丫鬟带着馊味儿十足腐肉“请”正妃娘娘帮妹妹“稍微”按一下，看是不是跟着王爷游山玩水给累着了。

再过一天，又腰酸了，接着让丫鬟带着虫吃鼠咬破棉袄“请”正妃娘娘过去，看一下是不是晚上陪王爷暖床时候，王爷太伟岸了……

今日大清早，还将绣帕扔进池塘，假意承诺谁能跳入池塘打捞便应承一个要求，这沐玲珑便纵身跳入那冰冷河水里。

“傻姑娘呦，这寒冬腊月跳进冰冻池塘里，送了小命了吧。”玲珑对着镜子里那张还不算很熟悉脸喃喃说道：“哎，受苦半个月了，就今日是吧，既然让我来了，我用了你身子，也算是用你命换沐府一家命吧，上天终是有好生之德。”

玲珑前身是被毒仙儿修炼猫儿，自然自身也带着修仙感悟，她说话时候还不忘抬手摸了摸这属于人类脸、人类肌肤。

闻听玲珑自言自语、看着玲珑对镜自怜模样，糖儿和夜儿互相对视一眼，俩人脸上猥琐表情都入了玲珑面前铜镜。尤其是糖儿，刚才还有些懊恼和愤怒，这个一向软弱正妃娘娘竟然敢打她，这多少让她有些想撩起袖子和沐玲珑拼命，她就不信，凭着自己这结实身子，日日大鱼大肉养出来膘，对付不了面前这个近看着就日渐消瘦女人。

不过想归想，真要敢没有曲媚娘示意下对沐正妃动手，糖儿还是不敢。这不，当沐正妃被人从池塘打捞上来之后，原本他们都当她死了，结果她突然就张口说话，还声音洪亮对着侧妃娘娘养小京巴喊了一嗓子：“狗……狗”，就又晕厥过去。

当大家手忙脚乱把沐正妃给抬到翠竹苑之后，有人禀报了王爷，正上完早朝回来王爷貌似有些恼怒，差了王府专用医官特地过来给沐正妃瞧了瞧身子，开了药。糖儿还听见王爷责怪侧妃娘娘胡闹了，夜儿还看见侧妃娘娘掉眼泪了，看见她忽闪着大眼睛，扑王爷怀里，哭很是伤心，她哭时候捂着胸口，一幅娇弱楚楚动人模样。

接着，夜儿便听见王爷说：“行了，以后别瞎胡闹了，幸好没出人命，要是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于是，夜儿和糖儿都知道了，这正妃娘娘可以虐，却不可以杀。

现，看着玲珑表现，想着这一日再过几个时辰就是沐国医一家脑袋落地时候，夜儿和糖儿突然生出了些许久违了怜悯，她们相当确信，此时正妃娘娘疯了。

只有疯子才会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还那么好奇自己脸，那么迷恋自己脸，也只有疯子才会连眼神都变了。

可是这眼神，好像不是疯子神色，但是却也不是之前那个沐正妃神色，仿佛……。好像……。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