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扬州城下,攻城的行动已经结束了,经过白天一整天的进攻,扬州城虽然还未能被反王军队拿下,但是他们也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战果,杨州城外的二十多丈宽的护城河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北城和东城的两道吊门上面的钢索也已经被烧断。
城头上和城墙下面到处都是双方阵亡士兵的尸体,城内还有数十处冉冉升起的烟柱,这是被反王军队的投石机射入城中的火球所引发的大火。
宋颢一脸担忧的站在城头上,在他的正前方五百多步的地方,是十三路反王军队扎下的大营,在夜幕之下,大营里面的篝火显得十分的醒目。
宋颢虽然不是什么名将,但是他毕竟从军多年,根据反王军队的大营规模,就已经能推断出来对方的人数了,而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显得十分的担忧。
“将军,白天的伤亡数据已经统计出来了!”
副官走上城头,对宋颢说道。
宋颢没有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句:“念!”
副官:“我军白天一共有两万领一百一十四名士兵参与守城,另有一万五千七百余名民夫青壮参与协防,动用了投石机三十六架,石砲二十五具,发射消耗石料无数,士兵阵亡两千一百零八人,受伤一千七百零五人,民夫阵亡两千九百三十六人,受伤四千六百余人,由于敌军的进攻重点在东城和北城,所以东城和北城的城墙损毁最为严重,其中北城的一段城墙出现了龟裂,有坍塌的危险。”
宋颢心中十分吃惊,问道:“为何民夫伤亡如此之多?”
副官回答道:“将军,这些民夫在开战之后吓得四处乱窜,被敌军射进城内的流矢和飞石砸中不少,加上他们没有战斗经验,喜欢聚在一起,也加重了他们的伤亡,而且他们都没有铠甲,府库的铠甲全部用来装备新军了,只有一批腐朽的皮甲给他们,数量还不多,所以导致他们中箭之几乎非死即伤!”
宋颢点了点头,流矢的威力却是不小,这些民夫们毕竟没有经受过正规的训练,在战场上容易出现慌乱,而战场上是绝对不能乱的,即便是他们不在最前线。
想起白天反军的箭如飞蝗的场景,宋颢就倒吸一口凉气,他看了看北方,在反军大营的后面,是一片漆黑,他等候的援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也不知道送信的那批斥候们有没油突破反军的封锁线,成功的将求救信交道皇帝的手中。
仅仅是一天的鏖战,他的军队就伤亡了接近四千人,也不知道这里面的老兵伤亡多不多,一天就四千人,他手中才两万人,最多还能坚持两天,两天之后他就会因为人手不足而防守不住整个扬州城。
他叹了口气,就算是信送到了,援军至少也需要四五天的时间才能抵达,他能够坚持四五天吗?
反军大营里,十三路反王正在商讨明天的战术,但是这并不像是一场会议,倒像是一场盛宴,因为在他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满了丰盛的美酒佳肴,大帐内还有数名舞姬献舞,场面看起来跟打了胜仗之后的庆功宴没什么两样。
“军师,这一杯酒我熊阔海第一个就要敬你,要不是你的妙计,我们此时还在大运河哪里晒太阳跟着杨广的屁股后面乱跑呢!”
熊阔海在四平山打的很吃力,因为遇到了裴元庆这样的猛人,但是在扬州这里,他完全没有对手,白天的进攻之中,他一个人顶盾冲击,第一个冲上了城头,还将城头上的守军杀的屁滚尿流,要不是后面的士兵跟不上去,他又遭到了隋军的长枪阵的围困,说不定扬州城的城墙今天就已经被攻破了,而为了嘉奖他的表现,今天他被安排在了次席之下,就坐在杜伏威和辅公祏的身边。
见熊阔海袒露着上身,露出了一身遒劲的肌肉,杜伏威跟辅公祏对视一眼,双方都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辅公祏也端起桌上的一碗酒,对熊阔海说道:“熊将军当真是我们十三路反王大军之中的第一员猛将,我看明日的攻城战,甚至可以围绕着熊将军来打,列位以为如何?”
辅公祏说完扫了众人一眼,而大帐内的众人也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他,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知道他的这个安排是什么样的?(未完待续。)