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大人和龙坤他们只在夕尼呆了一个晚上,然后就匆匆离去,并没有多留。毕竟生意不等人,而且在信息化时代,谈一些码头上的生意也不能过于招摇,喻倾城也保不定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虽然她现在的拳术已经修炼到神形机圆,谌大人他们也是行事谨慎,但该小心的依然还是小心为上。
不过,虽然大家只相聚了一个晚上,也没来得及和龙坤他们探讨一下武学,不过喻倾城依然转换了心情,把那点郁闷完全抛开。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拿她当朋友,当亲人,哪怕是在海外,也有一个家的感觉。
五月之后,奥洲的天气越来越冷,虽然还没有下雪,但呼吸间已经带上了明显的白雾。
又是一个晚上,在唐人街“华庄旅馆”的一间卧室里,喻倾城正盘膝坐在床上,褪去了衣服,运转着全身的气血流动。不多时,她的前胸中间,出现了一个针尖大小的红点。陈遥香也用一根细如发丝般的长针,小心的扎在了这个红点之上,之后喻倾城的身体一僵,似乎全身的生命力都消失了一样。
不过陈遥香并没有害怕,而是微微转动了一下长针,不多时喻倾城重新睁开了眼睛,陈遥香说道:“这一次气血流动的位置,应该是在膻中穴。倾城你真厉害,居然能够用气血刺激自己的穴位,要不然我也很难找到穴位真正的位置。”说着,陈遥香拔出了细针,用热毛巾擦了擦手。
“这也没有什么,能够帮助二老延缓衰老是我应该做的,而且对我自己的论文也有很大的帮助。有川谱先生和你们帮忙,这样把拳术梳理一遍,对我自己的修行也有着极大的好处,理论和实践永远都是密不可分的。”喻倾城起身穿好了衣服,然后活动了一下身体,又回到了当初和陈遥香初次相识的亲密无间。
喻倾城现在对气血的掌握,已经超出陈遥香这位年轻中医的理解了,她不仅能够停住自己的脉搏,也能够像这样把气血凝聚在一个穴位之上,变成一个红点。也只有这样慢慢摸索,喻倾城才能够把自己拳术的框架重新梳理出来,对帮助二老调理身体,也对她自己的论文,修炼起到促进。
能打,不代表能懂。就像人人都会跑步,但不代表人人都知道跑步的运动原理是什么样的。
和陈遥香一起找到了隔壁的川谱,陈遥香说道:“教授,下一个穴位是膻中穴!”
川谱点了点头,回到了房间内,此时沙老和陈光照也褪去了衣服躺在床上,小腹周围已经扎满了细密的针灸,正中间的丹田上点着一枚冒着青烟的艾灸。川谱走到了沙老的身边,同样又拿出一枚纤细的小针,说道:“老人家,不要紧张,我对穴位的位置非常在行。你仔细感受,有不适应的地方就告诉我。”
沙老笑道:“这几个月,舒服得很。扎吧,就当老头子捐献遗体了,要不要我立个字据?”
川谱笑而不答,手法精准的将细针扎进了沙老的膻中穴,沙老整个人突然一僵,好像是被扎得闭过了气!不过很快他就醒了过来,说道:“好准的手法,我感觉活得越来越年轻了!”川谱也笑道:“保健养生,延缓衰老,是中医的主旨嘛。来,陈老,该你鸟!”
出国“留学”的这半个学期,喻倾城并没有真正去学校上课,而是每天在幼稚园“上学”。下午回到旅馆之后,就和沙老,陈光照切磋武功,习字养生。每到周末,川谱都会来拜访一次,和喻倾城探讨气血运转的穴位,然后帮二老灸针,养生,日子过得非常有规律,也非常的清闲。
川谱每周都要来考察一次她的研究进展,就像古代士大夫那样一日三省,也让喻倾城的学习非常有条理。
就连陈遥香,在跟随川谱学习中医,针久的这段日子里,拳术也是突飞猛进,不知不觉就突破了屏障,步入到了化劲的层次。不过她重新回到房间里,看见喻倾城依然在书桌前习字,但是手上却并没有抓笔,只是虚虚的在那里比划。
虽然对于喻倾城“装神弄鬼”的表现,陈遥香也习以为常了,不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倾城,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曾经在山中,遇上过一位成就儒门金丹的老人,我的书法就是他传授给我的。不过他最后的学问,是用这种无字天书表达出来,我当时还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和船越先生切磋武艺之后,这段日子又和川谱先生一起探讨玄学,又得益于你的帮助行功运血,才终于摸索到了这其中的含义。”
喻倾城放松了身体,回头朝陈遥香微微一笑。“如果推论得不错,真正维护大道的,其实是八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