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心思

若水洲的第一场海选获得了圆满的成功。整个海选期间,仙界大部分仙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若水洲,导致整个仙界的打架斗殴事件比平日降低了三个百分点，为仙界的治安环境改善做出了巨大的贡献。除此以外,这次海选不仅极大的丰富了仙界居民的业余生活，更是拉动了仙界的经济发展,具体表现为云幕和真实之眼的销量,在几天之内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紧随着第一场海选的结束，第二场海选很快开始。段凌风和楚沉渊依然如上一场般亲亲热热的坐在了一起，只是经过了楚墨的口头警告和段凌风的武力震慑,楚沉渊没有再如第一场那样对段凌风看中的选手表现的咄咄逼人。

对此，现场的观众和云幕前的观众纷纷表示没有了顾瑀对选手的毒舌,他们感到十分不幸福,要求顾瑀恢复毒舌属性。当然面对《最八卦》派出的记者采访，大家也都隐晦的祝福了顾瑀和那名神秘真爱，希望两人可以冲破世俗的眼光和家族的压力勇敢在一起。

对于这些八卦，楚沉渊一条都没有错过，津津有味的全部看了下来。当看到希望两人在一起的祝福后，楚沉渊的心情十分的愉悦。只是再看看里面出现的是顾瑀名字时，那丝愉悦不免就要打个折扣了。要是顾瑀的名字能换成段凌风就好了，楚沉渊暗暗的想着。受这些八卦的刺激，在又一场海选现场，当段凌风习惯性的扣住楚沉渊的气脉时，楚沉渊一时胆肥反手偷偷的握住了段凌风。

作为一名九阶高手，段凌风身体的反应快过了大脑，他几乎是本能的用力，只听一声轻微的咔擦，楚沉渊的手臂断了。

楚沉渊&段凌风，“……”

段凌风其实在使力之后就反应了过来，楚沉渊的手并没有用力，不像是在攻击。作为一个自认为很讲道理的人，段凌风虽然从小到大揍过楚沉渊无数次，但每次追根源头都是楚沉渊率先找事挑衅。可这一次，段凌风想了想，楚沉渊好像没做什么，甚至一直对他制住气脉的事也十分的配合，似乎是他对楚沉渊做的有点过分了。念头闪过，段凌风心里难得的升起了一丝小愧疚。

“你没事吧？”段凌风一边托着楚沉渊的手臂运转仙气，一边压低声音道。

有事？没事？两个完全不同的回答摆在了楚沉渊的面前。若是以往，他只会一脸云淡风轻的死咬着没事，摆出一副我是连这点伤都受不了的人吗？然后一个人在心里默默地忍着内伤。可这一次，一向遇到段凌风就降到负值的智商偶尔争气了那么一次，楚沉渊出口的话变成了，“疼的有点厉害，不过没大事。选手现在刚刚上台，评委退席不合适，我忍忍就好了。”

“你……”

楚沉渊垂下眼，再接再励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你想想，楚墨是我唯一的侄儿，这些年我可曾害过他？这次选秀，楚墨倾注了很多的心血，我都看在眼里，你放心，我是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拖他后腿的。至于之前我想做评委，也只是希望借着自己的身份替他吸引一些注意力，并没有其他的恶意。”

楚沉渊此时的智商绝对在合格线以上，他的这一番剖白紧贴天时地利，不仅小小的洗白了自己一把，更是让段凌风难得的愧疚又多了那么一点点。段凌风自己也承认，楚沉渊这么多年虽然表现的不待见楚墨，但也确实没害过楚墨，几次紧要关头也算是站在了楚墨这边。他虽然总是骂楚沉渊卑鄙，但那是针对楚沉渊浑水摸鱼夺了楚惊鸿的帝位而言，其他方面，楚沉渊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比如他以往每次揍了楚沉渊，楚沉渊说不去找先帝和楚惊鸿告状，就真的一次都没去找过。

这样一想，段凌风对楚沉渊的态度又缓和了一些。他一只手托着楚沉渊的断臂，微微侧身，探过另一只手来小心的摸索着断臂的地方，试图将其接起来。他刚刚用了多大的力自己知道，楚沉渊既然都忍不住说疼了，那就是真的疼。

“你忍忍，很快就好了。”段凌风以从未有过的耐心说着。

这简直是楚沉渊梦寐以求的待遇，虽然不想承认，但潜意识里，楚沉渊也知道，他转变方法对段凌风的示弱有了效果。尤其是涉及到楚墨的事，更是狠狠的刷了一笔好感值。念头闪过，楚沉渊灵光一闪，偷偷运转仙气阻在了断臂处。

段凌风的眉头轻轻的皱起，楚沉渊的伤势比他想的更严重。他虽然是九阶高手，但楚沉渊也不差仅仅只是比他低了一阶，因此楚沉渊动的小手脚，段凌风一时也没有发现。

楚沉渊适时的眉头蹙了蹙，继而转头冲着段凌风微微笑了笑。眼看着楚沉渊面色苍白的摆出一副“我撑得住”的神色，段凌风对他有那么点改观了。

整场比赛下来，楚沉渊的心思全放在了段凌风托着他的手上，连台上的选手长什么样都没注意到。于是这场比赛中，楚沉渊风格大变，以往的苛刻全都消失不见，换成了宽容的通过，惊掉了整个仙界的眼珠子。除了他以外，另一对叔侄的注意力也没放在比赛身上。段凌风一直想着楚沉渊受伤的事，而段鸣翼则是时刻注意着两人的互动。从一开始的拉拉扯扯，到后来的你侬我侬，随着两人越来越亲近，楚沉渊的脸上就差明晃晃的写着幸福二字了。段鸣翼觉得，他已经可以预计自己一片黑暗的未来了，他恐怕完不成他爹给予的重托了。

就在几天前，段鸣翼左思右想之后苦着脸将段凌风和顾瑀的事说了。当时他爹的表情十分的正常，反应也很正常。段鸣翼虽然心中疑惑，但想想说不定他爹只要段凌风成家就好，至于那个人是男是女估计也不在意。但事实证明，段鸣翼真是太天真了！他爹当时没有反应不是接受了这件事，而是冲击太大，一时无法回过神来。

在整整过了两天之后，段鸣翼他爹，段凌风的大哥段凌晨终于消化完了这个噩耗，于是段鸣翼悲剧了。他爹给他发了一份传音玉简，里面洋洋洒洒的说了几万字，整体下来表述了一个意思，顾瑀这个人不行，要段鸣翼想办法将顾瑀的恶行传达到段凌风的耳朵里，最好是能一步到位直接拆散了他们两个。

为了证明顾瑀不行，段凌晨更是不惜亲自出马，将自己的老底在段鸣翼面前抖了一个干净。某年某月某天，他曾经和顾瑀在仙界的某处偷偷喝过花酒。某年某月某天，他曾经跟着顾瑀去仙界的地下赌场小玩了一把，为此输掉了积攒很久的零花钱。（注，段凌晨的零花钱由段鸣翼他娘每月月初按时发放，每花一笔都要标注的清清楚楚。这一点上，他娘如何对他爹，他爹就如何对他，所以段鸣翼很能理解他爹是如何辛苦的积攒下了几个月的零花钱。）某年某月某日……

段鸣翼从不知道他爹背着他娘偷偷摸摸在外面干了这么多的事，而且居然还是和顾瑀。段鸣翼神色古怪，要知道，为了和段凌风的步伐保持一致，他爹一向都表现的对顾瑀不屑一顾，每每说起都是鼻孔朝天哼一声的表情。原来私下，两人的交情居然这么好，段鸣翼觉得他爹在他心中的形象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然玉简的最后，他爹不出意料的拿他的零花钱警告他，他要是敢将这些事告诉他娘，他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