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揪心之时,只听应力说道:“我乃应力,奉任老大命令巡视四门。”
巡街头目听出是应力声音,知道他是任平心腹,当即放下心来,道:“原来是应老大,我等巡视至此,该往回走了。”
这队兵丁渐渐去远,敬江众人这才放下心,应力道:“两位莫非要献城门?”
敬江不敢放松,刀刃依然横在应力脖颈之处,答道:“不错,若是应老大不管此事,有功无过,此次也能躲过大劫。”
应力笑道:“原有此意,奈无门路,若两位献城,我助两位一臂之力。”
敬江一听大喜,当下众人合力,打出暗号,随即打开城门。赵云、典韦等领兵进城,迅速占据重要位置,敬江分派人手在前领路,各部有序往前突进。过了南街路口,冲击内城门时,为巡街兵丁发现,当下呼喝起来,城中顿时乱成一团。
典韦一当先马,不理拦截兵丁,径直疾向内城门冲去。守门都伯见势不好,连忙呼喝部下关闭内城门。典韦见城门缓缓关闭,心中大急,狂喝一声,两手翻飞,挂于腰间的十支小戟片刻工夫全部射出。典韦小戟是绝招之一,出手向不虚发,门前应声倒下十位兵丁,非死即是重伤。
值夜兵丁只有二十四五位,一下少了一半,余人虽未伤到,但被吓得头皮发麻,一位兵丁见典韦气势汹汹上来,吓得急往城中跑去。俗话说“一人逃命,合军受累”,他这一跑,其余兵丁不理都伯呼喝,大都随着此人往城内逃去。都伯身边只剩下四人,一齐用力去关城门。典韦此时离城门尚有二十余米,见城门将要合拢,将右手短戟往大门掷去。短戟全是铁制,自重二十五斤,被典韦全力掷出,击中城门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虽有数人使劲前推,还是一下震开米余口子。众人被震得一怔,回过神再欲关门之时,典韦手持左手短戟杀将过来,一下一个,连杀两人。剩余几人见势不妙,不管城门是否有失,先顾自家性命,各自抱头鼠窜。
任平饭后眼皮直跳,无来由觉得心里发慌,前番安排应力前去巡城,这份不安的感觉却越发强烈,一直没有睡下,忽然听到外面呼喊鼓噪,当即爬将起来,披上兵甲,招呼亲兵上街。此时街上已是乱成一片,身着黑色甲衣、黄衫红裤的汉卒密密麻麻。任平一见不好,当下招呼亲兵回府,护着家眷往城北杀去。
火光下看见一彪人马,为首者正是付纪,任平不由大喜,招呼付纪过来。这群人马将近,任平看清付纪身旁兵丁皆着黑甲,却是汉卒,立马意识到不对,未待付纪近前,招呼亲兵转而杀往城南。不一时又遇到一彪兵马,看清为首之人是应力,任平一向将应力视为亲信,不疑有他,招呼亲兵上前汇合。不料应力身后突然转出一位大将,策马上前一将任平挑落马下,正是张辽张文远建功。
东海贼各分山头,此时乱成一团,又听说有献城内应,彼此间不敢信任,几乎没有组织起有威胁的抵抗。敬江、付纪、应力三人分头招降,不降者立即被杀,城中很快安静下来。
夺得下邳本是好事,却与徐州刺史陶谦的地盘连接起来,夺了琅琊、东海却还罢了,下邳是徐州上郡,历来是徐州治所,若是陶谦来讨,却是不好不予。姜述闻知城中已安稳下来,与贾诩商议此事,贾诩笑道:“张梁与此接连,只须将此城让给张梁便是。”
贾诩详细说出计策,姜述连称妙计。姜述让典韦等统兵暂时撤到城外,只留赵云占据西门一角。而授予敬江等人计策,让他带领部下佯为巷战,洗劫城中大户富豪。徐州乃富裕之地,富家大户甚众,千余人抢了一天方才洗劫个大概。
听闻敬江回报得手,姜述命令诸军进城,敬江等佯装不敌,押着金银钱粮出城,往城外去寻典韦。姜述又命人打开仓库,将能送走的钱粮财物悄悄送出城外,让典韦引着五千兵马先行押回青州。
果然不出所料,过了数日,陶谦闻知下邳恢复,领兵前来讨要。姜述此时已经布置妥当,将陶谦接进城中。陶谦字恭祖,丹杨人,年近五十,与历史记载不符,此人颇知兵事,黄巾之乱起,危急时出任徐州剌史,徐州西南皆赖其领兵平复。
两人相见各自心生感叹,陶谦心想这姜家子如此少年,做得如此大事,不得不让人佩服。姜述心想史书实在忽悠人,这陶谦英气逼人,十分精干,怎是史书描写那般懦弱之人?
在郡衙落座,陶谦道:“向闻昌邑侯英名,今复徐州三郡,皆赖侯爷之力。”
姜述道:“大人莫要夸奖,我等皆赖陛下信赖,得以镇守一方,今天下扰乱,平乱本是该为之事。”
陶谦道:“下邳是大汉著名上郡,吾自任徐州刺史,尚初次到此,心中却是感触颇深,惭愧得很。”
姜述笑道:“下邳本属徐州之地,大人有话且请明言。”
陶谦道:“下邳历来为徐州要郡,吾今前来,欲安排州军进城驻守,昌邑侯以为如何?”
姜述道:“此应为之事。怎奈天下纷乱,圣上有旨,让吾出兵讨贼,今吾欲引军北上,奈何青州钱粮不继,不知大人能否给些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