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只剩下我……为什么……我没做大奸人大恶的事，可他们都死了，我的儿子，我的妻子，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闻到了血味，又甜又腥……我失去了一切！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男人从绝望到咆哮，他的情绪顷刻之间彻底崩塌了。

乔安白舒了一口气，心里做了一个“耶”的手势，第一局，胜出。这人正是前段日子新闻里播的被车祸夺子夺妻的本地企业家。

乔安白面色平和的转身，磨了一杯没有加糖的黑咖啡，苦涩的香气在诊室氤氲开来。

男人等了良久，她还是没有说话。

“我掏腰包来看心理医生，你至少该说点安慰性的话么？”男人对乔安白的无动于衷有几分愤怒。看她的样子实在是太年轻了，也许找个实习医生是个错误。

“这些话你每天都在听，如果它们有用，你还会站在这么？”乔安白递给男人黑咖啡，语速的平缓程度和狂跳的内心截然成反比。

不可否认，那些节哀保重之类的话在男人看来无非是客套话，假而生硬，甚至有的人心里幸灾乐祸。看着别人倒霉，心里忽然就莫名的舒畅了不少。这是人的玄妙心态。

他对这个年轻的实习生开始另眼相看了。男人闻到了黑咖啡的苦味，一口喝了下去。它的口感有些接近心里的苦。

随后，乔安白又递给他一杯****。“现在，告诉我让你开心的事。”

男人脑海里第一个念头是还活着的女儿，可是自从哥哥和妈妈死后，她再也没笑过，夜里偷偷哭泣，每天早上都能看到她红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