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凡觉得很累,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累。
面前的男人是他大学的好朋友,想当初他还是日化公司行销部经理的时候,这个男人可是三五天约他出来喝酒聊天,说什么有事找他服劳,他绝对会义不容辞马上过来帮他。如今,他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拉下面子求他帮一下,他现在却满脸的为难。
他说:“瑞凡,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现在业界谁都知道你玩小三玩到家庭破碎,被公司扫地出门。我那间小公司我老婆也有份,如果让她知道我请了你,这……”
温瑞凡点头,表示理解了,他勉强挤出笑容说:“我明白了,好吧,你忙去吧。”
老同学偷偷瞥了他的脸色,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好好保重,我先走了。”
温瑞凡低头没回应,那同学摇了摇头,离开了。
温瑞凡静静坐在咖啡厅里,心里无限苦楚。
昨晚好不容易才把薇恩哄回去,承诺道一定尽快找地方搬出去,但现在身无分文又没有工作的他要如何兑现这个承诺?
他拿起手机,浏览上面的联络人,在看到康德的一瞬间停住了,考虑了良久,他才决定给康德打个电话。
“瑞凡啊,什么事?”
“没特别的事情,你现在有空吗?有没有时间出来喝一杯咖啡?”
……
当郝康德的身影出现在咖啡厅的时候,温瑞凡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挣扎了很久,在这一瞬终于感到尘埃落定了,一切都轻松了。
郝康德一来就友好地捶了他胸膛一下,笑着坐下说:“兄弟,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我还以为那只妖狐将你迷得团团转,连兄弟也不认了。”
温瑞凡轻声反驳:“不要这么说薇恩。”
“好好好,我不说她。说你吧,找我有事?”
温瑞凡试探地问:“你觉不觉得我与安真离婚了,还住在一起有点不好?”
郝康德听完,用目光上下打量他,让温瑞凡感到十分不自在,然后,郝康德才开口说:“哟哟,我还以为你没这意识,原来你是知道的啊。”
温瑞凡闷闷地说:“你别取笑我了。”
“本来呢,你住在大嫂,哦不,是前大嫂那儿是没问题,但你错就错在不该将黎薇恩这小三儿也带着住进去,这就有点厚颜无耻了厚。”
温瑞凡看着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才开口道:“康德,可不可以先借我十五万,我想带着薇恩搬出来安顿好再说。”
郝康德脸上逗趣的笑容不见了,显得有些为难。他吞吞吐吐开口:“瑞凡啊,十五万我有是有,但我老婆你妹妹瑞萱她下令不许我帮你,假如让她知道的话,诶呦,你也知道她那脾气,她肯定会跟我离婚的!”
温瑞凡没想到有这一遭,他向郝康德借钱已经让一向脸皮薄的他觉得很难为情了,但偏偏他认为一定能帮到他的兄弟却也拒绝了他,他的心一下子坠下了,油然而生了一种孤独无助的悲哀感。
郝康德看到兄弟现在这个挫样,心里也不好受:“瑞凡,你想想你以前是多么春风得意,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你的光鲜背后有一个贤惠的老婆在默默地支持着你,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在工作中全力搏杀,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没工作没钱,连怎么解决三餐都要发愁,你想想你为了那个黎薇恩都放弃了什么,值得吗?”
温瑞凡揉了揉太阳穴,心烦地说:“康德别说了,你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郝康德真的有一种将眼前这个执迷不悟男人狠狠抽醒的冲动,但他忍住了。他推开椅子站起来正准备离开,但想了想还是对温瑞凡说:“你知道安真换工作了吗?”
温瑞凡从心烦意乱中稍稍分出一些心神:“她好好的换什么工作?”
郝康德望着他失望地摇头:“算了,反正你也不在乎。”说完便转身走了,留下了错愕的温瑞凡。
此时,被他们念叨的安真正坐在刘家的车上,旁边放着装有丰盛午餐的保温盒。
小车很快就开进了芮旗集团的地下停车场,司机小钱过来为周筱开车门:“谢姐,到了。”
周筱道谢:“小钱,谢谢你送我来。”
“呵呵,不用客气,我在下面等你。”小钱很友好。
“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