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计划

“打听到萧阳下落了吗？”

萧家大宅内,萧鼎楼端坐上首,神情带着一丝疲惫道。自从几日前萧阳消失，萧家就动用关系一直打探萧阳下落。对于凌霄天传出萧阳跟着云岚余孽叛逃事，萧鼎楼完全不信。不是他对萧阳有信心,而是萧阳根本就没有值得让云岚余孽看上地方。可他信不信是一回事，仙界民众信不信是另一回事。只要萧阳一天不现身,萧家身上就贴着云岚余孽同党标签，萧家必须找到萧阳,以此来证明自己清白。萧鼎楼一直怀疑，萧阳被楚沉渊扣了手里,可任凭萧家如何试探,楚沉渊对此都没有任何回应。

“没有,顾瑀什么都不肯说。”说话是萧鼎楼独子，萧家下任家主萧含章。萧含章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样子，容长脸，同萧晋颇有几分相似。说话时他神情中隐隐透着焦躁，提到顾瑀二字时是略带了一丝咬牙味道。

萧家各种迂回方式探听不到萧阳下落后，就差直接明着问楚沉渊了。顾瑀是这次负责看守云岚余孽人，萧家同顾家还算有点交情，就想着托顾瑀找找，结果顾瑀油盐不进，嘴巴闭比蚌还紧。

萧鼎楼对此结果并不算意外，叹息一声，“顾瑀是楚沉渊人，楚沉渊要是不想让我们知道，顾瑀自然什么都不会说。”

萧含章一直忍耐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他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楚沉渊扣着阳儿想要做什么？他莫不是以为扣住了阳儿就能把和云岚余孽勾结罪名栽倒萧家头上。”

萧鼎楼深深看了他一眼，“含章，你告诉我，你到底和云岚人有没有过来往？”

萧含章一愣，他似乎没想过萧鼎楼会这样问，神情带出了一丝不自然，强辩道，“父亲，我怎么会和云岚扯上关系。”

萧鼎楼仔细盯着他看了几眼，见他神色虽然略微有点不自然，但眼神还算坦荡，也就松了一口气。说起来，萧鼎楼不是不知道卢家一直和云岚余孽暗中保持着来往，除了卢家还有其他几个或大或小世家。这些世家未必是想要跟着云岚余孽走，不过是两头押注罢了。人界有句话，铁打世家流水皇帝，就是这个道理。

可萧家和他们不一样，萧家靠就是推翻云岚余孽起家，萧鼎楼真怕萧含章跟着卢家同云岚余孽有什么太深牵扯。如今看来，牵扯可能会有，但含章总算还不是太糊涂，想来牵扯不会太深。萧鼎楼担心是萧家有人牵扯到这次暴|乱里面，只要没有，单凭几个区区下人口供算不了什么。楚沉渊压着萧阳无非是想要和萧家谈条件，他就耐心等着楚沉渊张这个口。

只是想到萧晋，萧鼎楼不由得再次叹息一声。楚沉渊这一手玩太狠，不管萧阳回来能不能洗白萧家，萧、卢两家婚事都必定无法持续下去，两家关系恐怕也回不到从前了。

同萧家四处打听萧阳下落一样，卢家也四处打听卢雨湉下落。

“父亲，还是没有雨湉消息。”卢浩源低声道。

卢林山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个十分显眼川字。楚沉渊扣着雨湉想要做什么？他应该不会这么天真，以为单凭着几头妖兽和几个萧家下人就能定了卢家罪。可雨湉一天不现身，卢家就一天陷这个漩涡里，还是得将雨湉找回来。这个时候，不妨暂且向他低个头，日后日子还长着呢。

卢林山意思让卢浩源安下心来，父亲这是表示可以通过向楚沉渊妥协换回卢雨湉了。只是想到另外一则传闻，卢浩源恨恨道，“楚沉渊也太缺德了，就算是雨湉回来，她和萧晋婚事怎么办？”

卢林山哼了一声，“楚沉渊打就是拆散萧卢两家同盟主意，你对敌手还讲究什么道德不道德？”

卢家一向奉行都是遇事不择手段，可卢家对别人是一回事，被别人用自己身上是另一回事了。卢林山自己也觉得憋屈。这次事件他都已经安排好了，原以为卢雨湉只是“锦上添花”之用，谁料萧家那个萧阳会蠢到被人利用，现成把柄递到了楚沉渊手里。卢林山不耐烦挥挥手，“行了，吩咐下去，这段日子卢家上下都给我低调点，有什么首尾都处理干净些，不要让楚沉渊再抓到什么把柄。”

萧、卢两家都认定了失踪萧阳和卢雨湉楚沉渊手里，对此，楚沉渊真是冤枉很。

听着顾瑀禀告着萧含章找他事，楚沉渊不甚意笑笑，道，“让他们继续找，他们要是真能将人找出来，才算是本事。”

说来，顾瑀也确实一直没凌霄天仙牢里面见过萧阳和卢雨湉身影，这段时间萧、卢两家上下折腾，让他也不由得好奇起来萧阳二人下落。楚沉渊假装没看到顾瑀好奇眼神，心中晒笑，顾瑀要是见过楚墨身边那头九阶妖兽，就该知道这两人下落了。

不过那头妖兽是怎么一回事？楚沉渊心中沉吟起来。就他暗自琢磨之际，书房门被人推开，段凌风一脸不耐烦站门口。

“你是不是该休息了？”

楚沉渊一见段凌风立刻就将脑海中所有念头丢了出去，装出一副带伤处理公事虚弱模样，朝着段凌风扮着可怜。这可不是他假装，而是他真受伤了，还是为了护着段凌风受伤。楚沉渊尝到了上次受伤甜头，这次一改以往高冷风格，充分挖掘出了他不要脸一面，摆出了一副受了暗伤，修为大跌，但为了段凌风心甘情愿模样。

段凌风被楚沉渊缠没办法，加之这段时间凌霄天清洗了一批人，并不怎么安全，只得不情不愿留下来照顾和保护楚沉渊。为了早点脱身离开，段凌风对楚沉渊伤情十分关注，严格要求楚沉渊按照医仙要求养伤，不许他太过劳累。

顾瑀自见到段凌风就识相选择了告退，楚沉渊满足看着段凌风虽然一脸不耐烦但还是认真替他整理着桌上乱七八糟东西，心中盘算，他这点伤是再养三个月好呢？还是再养半年好呢？唔，王德喜虽然医术不行，但很会看人脸色，下次还得找他过来看伤，说越严重越好。

凌霄天这段时间血雨腥风，完全没有影响到万里之外萧逸。他此时正捧着《八卦》下一期样刊看津津有味。

萧阳、萧晋、卢雨湉三人之间爱恨纠葛成了仙界目前火八卦，作为八卦中心《八卦》自然不可能错过这么好闻线索。这一期《八卦》特意开辟了一个专栏，里面摘录了近几日记者一些采访和读者关于这件事反馈。看着仙界众人脑补出三人之间各种爱恨情仇桥段，其情节之狗血，其感情之虐恋，人界那些小说和这些比起来，简直都要被甩到十条街后面了。

萧逸看着看着，脑海中突然萌发了办一场仙界小说比赛念头。作为一个自觉还算有眼光商人，萧逸看来，仙界小说事业想要长远发展，他们不能一直采用从人界贩卖小说模式，而是应该努力培养仙界本土小说作者，打造属于仙界“大神写手”。

萧逸以前没这么想，是因为他思维定式，总以为仙界仙人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模样。可《八卦》推出，却让萧逸看到了不一样仙人。别看他们看起来一个个都风光霁月、风雅秀逸，其实暗地里各个都是闷骚。每期《八卦》里面仙人们各种爆料总是可以一次次刷着萧逸三观，让他体验着狗血淋头感觉。

比如这一次，萧逸充分有理由相信，若是将这些仙人们臆想剧情排成了电视剧，绝对能把一向以狗血为卖点韩剧秒到渣都不剩。

念头闪过，萧逸说干就干，当下就拨通了徐瑟源云幕，将这件事提了出来。

徐瑟源对于萧逸层出不穷各种念头已经适应，他将萧逸讲这些大概提炼了一遍，“小说比赛？优秀小说将由林听海拍成电影？”

萧逸大力点了点头。

徐瑟源也觉得这个主意相当不错，正好这段时间因为云岚暴|乱事，为了安全起见，接下来选秀被要求暂停，徐瑟源正愁两期选秀之间空挡，没什么吸引人大事件呢。

徐瑟源思索看向了萧逸，“小说评委怎么算？送到人界容洱那里？”

萧逸犹豫起来，楚墨进来时看到就是萧逸一脸迟疑神色。

“怎么了？”

萧逸惊喜看向了楚墨，秉承着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原则，将他和徐瑟源计划说了一遍。萧逸觉得小说和选秀不一样，评委必须权威或者说是好有相关经验。按说送到人界是好选择，可这样话，总感觉仙界参与度就变得浅了很多，和他一开始预想有点不一样。

楚墨对将参赛小说送到人界去评选提议不以为意，他建议道，“我们为什么不将这些小说刊登《八卦》上面，由读者来票选喜欢小说，这样又宣传了小说，又提高了比赛影响力，如何？”

萧逸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就像是他想打造本土“大神写手”一样，单靠一场比赛根本不够，他需要是提供一个平台。他完全可以借着这场比赛创办一本小说杂志，先期刊登比赛作品，后期就可以长期征稿，打造属于仙界“终点”小说。

对于萧逸所有念头，楚墨都是无条件支持，很赞同点了点头。

相比楚墨及时表态，徐瑟源关注点完全不小说杂志上，他关心是，“既然是读者投票，我们能不能和选秀一样，一张票一块下品晶玉？”

萧逸&楚墨，“……”

徐瑟源嘿嘿一笑，两手一摊，“咱们是商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