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答案（上）

“嘶！”

男子像是抽筋了一般从床上猛然坐力起来，额上直冒着冷汗，看样子做了什么噩梦，可当男子被惊醒时，他便不记得刚刚自己梦见了什么，只记得那双冒着红烟的眼睛，还有即使在梦境里也能清楚感受到的那股迎面而来血臭与恐惧。

“你醒了啊~。”

林阿姨听到男子终于有了动静，笑着看了他一眼，先是将手头上事放在了一边，从餐桌端来一碗刚出锅的热粥，走到男子身边。

“你是？~”

男子显然还是有些头晕，一只手撑着脱力的身体，另一只手按在额上，用中指和拇指使劲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要让自己竟快清醒过来。

“呵~恩公还不知我的名字吧，我叫林霞，你可以和水青姑娘一样叫我林阿姨就好。”

林阿姨笑着走道男子旁边。

“你~是~~那个母亲？”

男子稍微好了一些，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于是这般说到。

“嗯~恩公认出来？~哦！对了~郎中说你好久没有进食了，所以才会昏倒的，所以现在恩公还是先喝点热粥吧”

林阿姨见男子认出了自己，脸上的微笑更胜了，那融化冰川的善良笑容让人感到十分安心，说着将手上那碗热粥递向男子。

“不用了~也别再叫我恩公了~就直接叫我尪羽吧。”

尪羽看着眼前这位善良的母亲，又想起昨日自己对她说的哪些莫名其妙的话，虽然当时有些有些喝醉了，可此时想起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于是想要从床上起来，可浑身使不上力气。

“别！恩公，不对，尪。羽。。郎中说你暂时还是不能运动，我觉得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林阿姨见尪羽这边就要起来，连忙将粥轻轻放在床头上，腾出双手，想要他扶躺下来，并这样劝阻道，可突然叫起尪羽这个名字还真有点不习惯，让林阿姨有些尴尬。

“呵~放心吧~我真的没事的。”

看着林阿姨关心的样子，尪羽的眼神不知为何，倒是开始变得躲闪起来，他不想再有人担心自己，尤其眼前这位有孩子的善良母亲，因为他害怕这样会让自己再次想起她，所以他挡开林阿姨双手，费劲的扭动着腰部，想要从床上下来。

林阿姨见尪羽执意要起来，善良的她此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向后微微挪了两步，不知所措的站在那。

“嘿！我说~你这个色鬼怎么这么倔呢，只不过是让你吃点东西，又不会毒死你。”

水青的嗓音如同深山里的溪水一般，清澈贯耳，直入人心，声音虽然好听，可话语中显然对尪羽充满了恶意，话音后面自然少不了水青纤细娇蛮的小身板了，从门后微微探出身来，手里熟练地玩弄着昨天用来对付尪羽的匕首，看来在尪羽晕倒后，便自己取了回去。

扶着墙才勉强站立的尪羽，此时可没有力气再和水青去斗嘴，而林阿姨生怕他摔到，想要上前搀扶她，可尪羽微微地朝她摆了摆手，而他那苍白的脸色，再看他虚弱的样子，一边的林阿姨别提有多担心了。

“恩公。。郎中说你不能再喝酒了，若是再空腹喝酒的话。。。”

林阿姨终于鼓起勇气一把抓住尪羽的胳膊，低着头像个小女生一样说着，说到一半又有些害怕。

“会死吗？”

尪羽轻笑着说着，话语中像是在开玩笑，又像带有几分认真。

林阿姨被尪羽的话吓坏了，放开了他的胳膊，微微地退了一步，双手紧扣在一起，畏畏缩缩的站在房间一角，就像个做错事的女孩子，别看林阿姨是一位六岁孩子的母亲，但她也就二十出头，虽说美貌不是倾国倾城，但也算浑身充满了一种知性美。

“放心吧，不管会怎样，对我来说或许都是一种好选择。”

说完，尪羽便扶着墙，缓缓地朝门外走去。

“恩公。。”

“别说了~林阿姨~让他去吧，这家伙自己想死的话，我们谁都拦不住他。”

就在林阿姨又准备开口时，一边的水青是在看不下去了，因为实在是心疼林阿姨，于是愤愤不平地开口道。

“恩公~我就最后再说一句，虽然我不清楚你的过去，可你昨日问我的那个问题，你若是还想要答案，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告诉你我的答案。”

林阿姨见尪羽就要出门时，又向前走了一步，鼓起勇气抬头认真地看着尪羽，随后提起了昨日尪羽想要问的问题。

“昨天我的话~你不用在意~那时我喝醉了。”

留下最后一句话，尪羽走出了林阿姨的家，这里是靠酒云镇边缘的平民区，周围是低矮的木瓦平房，周围过往的行人与林阿姨不同，他们多半面如土色，像是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尪羽没走几步，身后的屋门便被水青用力的一关，屋内还不时还传来她的抱怨声。

朝外走了两步，尪羽那透支殆尽的身体，已经又开始缓缓地剥夺着他的意识。

“你确定，那狗东西被带到这里了？”

可此时远处熟悉的声音传入尪羽明锐的耳朵，尪羽看向声音的传来的方向，果不其然，远处正是尪羽昨日在酒馆里打晕的年轻人，头上还扎着绷带，看来被尪羽摔得不轻啊。

“没错啊~老大，我亲眼瞧见了，就是昨天早上在酒馆抢了老大你的钱，还打了我们的那个家伙，刚时出了酒馆找不着他，但恰好昨天下午我和外面几个弟兄在为老大你收保护费时，又是见着他了，钱没收着，TM又是被打了一顿，还伤了好几个兄弟，还好我机灵，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后来看那家伙好像莫名其妙就晕倒了，然后我一路跟着，就见他被背到这里来。”

在年轻人旁边哈着腰汇报这情况的家伙，是酒馆里那被尪羽打得最后跪地求饶的混混，看来还是不长记性。确认他们是来这里找自己的，尪羽无力地靠在一面石墙一侧，利用自己超乎常人的感知力细心地留意着他们的谈话。

“晕倒了？晕倒了你怎么不上？！”

“老大~真不是我不敢上啊，当时他旁边突然有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女人。”

“你TM整天欺负女人，关键时候怎么连个女人都怕。”

“那女的真的很厉害啊，一跳起来有五六米怎么高。”

“快滚去找人~MD废物。”

就在年轻人对着身旁小弟破口大骂时，一只宽厚的手掌落在轻轻落在年轻人背上。

“朱文老弟啊，你瞧瞧你那小身板，再看看你哥我，青品体质，才能被被我们双斧会视为高层成员，你也有十八了吧，赶紧去练练体，到时候通过双斧会体能测试，成为双斧会的一员，到时候也不用每次都叫我来帮你出气，双斧会的兄弟都会帮你。”

从朱文背上厚实的掌心，顺着那还算强壮的臂膀，绕过壮实的肩膀，那时一副黑黄粗糙的国字脸，要不是摆着一副可怕的表情，怕是见着的人都要捂着嘴笑两声。

“朱力老哥你听你老弟我说，不是我不练啊，双斧会我做梦都想进，能像老哥一样，人人见了都怕，可我每天都有训练半个来小时啊，可用功了，就是没多大效果，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