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昶这个眼神纯属下意识的。
明明是他准备讲故事的,跟班代讲了,结果后来金刚符送给跟班了他却没有?
当然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也不会拉下脸去跟跟班要东西,而且他也知道神棍林压根没想那么多,可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就是不太舒坦。
咱们郑二少地位高人也帅还有钱,平时没什么人能给他受气,他也不需要忍让什么,所以通常心情基本不掩饰。
这心里不舒坦,可不是立马就表现在脸上了吗?
林岐这时候背对郑昶,本来是不可能知道郑昶有什么表情的,可是纨绔接过木制金刚符的时候指头哆嗦,脸上的表情还略惊悚,就让他把头给转了回去。
——立马就看到郑二少那张黑沉沉的脸了!
林岐也是条件反射,从兜里掏出另一块木制金刚符,往郑昶手里一塞:“二少也喜欢这个?那就也给二少一个。”
郑昶捏着这块木制护身符,心情“咻”一下好转了。
纨绔见着,也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老大有了同样的玩意儿,他不用忍着心疼上供了真好!
然后,郑昶跟林岐又开始聊天了。
林岐见郑昶的表情比较缓和了,就特意再提了几个这二少明显挺喜欢的话题跟他东扯西拉,没多久,郑昶就把刚才那一瞬间的不痛快给甩到一边去了——鬼才去管到底为什么不痛快呢!
饭菜的滋味很美,大家动起筷子来也是特别快,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大家的吃吃喝喝就差不多完了。
今儿个正是开业时,这些新的旧的彼此有联系的人在一块儿联络了好一阵子的感情,也就各自散了。
林岐向来喜欢自由,哪怕是自己开了事务所,也没什么兴趣天天守在这里,所以他干脆也跟郑昶一起走了,回到别墅休息去。
而事务所呢?
从现在起,樊娇负责内部一切运转,就等着客人上门了。
·
事务所开业后,林岐的生活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很偶尔地会去问一声事务所的业绩,然后也就收回注意力了。
一开始,生意的确是不怎么好。
——这也正常。
毕竟鬼怪这东西除非是自己遇上,不然大家基本都是打从心底里不怎么相信——太不科学的不可控的东西,最多也就是个叶公好龙了。再加上林岐也没专门做什么大量的宣传,最多也就是印刷了一些传单贴了贴小广告,所谓酒香也怕巷子深,没人找那是纯属正常。
不过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樊娇打了个电话过来。
林岐一接听,才知道这是总算有了生意上门,只不过这回的生意并不太难,据说是家里有人突然犯了癔病,但是去医院检查显示身体一切正常,跟正常人的数据没什么差别,偏偏病人的表现就是问题严重……还有人特别仔细观察过,确定不是假装的,才都觉得棘手起来。
后来啊,这家人的保姆瞧见了旁边布告栏里贴上的小广告,立马就想起自己曾经在村里听说过的事儿了——这看着是犯癔病,其实根本就是撞邪!她心里这么一动,就把那小广告给撕下来了。
保姆是个实诚人,她觉得城里人在这方面可能都没什么见识,雇主呢对她又挺好的,抱着一颗为雇主分忧的诚恳忠心,她把小广告直接塞到雇主手里了。
雇主作为一名城市精英,对这个当然是不相信的,可那事儿真是太让人想不通了,她就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试试看呗。
如果能弄好大不了就是刷新一下世界观,要是弄不好,她也不差这么点儿被神棍坑走的钱。
想明白了,那雇主夫妻俩就一块儿来了事务所,他们一看事务所挺大的,里面人也挺多的,还有一种很神秘的气质,心里的九分不信,那就缩减到了五分不信。
接下来他们就看了那个业务单,上头明码标价很多种,对于这对商业上拼搏给力的夫妻来说,也是很有条理,印象就更好了些。
樊娇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她谈起业务来那是非常的熟练,跟这对夫妇几番沟通后,立马就定下了上门查看的活动。
像这种只是看看的同城业务,上门费只要一千,不过如果发现问题了对方要求解决,那就具体难度具体分析,一项项地把钱给加上去。
林岐在电话里听樊娇这么一说,大概明白了。
闹癔症这种事儿,根据癔症的反应不同基本上是属于撞了鬼神了,鬼呢,就是鬼上身,神呢,就是黄鼠狼黄大仙上身了。这种鬼神都属于比较容易应付的业务了,所以樊娇就是跟林岐报备一声这第一个生意上门,实际上也没准备让林岐亲自出手来着。
等樊娇说完后,林岐就吩咐道:“第一次业务一定要做好,你多点几只鬼一起去,尽量把那个作祟的家伙给活捉了吧。要是看不出问题,再联系我。”
樊娇当然是精气神饱满地答应:“先生你就放心吧!咱们这么多人,还应付不了那一个?一定给先生赚上钱回来!”
林岐笑着跟她又说了几句鼓励,也就挂上电话。
然后他拿出符纸,开始画符。
这回林岐画的是隐身符和匿气符。
为什么画这两种符?
原因很简单,就是准备用这玩意贴在身上,然后跟着樊娇他们一起去看看业务对象来着——毕竟开张第一次,他不插手,也想看看案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