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如鼠说得真没错。”张忍不耐烦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忽然欺身过来,一把揪住老鼠精的脖领子,“我说耗子,这次我不让你当线人,我以老朋友的身份跟你打听个事。”
说话的时候,张忍从口袋里摸出一千块钱,在老鼠精眼前晃了晃,随后塞进了老鼠精身上破烂夹克的口袋里,“我听说洛阳铲茶楼丢的天之时权杖,前几天在这交易过?”
“诶?你……你怎么知道的?”老鼠精吓得大惊失色,不住地挣扎,但他哪里扭得过孔武有力的张忍呢。
“你怕什么?”张忍歪着脑袋,饶有兴味地看着老鼠精,“我都知道这权杖落在谁手里了,是一个叫李存武的建材商,对吧?我现在问你,这权杖是谁卖给他的?”
“你既然知道是谁买的,直接去问他本人不就好了?”
“我自然会去问。但我也想先问问你。”张忍笑得冷酷,眼睛里散发出狠辣的光芒。
他之所以不去找李存武,是因为知道李存武一定不会坦白自己买了赃物,而且还是得到了天之时权杖,他手中没有证据,反而会让李存武走漏了消息,打草惊蛇,给偷天之时权杖的家伙跑掉。
办案就讲究个人赃俱获,证据确凿。他权当是将天之时权杖放在李存武那里寸几天,等捉到了那个偷权杖的家伙,在去捉拿李存武也不迟。
老鼠精挣扎了半天,见张忍其心不死,最终无可奈何,索性把心一横,瞪大了眼睛,用叽叽喳喳地声音说道:“是管苞,卖巫蛊和护身符的巫师!”
巫师啊,张忍心里咯噔一下,他还从来都不知道,在这个城市中,竟然有这样的妖怪存在!
妖怪所谓的巫师,自然不是人类平时在仿古街的小店里看到的装神弄鬼的神棍神婆。他们生来是人,却通过修炼成为了妖怪,并得到一种奇怪的妖力——诅咒的力量。这类妖怪也是较难对付的一类。诸如死在山牙手上的烈血狂魔,便可划入巫师之列。有次可见,巫师有多么凶险。
按照老鼠精所指,张忍在另一条巷子的拐角处,找到了巫师管苞的小店。黑暗魔法的店铺,即便在妖怪世界也是处罚法律的存在,它藏身于黑市之中,竟然没有被妖怪世界的权力中心察觉,看来管苞的力量不容小觑。
当当当,张忍叩响了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对付巫师——他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甚至还有一点恐惧。
绿皮斑驳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穿古代波斯纱裙的女人站在门口,裸露出来的肌肤,丰润而弹性十足,温柔如棉的白发刘海下,一双猫也似的灰蓝色的眼睛,仿佛有勾魂摄魄的力量。
张忍万没想到巫师竟是如此美丽的女人,一时间不由得呆住了。
风情万种的女巫,冷艳地一笑,用慵懒而婉转的声音问道:“请问,有什么需要?”
“那个……我想买……”张忍灵机一动,编谎道,“我想买能诅咒别人死亡的法器。”
“哼。这年头,野狗都讲究幕后策划了?小心你的犬牙会退化啊。呵呵,进来吧。”妖娆的女巫转过身去,紧实而白嫩的腰肢轻轻摆动,令人忍不住想将双手轻轻扣上去,贴紧。
张忍跨入木门时,快速扫视了一眼屋内的结构,四周都是各类人偶以及瓶瓶罐罐的药品,虽然杂乱,但空气中却漂浮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在柜台后坐定,女巫点燃一支香烟,向张忍的连轻吹一口,迷蒙之中,张忍恍然觉得自己对面坐着一个干枯的老妪,白发苍苍而丑陋。但烟雾很快散去,女巫俏丽的脸又展现在他面前。
但方才那片刻的幻觉,已让张忍新生惧骇了。
女巫依旧漫不经心地说:“想诅咒人还是妖怪?”
“说不上来。”张忍故作迟疑,但事实上,他也确实说不出来那是人还是妖怪。他忽然想起自己口袋里揣着从死亡男子手掌心里拾到的一片指甲,忙从口袋里摸出盛装指甲的小塑料证物袋,递给女巫。
女巫接过来细看,证物袋里的指甲如同鸟爪尖端,仿佛一个尖锐的钩子,顿时眼睛里绽放出兴趣盎然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