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人搭理他,聂烃冷哼一声,趾高气扬的走了。
好歹吃过流流的苦,聂烃也没有拿着五十银子大花特花,租了房落下脚。一边等大房的消息,一边在外头极力抹黑二房,只是这回他的抹黑真没啥用。上回朱氏的那个孩子,里长还出面试图想让二房收养,因为孩子太小,没有生活能力。
现在换成聂烃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有手有脚,没病没灾,还赖在伯伯家里吃白吃,说出来肯定是被鄙视的。再加上他在外头没人被骗钱戴绿帽子的事早在青阳传遍,柳姨娘在外头是大力喧嚷,一个成年男人能蠢成这样,真的很有警示作用。
正月底大房的信来了,一共两封。一封是聂大太太的,明确表示不管三房的事。聂二太太便派人把信给聂烃送过去,大房的是信是给聂烃,死不死心总要让聂烃知道。
聂蓉蓉的那一封本以为是家书,没想到却带来了让二房搬迁的大消息。聂二太太看完信都有点愣神,海战不是打完了吗,难道青阳真会有什么大事不成。
“这要不要打听打听?”聂二老爷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聂二太太却是道:“你问谁打听?还有谁比女婿更可信。”
聂蓉蓉信上说得明白,消息是来自箫殇,也未必十分准确,为了尽可能的避免损失,把家里的大事办完,店铺关门,值钱东西先转移。
聂二老爷顿时犹豫起来,聂家在青阳这些年头,老门老户的,做生意方便宜也不会被欺负。就像聂烃在外头受了欺负却无可奈何一样,实在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你在店门口贴上盘店的字样,看看有没有人问价。还有烘儿的婚事,看样子也要早办了。”聂二太太说着,本来想着年底再办,现在看来是拖不到那时候了。真要是有大事要逃难了,就是订下的婚事也不说了,还不如早点办了,都能省心些。
“这……”聂二老爷心里十分舍不得米铺,他辛辛苦苦起早贪黑的经营,现在要他转掉……
聂二太太道:“女婿的话什么时候错过,现在不转掉,将来只怕会损失更多。”
现在家里一半的收入都来米铺的利润,转掉是让人舍不得。但要真是战事来了,别说店铺,就是命都未必能保的住,安全第一,趁着现在还能转上价钱,赶紧把店铺转了,手里还能有点余钱。只要战争不打到国内,田租是旱涝保收,不管怎么样一家人不会挨饿。
聂二老爷拿过信又仔细看一遍,再舍不得也只能如此,想了想道:“只是生意好好的,突然间转店,买主要是问起来这要如何回答好?”
总不能跟人家说,马上又要打仗了,大家赶紧逃命走。先不说买家听到这个消息还愿不愿买,官老爷知道了就要先治罪,散布谣言,惑乱人心。
聂二太太想了想道:“那就说,女婿在外头跟我们找了更好的门路,所以才把店铺盘掉。”
聂二老爷点点头,这样说倒是合适,有更赚钱的就把不太赚钱的转掉,这个理由很合理。却不禁道:“那转了店铺之后,我们真要上京吗?”
若是青阳真不安全,必须到外地去,他倾向与去京城,先不说京城的安全性最高。聂大太太和箫殇都在京城,不会两眼一抹黑,多少有个照应。
“京城……我们过去合适吗?”聂二太太显得十分犹豫,她虽然没有去过京城,但青阳离京城并不算远,多少也知道些。物价,房价都高的很,而且贵族如云,平头百姓的日子很不好过,更何况他们这些外乡人。
看聂蓉蓉以前的书信,大房在京城的房子跟二房现在的房子差不多,就这还是托关系各处打听才买到的。箫殇虽然才去京城不久,但他的叔叔却是探花,他也只能混成这样。凭二房人的本事到京城还不是要靠大房关照。
聂二老爷道:“大嫂和老大都在,总有个照应。”
聂二太太摇摇头,道:“投亲靠友不是长久之计。”
投亲靠友短时间可以,亲戚之间互相帮帮忙。但要是归期不定,被人光照的多了就不好了,远香近臭啥时候都是真理。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那就要自己立起来,不是等着人照顾。
聂二老爷也不说话了,聂蓉蓉信上并没有说这个警报啥时候会解除,长时间确实是个问题。
“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就先到庄子上暂住。”聂二太太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