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嬷嬷以为自己说错了话,面上神情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了起来,“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妥?”
谢绿雪知道这事不能怪品嬷嬷,毕竟就连她看着谢海棠装了两世都没有彻底认清谢海棠到底有多狠毒,何况是这些只与她相处了才几个月丫鬟婆子,摇了头,“没事,你开门罢。”
品嬷嬷心里仍有疑惑,却也不敢再问,只是听令上前,从袖中掏出一枚钥匙来,打开了悬门上锁。
“小姐?”品嬷嬷推开了房门,回头请示谢绿雪。
谢绿雪转向珍珠,“你与品嬷嬷留外面。”
珍珠诧异了片刻,很又敛去了,低头称“是”。
谢绿雪这才一个人独自走进了屋子。
因为长时间不通风,屋子里有一股难闻味道。
谢绿雪皱了皱眉,挥袖鼻前扇了两扇,这才走进了内室。
整个屋子空荡荡,除了比较大件,譬如床、柜子等,再也没有了其他多余摆设。
前些日子谢海棠情绪激动,动不动就摔东西,品嬷嬷先头还叫人收拾了,然后再找了差不多放回原处摆着,只是接连着被砸了几次之后,虽都不是些太贵重东西,到底还是值些个银两,秉持着不能浪费原则,品嬷嬷便只叫人收拾了残局,至于东西则是没再摆回去了。
所以谢绿雪今日才会看到这空荡荡房间。
谢绿雪先前过来时候,已经询问过一些谢海棠近日来举动,自然也知道了屋子会变成这样原因,也就没觉得奇怪。
反倒是到了内室,看到谢海棠衣衫整齐坐床沿上,见到自己走进来,不但丝毫没有真实面目被揭穿尴尬,反而朝着自己露出了灿烂笑颜时,让谢绿雪略略惊悚了一下。
“绿雪姐姐。”谢海棠很是激动地站了起来,就要上前来迎谢绿雪。
谁知站起来才走了两步,那道身影便如弱柳扶风般,晃了两晃,软倒了谢绿雪面前。
又是这招?
谢绿雪看得目瞪口呆。
或者说是叹为观止。
外面珍珠听到里面动静,扬声问了句:“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绿雪这才回过神来,先是回答了珍珠:“没事。”
才又低头去看以极其优美孱弱姿势,倒自己脚边谢海棠,脸上神情一派冷淡,“我又不是男人,懂得怜香惜玉。”
她今日来可不是再来与这女人浪费这时间来演戏,谢绿雪不耐烦与她虚于逶迤,话语间自是说直接。
原本还昏迷不醒谢海棠果然身子一僵,随即放松了下来,眼睫颤动了两下,“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就算谢绿雪摆明了不想陪她演戏,谢海棠却是不打算就这样轻易认输,轻抬起脑袋,一脸疑惑地看了一下四周,才又仰起脸,看向谢绿雪,一脸苦闷哀愁地开口:“姐姐请见谅,这几日屋子里头闷坏了,胃口就有些不好,可能身体就有些虚弱了,这才会忽然晕倒。唉,幸好叔父不知道,要不然一定又会叫叔父替海棠担心了。”
说完,一双眸子便定定地盯着谢绿雪,一眨也不眨。
谢绿雪挑眉。
这是拿谢老爷压她?
谢绿雪禁不住轻笑,弯腰,伸出手,打算去捏谢海棠那形状优美下巴,却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住了手上动作,目光谢海棠下巴上转了一圈,脸上露出了嫌恶表情,谢绿雪干脆收回了手,“海棠妹妹意思是?别庄下人们怠慢你了?”
谢海棠微微撑起了身子,“妹妹没这样意思,品嬷嬷她们受叔母还有姐姐吩咐,照顾海棠一向周到,从来不曾这吃食上亏待过。”
“嗯?”谢绿雪神色莫测看着谢海棠。
谢海棠咬住了下嘴唇,“只是,妹妹乡下时候,时常都屋外面,到处跑习惯了,现下忽然被关这么一个小小屋子里,才会觉得烦闷,食欲不振,身子不适,才会有了今日这晕倒之事。”
谢绿雪没有接话,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谢海棠被看得有些心虚,但是为了自己目,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海棠知道,海棠自小便没有人教那些规矩,寿宴那日虽不是成心犯错,但到底是无意之下犯了错也不自知,叔父叔母要怎么罚海棠都是应当,只是能不能请姐姐同叔父叔母说一声,不要用现这样方式?海棠觉得,再这样关下去,海棠真会疯掉,姐姐,就算是海棠求你了,放我出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回来了,奉上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