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枫又朝江琳俐和林宛如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徐谦雅说:“惜惜脚受伤了,我们要赶回别墅,就不阻你们玩了。”
顾惜惜也朝林宛如笑了笑说:“宛如,那我们先走了,下回一起玩!”
林宛如别开脸,假装没听到她话。碰了根软钉子,她也只好讪讪收起笑脸,对于林宛如她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毕竟如果不是自己出现,也许林宛如会有一丝机会。
周季明跟了上来,问:“大少,要我打电话叫医生吗?”
“不用!”易枫摇头说。别墅里有药箱,顾惜惜脚上伤口不深,消消毒止止血就好了。见周季明还继续跟上来,他又说:“你和她们一起吧,别墅里没你事!”
“那我走啦?”小周管家意愿明显是倾向于跟着徐谦雅一行人去海边。
“去吧!放你假,你爱去哪去哪,非传召别回来就行!”
“遵命!”周季明立正行李,然后转身步走向徐谦雅几人。
顾惜惜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周季明离开背影,那脚步之急切,对于这个以温文有礼为行事处世原则年轻管家来说,属于十分奇怪行为,这倒让她想起了几天前飞机上那一幕来。那时他也是如今天这么急切地想要夺回她脚下照片……
倏地,她瞪大了眼,脑中灵光乍现,想通了一个关节。她及时捕捉住这一点灵光,一个想法脑中速成型。她问易枫:“小周是不是从小就认识徐谦雅?”
“不是,我订婚那年才认识她。”
“哦!那是因为你关系,他和徐谦雅应该关系挺好吧?我看他和徐谦雅聊得挺投机样子。”她又回头看着远去周季明和徐谦雅背影。没想到,视线不期然和林宛如撞到了一起。后者冷笑,火速扭过头去,把后脑勺对着她。她心里一叹,也收回目光,转过头来,下巴枕易枫肩上。
易枫说:“关系是不错。”
她问:“那他是不是喜欢徐谦雅啊?”
他脚步一顿,复又继续前行,同时回答她:“大概!”
她又问:“大概意思是不否定喽?!”
“这我没办法回答。”
“可是,我觉得他很喜欢她呢。”
“那又如何?他们,不会有结果。”
“世界是无奇不有,流氓和千金小姐,王子和妓女,这种事虽然大多存于童话故事,但谁敢说现实里没有呢?毕竟一切文学形式,都是建立现实基础之上。”她这样分析道。
他点头说:“没错。”
“那……”她还想说话,但就这一瞬间突然想通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徐谦雅似曾相识了——因为她长得很像飞机上那张可疑照片上女孩。如果说她和照片上女孩有五分相似话,那么徐谦雅和照片上女孩就有七分相似了。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气呼呼地质问:“易枫,老实告诉我,飞机上那张照片里女孩,是不是少年时徐谦雅?”
“是。”
“你早就知道她和我长得有点像?”
“是。”
“那你原来找我结婚,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像她吧?”她问,脑子里琢磨着这种情况发生概率有多高,琢磨了一会,后得出结论竟然是一半一半,就又追回了一个问题,“你说过她是你初恋,是真吗,你爱过她?”
易枫脚步停了下来,心想该来还是来了,这下想瞒也瞒不住了。不过,他很就整理了思路,然后笃定地回答:“不是!娶你,是纯粹觉得你适合,我还没有不堪到需要找一个替代品留身边地步。别胡思乱想,如果非她不可,我又何必解除婚约?。”
她撇撇嘴说:“也许你们有不得已苦衷呢?”
“你想太多了,现不是古时候,所谓不得已苦衷都是人们作茧自缚,没那么多苦衷可言!”
“这倒是!”顾惜惜点点头,放心了不少。主要是她对他性格有所了解,如果他真喜欢徐谦雅应该早就追到美国去了,又怎么会找上她?她想了想又问,“既然你不喜欢她,我又长得有点像她,这样子跟我一起,你不会觉得膈应?毕竟我和她算是你欢和旧爱。”
他又继续走路了,听到她孩子气问题,微微笑了,“我跟她没仇,有什么好隔应?严格算来她也不是旧爱,你不是宣布过,你才是我初恋?”
“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讪笑了一声,“那算了,咱们不说她事了,就算真是旧爱也是过去式,我根本没必要计较,咱们要展望未来互相信任,对吧?!”
“对。”易枫笑了,大手托了托她屁股,从容地往他们别墅走去。
早晨海风吹动她长发,有几络擦过他脸,麻麻痒痒地,直透心里。这一刻,他们心中只有彼此,其它一切人事都是可以被忽略。
“先生,要不要买菠萝?这个季节海南菠萝是甜哦!”一个穿着短裤和短袖运动T恤女孩挑着一担时鲜热带水果从旁边小路走来,热情地招呼两人。
未等易枫开口,顾惜惜就说:“我要吃菠萝!听说海南菠萝特别甜,多买几个,中午还能煮咕噜肉,晚上再炖菠萝鸡汤,哈哈!好久没吃了,想到就流口水。”
她偏爱酸酸甜甜食物,但易枫恰好不爱吃这两种味道食物,所以对菠萝也不是很感兴趣。他说:“那就买两个?”
“不行,至少要四个!”她伸出四个手指给他看,转头又对卖水果女孩说,“四个菠萝,帮我们削皮包起来。”
“四个菠萝你一个人吃不完,而且吃多了会胃疼。”易枫说,“小姐,麻烦削两个。”
“四个!”
“两。”易大少回头,语气凉叟叟。
顾小媳妇撅嘴,依依不舍地看着卖水果女孩筐子里诱人菠萝,很没种想要举白旗投降。不过一阵菠萝香味恰这时扑鼻而来,她经不住诱惑,又开始和他讨价还价,“那三个?我知道一个方法吃菠萝不会伤胃。”
他坚持,“不行!”
“小气!”她嘴巴撅得老高。
卖水果女孩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很就明白谁话说了算,于是把水果担子放路边,拿出水果刀开始熟练削菠萝。
眼看着菠萝削开之后那黄澄澄诱人果肉,顾惜惜口水大量分泌,再闻着那扑鼻果香,是忍不住咽起口水,“易枫……”她依然想要四个啊,要不然一个用来炖汤一个用来煮咕噜肉,那不是没得生吃了?
“二个。”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先把她话堵住了。
“哼!那你就二吧!”她决定与他划分楚河汉界。等到卖水果女孩削好菠萝,她也不去接袋子。
易枫掏出皮夹,递给她,“付钱。”
她故意不去接。
他说:“不付钱就不买了。”
“小气鬼!*!霸道!大男人主义!”她一连念了四个词以示不满,才心气鼓鼓地拿过钱包,掏钱付给卖水果女孩,付完钱后也不把钱包还他了,自己收着,“我付钱了,你提菠萝。”
易枫失笑,接过女孩递来装菠萝袋子,继续背着她往别墅走。回到别墅,他把她放庭院凳子上,拿着菠萝放到厨房冰箱里去,又去找了医药箱。
顾惜惜坐庭园里,见他进屋,开始细细翻他钱包,结果发现他钱包里除了几张钞票和几张卡、身份证之外就没有其它玩意,别说照片什么了。
当他提着药厢再次从屋里出来,她故意放下钱包,别过头,看花看树看泳池,就是不看他。
他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握住她脚踝,从药箱里取出酒精和药棉,一边给她消毒一边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为了两个菠萝打算气我多久?”
“……”她考虑着是否要和他恢复邦交。
他也没再说话,用药棉沾了酒精消毒液抹过她脚上那道被海水泡得有点泛白了血口。
她只顾着考虑“邦交”事情,毫无心里准备情况下被酒精刺激得痛叫出声,指控道:“啊嘶!痛死了,你公报私仇!”
“我一向大公无私。”他咧嘴笑。那笑容早晨阳光下显得有点刺眼。
她又撅起嘴,决定今天内都不和他恢复邦交,晚上要让他睡地板!可过没一会儿,看着他认真细心地为她消毒,又小心翼翼地撕了一块止血胶布贴她伤口上,还双手轻轻摩挲她整只脚替她将脚上沾着细沙都搓得干干净净,她心就软了。她别别扭扭地说:“那个,接下来做什么,我们今天不出去了?”
“先休息,等一下伤口愈合了再说。”易枫拍掉手上细沙,收拾好医药箱,站起来,掐了掐她粉嫩嫩腮帮子,“不气我了?”
她睨了他一眼,故意说:“哼!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这种小气鬼一般见识。两个菠萝钱都舍不得帮老婆多出,太小气了!”
他弯下腰和她平视,用颇为暧昧声调说:“我是为你好,你下午要是吃坏肚子,晚上影响‘性’福质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