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连城见他们竟然不知,赶紧站起来将怀中藏着一小袋梅花银锞子拿出来给他们看。
商琴忙问傅惊鸿:“昨儿个太子可送贺礼来了?”
傅惊鸿道:“都是振鹏还有嫂子收着,我这一日都围着你转,并不知道。只是若太子有送,为何嫂子不说太子事,反而说了毓秀郡主?”
谢连城懵懵懂懂,只管坐一边听他们两个说话。
商琴怕谢连城才出定南王府又有心思,叫他将银锞子收下,又事无巨细地问了他如今身边照应之人,中午留了他吃饭,又叫人送他回去,等谢连城一走,他们二人便忙去看昨晚上冯茝兰收着贺礼,一一看过,终于翻出几匣子写着平清二字帖子。
傅惊鸿道:“谁不知道平清王就是太子?来送人怎会没跟嫂子通报姓名?”
商琴亲手去打开,一匣子一匣子看了,竟是一个三朝之前玉笏,几件蟒袍金带。
傅惊鸿道:“这可了不得,我得想法子送回去。”
商琴也明白太子送这个来,是存了要拉拢傅惊鸿心、许傅惊鸿做官意思,忙将匣子盖上,问:“要是径直送回,可会得罪了太子?不如先问过振鹏哥哥看他知不知情,再拿着逾越送到凌王爷面前,叫他处置?”
傅惊鸿点头道:“也只能这么着,咱们家留着那蟒袍玉笏也没用。”终归是成亲头一日,又不舍得出门,趁着没人,用手商琴腰上掐了两把,才叫人去请了傅振鹏来说话。
傅振鹏过来后,先听傅惊鸿问,便道:“你嫂子昨儿个说有贵人送礼,我知道你跟上头几家都有来往,只当是他们看交情上送。竟然有太子礼?”
傅惊鸿道:“玉笏、蟒袍、金带!你说这些东西怎么能留下?”
傅振鹏稍稍迟疑,肯定道:“定是你嫂子收下。”
傅惊鸿道:“也未必,嫂子不识字,就是识字,太子府送东西来,她敢推辞了?”
傅振鹏道:“你莫替她开脱,我昨儿个就看她心事重重,又听她说了不得了,你要做大官了。”他跟傅惊鸿好,自然也早听傅惊鸿说过太子眼下地位看似牢固,日后还不定如何;又觉是凌王府出来,虽凌王跟太子要好,但下面人也不该错认了太子做东家。
傅惊鸿道:“你且回去看看太子送了你什么东西没有,我先拿了这些东西给凌王爷看,这些东西我是万万不敢留着。”
傅振鹏连声称是。
傅惊鸿又换了衣裳,安慰商琴两声,便叫人先去凌王府瞧瞧凌王爷不,等听准了信,才急赶着过去,等书房里见了凌郡王,便将玉笏、蟒袍、金带送上。
凌郡王见了,便道:“你且去太子府上登门道谢,他许你什么,你只管答应着。”
“……王爷,卑职才成亲,不欲这么做官。”傅惊鸿道。
凌郡王笑道:“放心,你是父皇面前挂过名人,父皇上次知道《民生十要》是你领头写,也不曾提过要赐你官职,如今定也不会。”
傅惊鸿一惊,“还请王爷指教,皇上,怎会知道我这微末之人。”
凌郡王笑道:“父皇说,雪艳提过你们兄弟是变数,只怕父皇想瞧一瞧你这变数是好是坏,才肯授你官。”
傅惊鸿心内惶恐,讪笑道:“皇上……”
凌郡王道:“放心,父皇这事只说给我听了,不然太子也不会先叫你做官。你只管去应付了他,他见不能成事,少不得要疑心你哪里不得父皇待见,如此也能远了你。这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傅惊鸿忙连声称是,凌郡王道:“你还跟早先一样,但凡有人请,便去细细解说《民生十要》。”
傅惊鸿又道了一声是,凌郡王又对傅惊鸿连声道了恭喜,便叫他回家陪娘子。
傅惊鸿回了家,将这事说给商琴听,商琴听了,便说:“雪艳再如何,是已经交底了,皇上也不怕他折腾。偏雪艳说了你们,你们又不曾被皇上摸清楚根底,皇上当然要试探着防着。”
傅惊鸿笑道:“我也这般想,罢了,反正皇帝不想叫我做官,你嫁妆又多是,且叫我试一试用这脸皮吃饭是什么滋味。”
商琴啐道:“又胡说,要用脸皮吃饭,你先将你这脸皮捂得白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