鵺的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冷目睥睨,帝恨已落在了张忍的头顶。
忽然,他身后一阵杀气袭来,快若闪电,已经刺到了背心。
这一刀若是砍下去,张忍必死无疑。但背后袭来的散发杀气的利刃也会同时穿透他的胸膛。
玉石俱焚,最终还是个输。更何况,鵺本就是妖怪,此时此刻他根本来不及抉择,妖怪的本能令他闪身躲过锋芒,回刀就是一击。
喀,两柄大刀架住帝恨,持刀的不是别人,正是东方无口。
原来,方才东方无口被熏晕竟是他与张忍二人演的假戏,为的便是蒙蔽鵺,好在背后趁乱偷袭。
此时此刻,帝恨被双刀别住,难以抽身,张忍手中的心之刃却红芒大胜,几乎照亮夜空。只见他双手持刀,横在颈前,猛然向鵺刺出。
——他的眼睛不是看不见了吗?
——别说是眼睛,就是无感都失去了知觉,他怎么能辨别到鵺的方向?
鵺大惑不解,却也来不及求解。血红的刀刃已近在眼前,夺目而来。
“帝恨帝恨,今日真要祸主了吗?”鵺一边暗骂,一边松开帝恨,整个人倒飞出去,左手向后去摸夜帝旗。
此刻,他才幡然醒悟——原来是丢出驱神旗,致使帝气减弱,给了魔刀逆反的可乘之机。
原本夜帝旗丢出过后尚能回到手中,但鵺却没有夜帝那般神通,更无法与夜帝旗心意相通,旗子自然也不认定鵺是它的真正主人,自然不会自动回到鵺的手中。因而每次丢出之后,均要自己去捡回来插在背上。现下争斗激烈,他哪有什么时间去捡旗子。
上次交手过后,鵺自知张忍的功夫不如自己,但也差不了太多,若是不慎将其潜能激发出来,恐怕自己还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因此这次开战之初便使用夜帝旗,只求来个速战速决,不料却中了张忍的计策,看来他们早有准备,真是失算!
如今的形势令鵺进退维谷,他只好一狠心拔出夜帝辟地旗,朝张忍与东方无口丢了出去。
这辟地旗与驱神旗不同,迎风招展起来,竟产生强大的电流,宛若一只雷球浮在虚空上,不断地向下发射电击。
闪电落地,炸得飞沙走石、草木焦枯,张忍与东方无口也不敢应挡,只得四处躲闪,就宛若猫爪下的老鼠惊慌不定。
鵺生出一股复仇般的笑容,胸中郁积的闷气也一扫而空,大笑道:“大黄狗,臭虫子,看你们死还是不死!”
雷击汹涌,数十米外的喽啰,不少遭到殃及,一时间尸横遍野,东方无口气得老泪纵横,发出阵阵嘶吼,但奈何那雷击宛若天劫,若是被擦着碰着,以他的道行,恐怕登时就要灰飞烟灭。
张忍已经耐不住性子周旋了,又跑了几步,索性化作黄金巨犬,口衔心之刃,纵深一跃,蹬风而起,来到半空,居高临下,猛挥长刀斩向空中的雷球。
“切,以卵击石,五感都被封印,看你如何劈中!”鵺满脸讥讽语带嘲笑,眼看着心之刃却硬生生劈在了雷球上,顿时山摇地动的一声巨响,雷球陡然膨胀开来,电光如密网,将心之刃吞没其中,发出百鸦争鸣之震颤声,刺耳乱神。
鵺的心神也随之大乱——怎么可能劈得中?明明五感已封……糟糕,狗妖的嗅觉乃妖中最强,恐怕方才驱神旗的效力,未将他的妖力全部封印!真是算计失策!但那雷球……
鵺因惊讶瞪大的双眼随即以弯,露出轻瞥一笑,抱着肩膀冷哼一声:“自寻死路!”
但转瞬间,妖异的红光从雷球电光中迸射出来,砰然将雷球击得四分五裂,消弭于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