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你说谎了

“我怎么又晕过去了。”摸了摸自己酸痛的额头，尪羽十分无奈地说道，突然感觉到脸上沾了什么东西，用手抓了抓，掉下来的是血液凝结之后的血凝，看来自己又是昏阙了不少时日吧。

尪羽从缓缓地石块上翻了下来，虽然刚刚醒来，头脑也是有些酸胀，可不同于上次，此时尪羽感觉意外的清醒，眼中的一切非但没有因此变得模糊，而是比原来更加澄澈起来，石块上凝结的血迹，石壁上沾染的水珠，和那洞穴中乱窜的飞虫，就连空中飞舞的尘埃在尪羽的眼中都被一一区分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感受到视觉上的变化，即使向来镇定的尪羽此时都是有些动容，非但视野变得澄澈，而且眼中的事物仿佛满了两个拍子，一切像是减速一般，这感知力种突如其来的转变使尪羽极其不适应。

比起通过长久的炼魂来缓慢地提升自身感知的形式，这样突然地变化开始让尪羽觉得有些眩目，揉了揉疲惫的眼睛。

“嗨~小兄弟。”陌生的声音清楚的传输到尪羽的耳中。

“谁？”尪羽猛地睁开眼仔细的看了看周围，发现依旧是没有人，可声音并没有停下。

“啥啊？”

“附近好像有个村落着火了，火势可大了。”

听到这，尪羽才意识到说话的人并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且人也不在自己周围，闭目聆听的话，甚至能够找到说话人的方位，就在山洞外有竟两百米处，可自己是如何听到怎么远的距离。

“是吗？村里没有人吗。”

“听说啊~是山贼干的，村里的人都跑光了。”

“我这是怎么了。”尪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视觉上的感知变化还未让尪羽缓过神来，听觉上的改变再次让尪羽呆在了原地。

“对了~帝师呢，我应该在他身边才对。”终于尪羽想起来了重要人物，在自己第二次晕过去时，明明就是在和帝师谈话，想到这的尪羽快步朝洞口走去，还好身体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肩部有些酸痛。

到了洞口，清晨的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所过滤，漏到尪羽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感受着久违的温暖日光的同时，尪羽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四周，碧绿的草地因为被枝叶遮挡住了阳光，而无奈地垂下了瘦弱身体，丛里间乱窜的小动物，是不是停下脚步朝尪羽看来，枝干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向妈妈寻求食物，就连树缝间蠕动的小虫也逃不过尪羽的眼睛，可就是没有帝师的身影。

“算了~那种大人物，怎么会和琰羽扯上关系，至少活着逃出来了，先回村子吧。”尪羽依旧不是很习惯自己的感知力，突然能看到怎么多的东西，让尪羽有些头晕，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到。

走在林间的小道上，从过往的行人说笑声，和林中动物的鸣叫声，一直到远处溪水流淌的声音，尪羽的耳朵都清楚的将它们区分开来，可这种超人的感知力总是让尪羽产生晕眩感。

“唉~我到底是怎么了。”轻轻的叹了口气，尪羽微眯着眼，且尽量不要去静听，什么都不想地朝村庄的方向走去，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

就这样走了一天一夜。

这时乌云密布的清晨，丝毫看不到一缕阳光，当尪羽到了村口的时候，村子如同今日天气一般变了样子。。。

“这。。怎么会这样。”原本高立在村口牌子早已不在，能看到的只有那洒落满地的木炭。这让尪羽彻底呆住了，再朝村内看去。

村口上的摊位早已化为炭粉给广场蒙上了一层死寂，两侧的民房也被烧得只留下了几根柱子，村内的更是，砖瓦也被烘得漆黑，洒落在村中的过道上，滚落到坑坑洼洼的田地里，就连村中的果园也是一样，现在进去怕是找不出像样的果实了，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看到琳琅满目的尸体，村中的人像是在村子被毁之前，就逃离走了。

“这。。琰羽~，对了~，琰羽！。”尪羽在村口愣了下神，想到琰羽的安危，便往村中跑去，到了自家的房前，房子是早已不再了，可依旧看不到琰羽的身影。

就当猜想琰羽可能已经随着村里人一同逃离时，尪羽明锐的感知力，察觉到了屋舍后的丛林中透入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琰羽？”尪羽像是认了出来，虽然没有什么依据，可尪羽能够熟悉的感受到那股气息就是琰羽。

尪羽向着那股气息飞奔而去，密集的灌木草丛擦伤了尪羽白嫩的脸庞，刮破了他沾满尘土的衣裳，挡开阻挠自己的最后一束枝叶，他见到一团白光，正静静地躺在凌乱的草地上，唯一一束阳光挤开浓密的乌云，将这团白光笼罩。尪羽放慢了步伐，朝着光团静静走去，走到光团的旁边，散发出有些虚弱温暖气息不知为何在尪羽的内心掀起了波澜。

“琰羽？”尪羽缓缓地伸出手指触碰在光团上，像是能阻挡任何东西的光障此时却没有对尪羽的触摸做出反应，从手指到全身，尪羽小心进入了光团，面前的一幕让尪羽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

光团的中心正是琰羽，她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尪羽此时能感受得到她十分虚弱，她的生命也正在枯竭。尪羽静静地走到琰羽身边，蹲了下来，轻轻地将琰羽抱在怀里，看着琰羽费力地睁开双眼，他多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尪羽？我就知道白川带不走你~。”

“为什么。”

“为什么？可能是我自己太贪心吧。”

“为什么。”

尪羽低吼着。

“嘿~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看着尪羽绝望的表情，琰羽偏过头去，不想让尪羽看到自己眼角的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琰羽！”

尪羽愤怒的地吼着，泪水挤满了眼眶。

“哎呀~不要打断我~我刚才再想啊，若是在睡觉之前最后能看你一眼那该多好。”

琰羽依旧强笑着说着。

“睡觉？你能答应我，你明天就能醒过来吗。”

尪羽泪水已经滴落在琰羽的脸庞上。

“我。。我很贪心是吧，尪羽，明明不想让你看见我，可我又是怎么想见你。”

说着琰羽的泪水也是再也藏不住。

“答应我！琰羽！快答应我你明天便会醒来。”

尪羽低垂着头怒吼着，彻底失去上辈子修来的沉稳，琰羽这时转过头来，泪水也早已布满了面庞，她微微仰头，吻了一口尪羽的嘴唇。

“或许不能了，但现在我很幸福。”

琰羽躺了下去，过了一会，笑着说着。尪羽却沉默不语。

“这几天我也没闲着哦，我给你找了个妹妹。”

琰羽继续说着。

“哦~妹妹？”

想通了的尪羽立马调整好状态，笑着说着，可他的内心已经死了。

“叫琰敏哦，好听吗。”

虽然明了尪羽心中的绝望，可琰羽希望生命的最后，尪羽能陪自己聊聊天。

“琰敏吗，呵~为什么和你一个姓啊。”

尪羽这时的说笑，看上去如此正常，像是一切都不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