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绿雪温顺点头,“娘放心,媳妇省得,三妹只怕是受了惊,脑子一时有些糊涂。”
见谢绿雪如此识大体,傅老太君满意点了点头,这才朝着于氏道:“你去办吧,记得再给暖儿选几个得心。”
“娘……”傅暖继续撒娇,只是傅老太君这次铁了心,只是安抚性拍了拍她手,没有搭话。
于氏这才出了门,令自己身边人将今日傅暖身边伺候几个丫鬟全给叫了出去,开始问起话来。
又陪着傅老太君临阳阁待了一会,眼看着到了亥时,丫鬟也端着熬好药进来,由着傅老太君亲手喂了傅暖,傅老太君起身要回福安堂,谢绿雪与傅安才一左一右虚扶着傅老太君,出了临阳阁。
原本等外室一干人也早就被于氏给遣散了。
将傅老太君送回了福安堂,夫妻俩个才又一前一后回了自己鸿雁阁,后头跟着先前去福安堂时带着严嬷嬷还有珍珠。
谢绿雪嘱院里小厨房随意做了些吃食,与傅安草草吃了,俩人各自梳洗了,俩人一个无心,一个无意情况下,又是一夜无话。
谢绿雪半夜时候又被噩梦惊醒。
梦里,她又回到了前世,那日也是傅暖意外落水,自己跟着大家一起去临阳阁去看她。
不料前一刻还只是旁观者,下一刻却成了傅暖口中害得她出事罪魁祸首。
那时她太过震惊,也太过慌乱,一时也说不出解释反驳话来,虽然没有明说,之后日子里,侯府里对于她克到了傅暖,害得傅暖出事传言越来越多,也越传越广。
后来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侯府外都开始有了她命不好传言,据说还不是侯府传出去。
到后儿子惨死,这一条就成了她害死侯府嫡长孙“铁证”,压得她再无翻身之力,别说替儿子伸冤,找出真凶了。
她自己被沉入冰凉湖水时候清醒了过来。
躺床上大口大口喘息着,直到胸口窒息疼痛散去,她才发觉方才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如果那一切都是梦一场就好了。
她还是当初她。
出嫁之后,也不过是希望能够与自己夫君相互扶持,相互敬重,然后这侯府里安乐终老。
可惜,虽然一切都重来过,她却是再也做不回当初单纯善良自己了。
谢绿雪侧过头,看向枕边人。
屋子里漆黑一片,她只能大概看到他面部模模糊糊轮廓。
“再也回不去了。”谢绿雪嘴巴动了动,无声道。
第二日因着傅暖意外落水,傅老太君也没了心思做其他事情,一大早起来便去了临阳阁,亲自照看自己宝贝女儿,天黑了才又回了自己福安堂。
谢绿雪跟着傅安去了一趟临阳阁,回了鸿雁阁之后,之后一整天,傅安便一直待他书房里,不知做些什么。
谢绿雪也乐轻松,又让人将静女给唤到跟前来,听着静女将侯府里,如今现状给大概说了一下。
第三日,妇三朝回门。
想起了谢夫人肚子里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孩子,谢绿雪心情才总算是好了些,与傅安收拾好之后,俩人才坐上了马车,出了侯府,往谢府方向行去。
谢绿雪今日穿了一身大红窄袖留仙裙,头上戴上了一对镶着红玛瑙金钗,耳坠了一对翡翠宝石耳坠,手腕上则带了傅老太君送那对羊脂玉手镯,依旧是画了一贯明艳妆。
傅安倒是要低调许多,宝蓝色长袍,绣了猛虎宝蓝色靴,面上噙了浅淡笑容,陪谢绿雪身边,倒是相配紧。
一路无话,待到了谢府,要下马车时,傅安才开口说了句:“夫人,小心些。”
谢绿雪顿了一下,才低着头回了一句,“多谢夫君关心。”
俩人先后下了马车,谢绿雪低着头,也就没有看到傅安先下了马车后,盯着她被严嬷嬷还有琳琅搀扶下了车时,深邃目光里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